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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節 個體外在影響因素

影響PTSD發生的外在因素,即所謂的誘因,根據PTSD的診斷標準,有創傷性事件的經歷是首要條件,此外,社會環境因素即社會支持也不可忽略。在一項有關自我恐怖報告的問卷中,把194個能夠誘發恐怖情境的因素分成以下四個方面:①社會性恐怖。主要指社會情境中人際關系的恐怖,包括人際沖突、受到批評和人身侵犯。②流血性恐怖。主要指諸如對疾病、流血、受傷、外科手術和死亡,或對自殺、傷殘遭遇的恐怖,對失控、傳染病傳播或昏厥的恐怖等。③動物恐怖。尤其對昆蟲、爬行動物等的恐懼。④廣場恐怖。指對人群聚集地、公共場合如商場等感到恐慌、恐怖和不適的感受,以及對封閉地帶如教堂、地道、電梯等地方,或對獨自乘車旅行、過橋感到害怕等。總之,環境中充滿了自然災害、社會公害和人際沖突,人們經常會有意無意地處于必須控制而有時又難以控制的潛在危險中。
一、創傷性事件
創傷性事件是PTSD不可避免的心理應激源,創傷經歷在生活中極為普遍。有異乎尋常的創傷性事件經歷是PTSD發生的必備條件之一。這類事件概括起來包括洪水、地震、海嘯和颶風等巨大的自然災害,恐怖活動、戰爭或威脅生存的突發性事件,被虐待、被毆打甚至被強奸等人為的嚴重的軀體攻擊,火災、礦難、重大交通事故等意外事故,以及如親人突然失去自由、突然破產甚至突然死亡等巨大的喪失性事件,事件的強度幾乎能使每個經歷者都產生痛苦的體驗,最終導致易感群體PTSD的發生。當今社會,隨著戰爭、暴力、重大事故、極端天氣和自然災害等意外創傷性事件的頻繁發生,PTSD的發生率逐年增加。我國是災害多發的國家。統計資料顯示,1908年至2008年的100年間,世界上死亡數最多的十大重大自然災難中,我國占有4起 [3]。僅2008年以來,我國重大的自然災害就達7起(表6-1) [4]。
表6-1 2008年以來我國重大自然災害統計表
兒童是父母的希望,祖國的未來。作為一類特殊的群體,必須特別加以關注。引起兒童PTSD的精神創傷性事件除了上述列出的一些創傷性事件外,一些小的生活事件也許對成年人影響不大,但對他們卻可能引起PTSD,這與兒童對創傷性事件的感知水平及他們的應對能力相當較低有關。比如摔傷、燒傷、交通事故等意外傷害及自身的慢性軀體疾?。患案改鸽x異、家庭環境改變、家庭暴力、情感忽視、親人患病或死亡、低水平的經濟狀況等家庭相關因素;此外,學校相關因素如校園暴力、教師不良的教育方式、同伴關系不良等均可以引起兒童PTSD的發生。Terr認為兒童的創傷性事件可分為兩類,第一類為短期的、突發創傷性事件如自然災害、車禍、被毆打或隔離、被強奸等,往往更易于誘發PTSD,其癥狀主要表現為記憶深刻、細節化、閃回癥狀明顯,錯覺及對事件的時間定向障礙,但此類癥狀恢復較快。第二類為長期人為故意設計的、慢性的創傷性事件,如長期人為的身體虐待或性虐待,往往容易引起兒童個人或世界觀的改變,同時伴隨羞恥、內疚、無價值感,這往往有可能導致長期的人際問題和(或)復雜PTSD反應,如大量的情感麻木、否認、自我催眠、抑郁性分離癥狀、對傷害者以及傷害行為的敵對態度等的表現非常突出。這些癥狀因混淆性較強,在兒童時期往往有可能被誤診為注意缺陷/多動癥(attention deficit/hyperactivity disorder,ADHD)、品行障礙、精神分裂癥或抑郁癥。
大量文獻資料顯示,雖然經歷不同的精神創傷事件導致PTSD的發生頻率不盡相同,例如目前大多數研究報道自然災害后PTSD的發生率相對偏低,而被強奸后PTSD的發生率則相對偏高。然而就某個體而言,目前還沒有充分的證據表明,經歷哪一種創傷事件必然導致PTSD,或者說某種創傷性事件導致PTSD的癥狀有某些特殊的臨床表現,如癥狀更易慢性化或更嚴重。目前認為,創傷性事件的致病性除了與事件本身的強度有關外,更重要的還與個體對創傷性事件的主觀體驗程度有關。例如單獨某一住戶的房屋倒塌和大面積自然災害導致的群體無家可歸,一個公眾形象的媒體主持人與一個從事幕后工作者被毀容,可能同一個事件發生的背景不同,其導致的精神創傷后果和程度往往不同。因此,就創傷性事件這一PTSD發生的必備條件而言,只有強度與主觀體驗超出某些個體的耐受力,才有可能會成為PTSD的致病因素。
(一)創傷事件暴露的頻率
PTSD發生的首要條件除創傷性事件外,創傷性事件的暴露經歷是必不可少的。所謂創傷性事件的暴露經歷,根據美國《精神障礙診斷和統計手冊》第4版(DSM-Ⅳ)的解釋,是指自身經歷的突發性的,威脅到自身生命或受到嚴重傷害的事件;或其他威脅到自身完整性的威脅性事件;或以旁觀者身份親歷他人死亡、傷害、或他人身體完整性的威脅性事件;或獲悉家人或親密朋友突然或暴力死亡以及嚴重的傷害,或有關傷害和死亡的威脅性事件。而《疾病及有關健康問題的國際分類——精神與行為障礙分類》第10版(international classification of diseases-10,ICD-10)則認為這種事件的強度是異乎尋常的,幾乎能使每個人產生強烈的痛苦,最終導致PTSD在有易感素質個體中的發生。
有關普通人群中創傷性事件暴露的頻率的研究表明,所得到的結論往往不同,可能與選擇的研究樣本不同、診斷標準、研究工具及調查方法不同有關。盡管如此,大多數調查發現人群中至少50%以上的個體一生中可能會經歷至少一次這樣的創傷性事件。1995年Kessler等在美國國立共病調查(national comorbidity survey,NCS)的研究中根據修訂的DSM-Ⅲ(DSM-Ⅲ-R)標準,采用診斷訪談表(diagnostic interview schedule,DIS)或復合國際診斷訪談(composite international diagnostic interview,CIDI)方式進行的調查結果表明,在美國介于15~54歲的男性一生中暴露于創傷性事件的幾率為60.7%,女性則為51.2%。Kilpatrick等通過對美國12~17歲青少年所經歷的創傷性事件的流行病學調查結果顯示,他們中約500萬人經歷過一種嚴重的軀體虐待,180萬經歷過一種性虐待,880萬曾目擊過人際暴力的發生。Stein等在1997年通過對加拿大1000例成人樣本的調查研究,結果顯示該人群終生創傷性事件暴露率男性81%,女性74%。為比較老年人經歷創傷性事件的頻率與年輕人之間的差異,Spitzer等 [5]于2008年在德國進行了一項調查,結果顯示65歲以上的老年人群一生中有過創傷暴露比44歲以下的年輕人群要高4倍,有過創傷經歷的要高2倍。該研究結果提示,在德國至少一半以上的人群會有創傷性生活事件的經歷,而且男性高于女性。Resnick采用結構式電話問卷的方式對4008名成年女性的調查發現,任何一種創傷性事件的終生暴露率為69%。而Breslau等采用DSM-Ⅳ配套的DIS工具,在底特律社區以電話訪談的方式對2181名居民進行了調查,結果發現該人群中終生創傷事件暴露率為89.6%,其中男性為97.2%,女性為87.1%;在這些創傷事件中,最常見的創傷事件是親友的突然意外死亡,占60.0%。
(二)創傷事件誘發PTSD的患病率
為便于同其他同類研究相比較,目前一般的流行病學調查均針對某一特定創傷性事件后的時間段,采用患病率(prevalence)來描述PTSD的發病頻率。與創傷性事件的暴露率的調查一樣,PTSD的患病率因采用不同的診斷標準、不同的研究方法以及不同的樣本特征,同樣得出的患病率也不盡相同。Kessler等1995年依據DSM-Ⅲ-R標準,在NCS有關研究中曾報道PTSD的終身患病率為7.8%。Davidson等對美國北卡羅來納州流行病調查定點社區(epidemiologic catchment area,ECA)的2985名人群樣本采用DSM-Ⅲ標準進行調查,結果發現PTSD的終身患病率為1.3%。而Stein等采用DSM-Ⅳ標準,分別對社區男性和女性的調查結果顯示,女性12個月PTSD患病率為2.7%,男性則為1.2%。國內有關這方面的流行病學調查資料很少,可能與國內開展相關研究較晚有關。盡管研究資料少,但所得的調查結果也往往不同。2007年中國河北省的一項調查資料顯示,PTSD的時間點患病率為0.35%,而終身患病率則為0.85%,該發病率要明顯低于國外的調查結果。2001年,中國臺灣研究者對1999年9.21大地震房屋受損災民進行的心理評估結果表明,PTSD的發病率為20.9%,臨床心理疾病的發病率為39.8%,該研究結果則明顯高于國外的調查結果。
雖然不同國家,不同人群有關研究顯示PTSD的患病率的差異性比較大,但似乎所有的研究資料均一致顯示PTSD的終身患病率女性要明顯高于男性,而且發病年齡也不同。在美國含多個普通人群樣本的研究結果均一致顯示,女性PTSD患病率高出男性患病率的兩倍還多。如ECA采用DSM-Ⅲ標準,研究結果顯示女性PTSD患病率為1.3%,男性則為0.5%;采用DSM-Ⅲ-R標準的NCS研究則顯示女性PTSD終身患病率為10.4%,男性為5.0%。而Breslau在2001年采用DSM-Ⅳ標準的研究結果顯示女性PTSD終身患病率是13.0%,男性是6.2%。Kessler在1995年的研究結果顯示男性45~54歲是PTSD的高發年齡,而女性則是25~34歲。國內有關此方面的流行病學研究較少,2007年中國河北的有關統計資料顯示女性PTSD時點患病率是0.4%,而男性0.3%。該結果顯示在國內男、女PTSD的患病率基本上無明顯差異。
嚴重的自然災害不僅會引起成年人精神創傷、心理失調,也會對少年兒童的精神健康造成嚴重損害。與成人相比,少年兒童尚處于認識世界、探索世界的階段,身心發展還不成熟,因此更容易受到外界因素的影響,尤其是創傷性的負性影響,出現PTSD的幾率更高。有研究發現,患創傷后應激障礙的青少年有50%~70%癥狀會持續到成年。在英國一項針對1萬名兒童青少年時點患病率的流行病學調查結果顯示,在11~15歲的兒童青少年中PTSD的發病率為0.4%,其中女孩約是男孩的兩倍,該研究結果與前面提及的美國的研究結果相一致。同樣是在英國,最近一個歷經33年的隨訪研究結果顯示,1966年英國發生的Aberfan塌方事故幸存下來的兒童在33年后仍然有29%符合PTSD的診斷標準。John等對海嘯中幸存的523位青少年進行了調查,結果顯示有70.7%的青少年發生急性PTSD,10.9%發生延遲PTSD。在雅典一項針對經歷1988年發生Jupiter沉船事件后5~7年的兒童幸存者的有關研究發現,仍有15%的兒童幸存者符合PTSD診斷標準。Kinzie等 [6]人的一項研究表明,在波蘭集中營度過童年的一些幸存者中,有一半人10年后仍然患PTSD。國內有關少年兒童PTSD發病率的研究較少。近期一項對30年后唐山地震孤兒的研究結果表明,災后30年幸存的孤兒仍有較高PTSD現患率,青少年階段、地震創傷的嚴重程度與PTSD現患率顯著相關,唐山大地震所致孤兒PTSD的發生率為23%。
盡管不少研究一定程度上低估了老年人群PTSD的發病率,但事實上與創傷事件相關的PTSD終身患病率在老年人群中卻并不低,特別是有過戰爭經歷的退役老兵PTSD發病率甚至遠遠高于中青年人的發病率。老年人PTSD的流行病學資料結果不一致,被認為一方面是研究資料有限,得出一致性的結論非常困難。另一方面可能是老年人患PTSD后死亡率高,還有因老齡化而出現應對上的改變以及目前現存的研究工具對老年人的癥狀不夠敏感等因素。Norris在1992年報道颶風后PTSD的發病率在老年人群中為3.1%,而年輕人和中年人群中分別為9.0%和9.9%。Van Zelst等的流行學調查結果顯示,在阿姆斯特丹社區61~95歲的老年人中,6個月的PTSD患病率為0.9%。地震后有關老年人群的研究結果也表明,嚴重的創傷暴露與PTSD發病率密切相關。然而,在經歷地震災害以前如果曾經有過類似經歷,一定程度上可以起到某些緩沖作用,PTSD的癥狀在地震后反應會有所減弱。隨著經歷過第一及第二次世界大戰老兵數量的不斷增加,有關該老年群體與PTSD發病率的研究漸漸得到重視。研究表明經歷戰爭的退伍老兵是老年人群中另一個較為易感的群體。Spiro等在1994年以“二戰”后45~50年,經過嚴格健康篩查的退伍老兵為研究對象,采用密西西比戰爭相關的PTSD量表(mississippi scale for combat related PTSD)進行測查,結果發現大于界限分值者的比例為1.15%,在曾經參與慘烈戰斗的老兵中,PTSD的患病率高達45%。而有過戰俘經歷的退伍老兵中PTSD的現患率甚至高達70%、終身患病率則為78%,出現這種高發生率的原因可能與被俘后經歷過虐待甚至其他非人待遇有關。另外一項有關美國越戰老兵的PTSD研究(national vietnam veterans readjustment study,NVVRS)結果顯示,該人群PTSD終身患病率男性30.9%,女性26.9%;而非越戰老兵中男性發病率僅為2.5%,女性為1.1%。我國相關研究尚處于起步階段,黃河清等 [7]對汶川5.12大地震后6個月不同災情地區老年人PTSD的發生率的一項調查結果顯示,災后6個月,災區老年人PTSD總的發生率是32.9%,極重災區、重災區和一般災區PTSD發生率分別為56.3%、25.6%、26.6%。我國專門針對退役老兵的流行病學研究迄今未見報道。
在美國底特律社區一項有關PTSD發病率的調查發現,有創傷性事件經歷的人群中PTSD發生率為9.2%,但是在經歷被綁架、拘禁、被俘、酷刑、強奸后的人群中PTSD的發病率則高達50%。1992年美國Norris以東南四個城市中選取1000名男女居民為研究對象,針對以下8項任何一項創傷性事件與PTSD的調查研究結果顯示,按PTSD發生率的高低順序排序,結果依次為:被搶劫,軀體侵犯,性侵犯,災難性死亡,摩托車事故,格斗,火災,其他災害??梢娫诮洑v這些創傷性事件后,該人群PTSD的發生率位于前三位的依次為性侵犯14%,軀體侵犯13%和摩托車事故12%。1993年Resnick的調查研究顯示PTSD在女性中的終身患病率為12.3%,時點患病率為4.6%。但女性對暴力事件,如軀體和性侵犯,親戚和親密朋友被殺等的PTSD終身患病率甚至可高達25.8%,時點患病率則為9.4%;而對其他一般應激源的PTSD終身患病率則僅僅為9.7%,時點患病率為3.4%。經歷自然災害如地震、火山爆發、洪水、颶風、海嘯等的PTSD發生率與正常人群相比也明顯偏高。美國Green等在1990年對經歷大壩潰塌事件的幸存者中的一項調查研究顯示,大壩潰塌2年后該人群的PTSD患病率達44%,14年后盡管有所下降但仍高達28%。在澳大利亞,1989年對315名參與森林大火撲救的消防員的調查結果表明,在大火撲滅后4個月、11個月和29個月他們PTSD患病率分別為32%,27%和30%。國內也有相關研究報道,例如有研究顯示湖南某地礦難的104名幸存者中,災后2個月PTSD發病率為50%,兩年后PTSD患病率仍高達26.8%。1998年張北地震受災群體在災后3個月和9個月內PTSD的發生率分別為18.8%和24.2%;另外經歷火山爆發和犯罪暴力的人群,其PTSD患病率為3%~58%。
總之,上述研究顯示經歷創傷性事件后因經歷的人群不同,經歷的創傷事件不同,特別是創傷事件的特殊性等原因,人群發生PTSD的患病率有所不同。一般而言,那些容易帶來強大精神恥辱的、持續發生的事件、經歷者缺少壓力釋放的甚至威脅生命的創傷性事件,導致PTSD發生率較高。
二、社會環境因素
社會環境因素如遭受創傷的個體具有不穩定的家庭環境,既往創傷經歷如童年期性虐待或軀體虐待等。如Yehuda報道以前有遭受暴力侵襲史的女性被強奸后發展為PTSD的可能性是既往沒有暴力侵襲史女性的6.7倍。通過對參加越戰的退伍軍人的一系列追蹤研究,結果顯示家庭成長的社會經濟環境、受教育程度、入伍前的心理及社會適應情況、精神病病史等均可影響PTSD的發生,提示這些與人格形成有關的一些外部社會因素,如成長背景及病發前的適應功能,可能對PTSD的發生產生一定的影響并可成為推測PTSD患者預后的一項指標。
缺少或不良的社會支持也是預測創傷后PTSD發生的重要因子,這一點在兒童中尤其應該注意。創傷事件發生后,一般認為受到良好的社會支持的人,有較佳的預后,得不到充分社會支持者則反之。所以從家人、親友的關心與支持、心理衛生人員的介入處理、社會各界的熱心,到政府推動災后安置復原措施,都能成為個體有力的社會支持。在提供支持的同時,我們必須要注意社會支持的適合性,Solomon等人1987年指出,當旁人提出過多的支援時,對受災者來說,支援也可能成為壓力源。無論是提供短期救援或長期重建,在伸出援手的同時,必須要考慮對方的實際需要,在提供援助前,做有效的溝通,否則只是徒增困擾而已。當然救援者本身必須內省,若一味沉溺在扮演救世主或救災僅是為解決自身焦慮不顧受災者需要的話,助人者可能反而會轉變為害人者!
以1999年的煙臺海難救援事件為例,PTSD發生率為17.96%。影響PTSD發生的因素有:遇到困難時不能獲取經濟幫助的OR值為26.40;幼時學習不好者的OR值為11.45;工作及學習壓力大者的OR值為23.25;對上級領導工作方法不滿意的OR值為24.17;對善后處理不滿意者的OR值為26.00;善后處理中應激事件有自身危險性的OR值為11.45。
此外,不能獲取經濟幫助者PTSD得分高,對上級領導工作方法和善后處理不滿意者PTSD得分高,搶救幸存者數量與PTSD得分呈正相關,打撈和目睹尸體數量與PTSD得分呈負相關;LES量表分越高PTSD量表分越高;EPO的N分與PTSD得分呈正相關;PTSD得分與SCL-90總分、總均分陽性項目數、陽性癥狀均分、軀體化、強迫癥狀人際敏感、抑郁、焦慮、敵對、恐怖、偏執、精神病性和附加因子分均呈顯著正相關,而與陰性癥狀項目數呈負相關(表6-2)。
表6-2 PTSD與否者間LES、EPQ、性格及應激事件強度比較(χ± s
續表
SARS時期,山西醫科大學第一醫院對山西省太原市所收患者工114人,進行了研究,將應激源分為7類:擔心感染SARS;隔離受限引起的生理和心理不安;工作,生活方式改變帶來的不便;社會歧視;社會功能受限;經濟損失;朋友親人因SARS死亡。其中,最大的起因是社會歧視,使患者在出院以后繼續處于精神上的病態,導致PTSD的發生。其次,長期的隔離也是重要的發生條件。同時,根據跟蹤調查,這些SARS患者中PTSD檢出率為55.1%,疫區的普通人群為31.18%,足見其問題的嚴重性和普遍性。作為最直接的受害者,SARS患者在身體和心理上,他們遭受的傷害都是最嚴重的,故其PTSD可疑者檢出率和PTSD癥狀都比較嚴重,在這一點上很好地驗證了應激源暴露程度與PTSD發生存在劑量反應關系。
另外,有研究表明PTSD的發生可能還與個體所處的民族、宗教信仰以及文化背景有關。Galea等發現9.11恐怖襲擊后,PTSD發生率出現種族差異,其中多米尼加和波多黎各裔居民似乎更易出現PTSD癥狀。黃河清等 [7]采用自編個人基本情況調查表、事件影響量表修訂版(IES-R)對汶川5.12大地震后6個月不同災情地區老年人PTSD的發生率及其影響因素的一項調查結果顯示,災后6個月,災區老年人PTSD總的發生率是32.9%,極重災區、重災區和一般災區PTSD發生率分別為56.3%、25.6%、26.6%。極重災區少數民族老年人ISE-R得分顯著高于漢族。該調查的極重災區老年人主要集中在北川羌族自治縣,因此少數民族人口占31%。少數民族老年人ISE-R得分高,可能與少數民族老年人在搬遷后生活習慣發生很大變化有關。該研究還發現,一般災區老年人IES-R高得分的預測因素有低教育水平、有宗教信仰、以前有創傷經歷和地震時有明顯和強烈恐懼感。這可能因為高教育水平者有更多有效應對災難的策略,低教育水平者更容易產生對災難的負性認知。本研究發現有宗教信仰者更易發生PTSD。本次調查一般災區信仰佛教者約占總人數的25%,占有信仰者的79%。佛教講究因果,突發的地震受災可能使得信仰者的感受與之前對宗教的認知發生矛盾,從而產生應激障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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