馬車之上,林寧看著林峰說道:“開始吧?那日他們醉醺醺的到時沒看請我的長相,之所以不讓你輕易露臉,還是怕當時有人看清楚我的臉,導致不必要的麻煩。”
林峰點了點頭說道:“世子,為了不下車,我特地找來了一個寶貝,有了這個寶貝,就是外面發生了天大的事情,我也不會出去的。”
林寧不由得好奇的問道:“哦,還有這般寶物?可方便拿出來讓我瞧瞧?”
說罷林峰轉頭從身后的小儲物格中取出一個大肚花瓶一樣的瓷器,可是這瓶口卻比其他花瓶的要大得多,但頸口可是真的小,瓶口到頸口的連接處還塞了一個木塞。
模樣奇怪得很,一時之間林寧倒是沒想出來這究竟是何物?便好奇的問道:“林峰,這究竟是何物,長得倒是夠奇怪的?”
林峰搖了搖頭說道:“世子還是別問了,我林峰雖然不相瞞世子,可是這個物件,我林峰實在是無法說出口。”
越是如此,林寧越是好奇這是何物?可礙于既然是人家的寶貝,他林寧從未有奪人之愛的習性便在心中埋下了打破砂鍋問到底的種子。這時林寧也發現馬車緩緩的即將開出淵州府。林峰和林寧便手忙腳亂的換起了衣服,林寧留下應急之物后便離開了馬車,在車隊的注視下,以林峰的身份離開了護衛隊。
步行至約定好的地點,城西老爺廟。莫冷也拉著兩匹馬,早早地就在此等候了。莫冷看著林寧拱了拱手說道:“世子可是讓我好等。莫某高月未降便在此等候,可算是把這山間的野蚊子喂了個七八分飽。”
林寧尷尬地笑了笑說道:“還望莫千丈切勿記恨,這不因為有些事突然發生沖突,這就晚了?還請莫千丈接下來的幾天別再叫我世子了,就叫林峰吧?畢竟這假冒的林寧還在馬車上呢?這要是一但露餡可就不得了了!”
“就算是露餡,那與我有何干系?說到頭刺殺的人是你,終究不是我。”
“莫千丈,你當真這般無情?”
“不然呢?我又沒啥損失?”
“行,你行?”
林寧翻身上馬,誰料馬兒就因為林寧這一下突然受驚,前蹄立刻豎了起來。林寧險些摔下馬,要不是這馬繩被莫冷緊緊地拽住,林寧在上馬時本就夾緊了雙腿,發現馬匹受驚時抱緊了馬頸,不然可就真的得又在床上躺一輩子了,那林寧可不干,好不容易重活了一次,他可不想生活就此結束。嚇得林寧大聲罵道:“莫千丈,說好的給我選一匹溫順的寶馬的呢?這就是你選的馬?”
莫冷看著已經炸毛了的林寧露出諷刺的笑容說道:“馬是我選的不錯?可誰跟你說了我給你選的馬就是你騎的這輛?”
林寧氣倒是氣,可誰讓他自己沖動之下的行為,也算是給自己以后沖動,意氣用事前做一個反面例子。便泄了這口氣埋怨的說道:“你,你怎么不早說?”
莫冷冷笑道:“你也沒問啊?”
林寧頓時火氣上來,但又強壓火氣說道:“我不跟你吵,沒意思!有這個跟你吵的時間,我還不如追上黑虎衛。”
莫冷看著林寧半天,林寧實在是忍無可忍了問道:“怎么了?別一直拽著鞍繩不放啊?”
莫冷反手就是把林寧拉下了馬說道:“我的馬認生,你的馬是這個。”說罷,便把手中的另一根鞍繩送到了林寧的手上。
林寧無語,翻身上馬。
……
林寧同莫冷跟了黑虎衛大約有兩天的時間,卻發現并沒有任何人進行刺殺。
此時此地,郜林密布,雀鳥無聲。單看這一條小路,就知道這是一處極佳的埋伏場合,不管是山賊,還是刺客,這條路對于他們來說甚是絕妙的天然屏障。
可就在這天路跟了半天的,林寧心中不由得疑惑的說道:“難道是我猜錯了?不對啊?按照他們這些權貴的心理是一但這件事沒有達到他預計的目標,那么不出意外一定會繼續執行下去。”
莫冷看著深思的林寧愣了愣說道:“原來林世子也有失算的時候啊?我還以為林世子啥都能算無遺漏!”
林寧笑道:“想必莫千丈是想多了,這世間就沒有能算無遺漏的人,事情總是在無時無刻中發生變換。”
前面突然傳出一聲聲隱約的慘叫聲,就在這時,樹林中竄出一個身形狼狽,黑色布衣中沁這血,隨不明顯,但是卻在往下滴著血水。林寧笑著轉頭朝著莫冷說道:“咯,這不就來了?接下來就是你的工作了!”
莫冷看見負傷的刺客時,雙腿就離開了馬鐙,腳尖靠著馬鐙蓄力一點,借力騰空而躍。雖說此時莫冷已身在空中,可毫不含糊,立刻抽出手中的長劍,手腕一轉劍尖由后轉前,飛向了黑衣刺客。
黑衣刺客見有人朝他飛來,也顧不得身上的傷勢,握緊匕首,躲閃起來。林寧倒是閑下來無事可做,只得靜靜地看著兩人過招。是不是的喊起了好,叫起了妙。
因為此刻本就身受重傷,再加上莫冷的纏斗,很快就體力不支,僅用數招莫冷便擒住對方。林寧走了過來,順勢撿起了此刻掉落的匕首,小心翼翼的走到了莫冷的身邊,順勢從包袱中抽出一根約莫一指粗的麻繩,拋給莫冷。
林寧問道:“把他綁起來,還有他現在死了沒?沒死我要給他上些藥,我可要的是活人,死人對我的價值不大。還有把他的腰包給我掏出來,我有用。”
莫冷點了點頭,開始忙活了起來。莫冷滿是嫌棄的在刺客的懷中摸了摸,隨后便把一個黑色的小袋子拋給了林寧。林寧順勢接住,打開了錢袋,摳了半天,終是摳出一張紙條。
林寧偷偷地打開,掃了一眼,就立刻揉成紙團,隨意丟進了山林。然后重新關閉錢袋,拋給莫冷說道:“沒有,看來要從他的口中問出些消息了。”
莫冷點了點頭說道:“人已經沒事了,我上了藥,給他止了血。人目前的情況還算穩定,因為失血嚴重大概晚上就能醒了。那我們還需要繼續跟在黑虎衛的身后嗎?”
林寧伸手制止道:“我們的目的實現了,我們現在就只需問出幕后指使。至于黑虎衛接下來的一切,那便都不是你我的事了。”
就在這休養一晚吧,今晚也趁勢問問話。
莫冷點了點頭,走進林子里,不出片刻,就多了一堆柴木樹枝和兩只肥的流油的野兔。林寧從身上的包裹中掏了半天最終取出一根火折子和一柄小刀,莫冷看著林寧說道:“為何不用那人的匕首?”
林寧翻了翻白眼說道:“在此時殺我,那便是有備而來,誰知道這柄匕首上會不會淬上毒?”
莫冷笑道:“你放心,無毒!”
林寧遲疑地問道:“為何?”
“因為,這個!”說罷便舉起自己的手臂,只見手臂上的衣服已破,一道血痕出現在手臂上。
緊接著莫冷說道:“世子此番小心倒也不是壞事,要想京都可非等閑之地,不時刻注意,便會被人吞的尸骨無存。對了你是為何知道自己在途中會遇刺?”
林寧笑道:“既然已經抓到了重要誘餌,那我也不怕泄露了。至于我為何會知道自己在路途中被刺殺,全都是因為心理?”
莫冷遲疑的問道:“心理?這是啥?僅從這個就能判斷自己會被刺殺?”
“莫千丈這就有所不知了?人都有種不滿足感,這就是為何有些人家有嬌妻,卻仍然喜歡流連煙花之地;這就是為何有人家財萬貫,卻依舊日日想著日進斗金富可敵國;這就是為何有人位高權重,卻還想著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正是這種心理,使得刺殺我的人對我產生了興趣,便會一直派人刺殺我到接近京都。而我正是利用了這種想法,便設下此局。”
就在這時,一道悠悠的聲音傳出:“世子倒是好計謀,來了個甕中捉鱉,可恨兄弟們到死都不知道原來刺殺的人竟不是林世子。我的納袋林世子應該翻動了吧?現在我相信林世子應當是知道我背后的人是誰了?”
林寧點了點頭說道:“就算知道了又如何?”
“我是那個人的人,林世子這是打算與我背后的人做對嗎?林世子倒是不怕還未到京都就與京都的那位大人物結下仇?”
林寧冷笑,彎下了腰,盯著近在咫尺的黑衣刺客說道:“哼,當真以為我會相信那一張紙條?我林某最近再看一本奇書《封獄血史》,不知道你聽過沒?”
刺客一臉冷笑道:“這是何書?你以為一本小說雜記就能讓我屈服?林世子莫不是把我當做小孩?”
林寧撇了撇嘴冷笑著說道:“話可別說的那么滿!有些話可是說出來可不能反悔的!”
林寧轉身對著莫冷問道:“莫冷,你那里有鋼針或者鐵針嗎?”
莫冷搖了搖頭“你這是要干啥?我又不是大夫,怎會隨身攜帶著銀針?”
林寧用憐憫的眼神看著被綁著的那位冷笑道:“根據前朝的《封獄血史》中記載,有種刑法叫血針淬骨。既然沒有銀針,那我便改成血刀淬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