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染在溪邊打水,不知何時水面倒映出一個紅衣男子身影站在她身后,手里沒停下平淡道:“你不回祁國跑著荒野來,不會就為了拿解藥?”
男子氣急的一手提起上官染衣領,水桶因為失去平衡橫倒在石子上,水全流出來了又匯進了溪水里。
“要動手就快點。”眼眉一挑,刺激到月城光每一個神經,寬大的手輕而易舉捏緊她脖子。
“為什么幫月城羽!為什么要聯和起來要我的命!老老實實!告訴我!”
“你不也還是留了月城羽一命,咳咳....她如果死了,你在這世上一個親人都沒了,孤零零活著,會不會太可憐了....咳咳咳....”上官染似乎說到了他的痛處,脖頸傳來一陣疼痛窒息。
“你為什么要殺我?”月城光眼里滿是不甘,就算全天下的人要殺他,他都可以裝作不聞不問,在得知毒藥是她給的,他依舊一飲而盡,帶著所有的失望也只想尋個答案,“江走雪。”
聽到月城光喚自己名字,上官染一驚忘記了掙扎,這個世界他是第一個叫出自己名字的人,好久沒聽到有人這樣叫她了,他們都是為各自而活,有時候太了解也是一種傷害,“.....你...要殺...便殺,我絕不...怨你半句。”上官染合上雙目,雙手自然放松下垂,靜待死亡。
哪知他手一松,上官染像提線木偶被剪斷了絲線一下摔倒在地上,上官染來不及喘氣,一下暈了過去。
“主子,你醒醒。”阿綠見她許久沒回來,便來溪邊尋她。一來就看到她倒在溪水邊,水一浪一浪沖擊在衣服上。
阿綠輕輕拍打她的肩膀,又掐了掐人中,“主子,醒醒,你可別嚇我,主子。”
“咳咳....”人醒了。上官染緩緩睜開雙眼,耳邊溪水潺潺,清風徐徐而起,一點一點回想剛剛發生的事情,目光一掃,四下無人,他走了?
“我沒事。阿綠你坐著,你有身孕可要小心些,我自己來。”
“主子,讓我來,你休息。”說著,要拿過她手里的瓢。
上官染左手一擋,如何也不讓阿綠搭把手,走到溪邊又重新裝滿水桶,踉踉蹌蹌一步一搖挑回了竹屋。
起初她擔心阿綠有了身孕會想不開,現在社會對女子的包容性幾乎沒有,見阿綠對肚子里的孩子格外的疼惜,也就放心了。
“主子你說我懷的是男孩還是女孩。”
“女娃,女娃可愛。”
江富貴在外面逗小雞玩,聽到了,立馬跑來扯上官染衣袖搖晃著。
上官染趕緊改口:“小富貴也可愛,你以后就是哥哥了,哥哥要照顧好妹妹。”
江富貴聽了滿意的笑著點點頭,眼神里充滿了期待。
這時外面傳來了一群腳步聲,火光也漸漸拉近,上官染聞聲立即出去瞧瞧。山高路黑的,十幾個大男人舉著火把站在她院門外,也著實吃驚不小。
“各位大爺是不是走錯地方了?”
“甭廢話!動手!”為首的中年人拿出一張畫紙,上下一晃,確定和畫中同一人,對手下說道。
“你們敢靠近一步試試!這周圍我可都下了毒,你們每走一步都會要你們的命。”看說話人的腰間佩戴一個“賈”字牌子,上官染猜出來者不善。
““怕什么!一個小娘們就把你們唬住了!還想不想要銀子了。”
屋里阿綠聽到說話人的聲音,知道他們不會輕易罷休,叮囑好富貴待在屋里別出來,自己挺著肚子對著那群人吼道:“有事你們沖我來,不要傷害他們,我跟你們走。”
“阿綠進去,這里我能應付,你現在懷有身孕不可動氣。”
“喲,今晚收獲不錯,這小賤人也在,得來一切不費功夫,一個個還想不想娶媳婦拿銀子了!都踏馬上!銀子都是我們的了!”說完,一把火燃起了院門,火勢如吸鐵一樣,迅速往院里蔓延。
上官染褪去外衣,一揮慢慢飄落在地上,空氣里一股異香彌散開來,很快一群群銀蝶尋味而來,飛竄在他們中間,銀蝶像是受到某種刺激,瘋狂的撲向那群人臉上。
“銀蝶最喜歡火光,把你們的火把舉好了,好好招待招待。”還沒來得及看著他們受折磨的樣子,趕緊叫上阿綠和富貴離竹屋遠點。
才剛開始,就已經有人受不了疼痛,下跪求饒,火燃燒的噼啪噼啪聲和人嘈雜叫喊聲混在一起,上官染也并不在乎,
過了片刻,待火勢已經撲滅,她才拍拍雙手,悠閑走出來,看到地上橫七豎八躺了不少,不過人少了幾個,看來是逃跑了,跑也沒有,銀蝶對氣味極為敏感,只要聞到一點根本逃不掉。
“求求姑娘!放過我們!我們也是替人辦事!”
“姑娘!饒命啊!饒命!
“求求你了!”
“回去告訴你家老爺,今日之事沒完!”說完,用手吹了一聲哨子,銀蝶霎時成群結隊朝黑夜里消失了。
“謝謝姑娘!走。”
“走那么急干嘛,我話還沒說完,臉別沾水三日后自會恢復。”人早就消失的無影無蹤,像是被山給吞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