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元君迅速將思緒拉回,目不轉睛地盯著他,黝黑的頭發(fā)卷起,炯炯有神的雙眸盯著面前的合約書,時不時的提出意見,他穿了件白色短袖,西服隨意的搭在椅子上,手時不時地指著條約,唯有手上那塊腕表熠熠生輝,照在他的臉上,多了份成熟跟穩(wěn)重。
“顧總好,林助好。”何元君緩緩開口,不覺后背的汗打濕了衣衫。
顧鑫年是第一個抬起頭的,看著眼前的人,襯衣,短裙,高跟鞋,職場打扮,倒是像位設計師,嘴角溢出察覺不到的笑,迅速在落款上寫上自己的名字,叮囑道:“此事抓緊去吧,設計稿的事我來看!”
“好的,顧總。”林石起身,回過頭沖著何元君笑著說,“我還有事要忙,就先走了。”
辦公室門打開,又合上。
何元君像個木頭似的杵在那里,動也不動。
顧鑫年從她手中抽過設計稿,她都不曾察覺。
“這些年在國外,把腦子都呆傻了嗎?”顧鑫年癡笑,坐在沙發(fā)上,盯著她看,“沒想到這么快,我們又見面了。”
緩過神來,何元君向前走了幾步,又察覺不對,退了幾步,站在了距離他三尺外的地方,“沒有顧總,我在想與那家公司合作?我初來乍到,對安陽市的市場了解不是很全面,你覺得,該與哪家公司合作?”
顧鑫年想了一下,脫口而出:“齊元珠寶,制作工藝上巧奪天工,他家的鉆戒,一生只為一人,一生也只能定做一次。每次新品,都是一搶而空。不過最近,他家的代言人跟個富商鬧了些糾纏,形象有損。另一個就是海島,福祿珠寶,源于幾千年宮廷制作,歷史悠久,工藝超群,但是,以此次預估價,怕不是很商談。如若實在不行,你再去找福祿珠寶的柯米先生。”
何元君思索著他的話,是講目前與齊元珠寶合作,為上上策。
“謝謝顧總。”何元君感謝的盯著他,伸開雙手。
“我看看你的設計稿。”顧鑫年仔細的翻著稿子,寓意很明確,圖稿簡潔傳神且不失莊重,顯然是用了心思的。
他將頭仰起頭,溫和地說道:“這些年,進益很大。完全看不出當年的你……”
他的話還未說完,何元君即刻伸手打住,“顧總,工作談完了嗎?”
顧鑫年將設計稿隨手一撂,幾步上前,攥緊她的雙手,任她再怎么使勁也掙脫不掉。溫溫的說:“君兒,我把你招到公司,讓你做項目的總負責人,不單單讓你設計一個作品,而是想……”
“我只談工作。”何元君鎮(zhèn)定的說。
“君兒,你何必如此決絕?我知你恨我,惱我。可這些年,也該釋然了。有什么過不去的?一定要如此對我。”
顧鑫年說的有些急,有太多的事想問她,想知道答案。
“為什么?你說為什么?”何元君嗓音塞啞,絕情地盯著他,雙手使勁掙脫他的桎梏,“我會好好的完成這個項目,也希望顧總,只談工作,不論私情。”
她轉身,不急不緩的出了辦公室。
他望著她漸行漸遠的背影,水霧模糊了雙眼,嘴角喃喃地念著。
“何元君,但愿這個項目能讓你明白,我才是那個真心真意為你,不求回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