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人間的時候已經記事。

我躲在角落里，全身臟兮兮的，麻木地忍受那些小孩的拳打腳踢。

高墻后是另外一個紙醉金迷的世界，和我們這一群臟兮兮的人格格不入。

真是讓人不喜。

討厭的想要毀掉。

后來一個漂亮的姐姐帶我去了一個與眾不同的地方。

我很喜歡她，也很喜歡那個地方。

一個充滿光明的地方。

沒有饑餓，沒有欺凌。

原來姐姐喜歡這樣的地方嗎？

我會變成這樣一個人。不，天使。

“姐姐，你有主人嗎？”

“什么主人？我屬于自己。”

啊。沒有嗎。那你就是我的了。

我會為了姐姐在這個充滿光明的世界變好，變得圣潔。

后來我才知道，黑暗藏在光明后。

呵。我跟個笑話一樣。

不過我和他們是一樣的，因為那個姐姐把自己的翅膀給了我。

沒有生靈知道我的過往，只有姐姐。

非要形容的話，那她可能就是一束光吧，畢竟遇見她之前，我的生活黑暗無趣。

在我上任那一天她墮獄了。

在我興沖沖跑去告訴她我成了她想要的樣子時。

這些年我知道了很多事。

這個天堂，這個地獄，處處是黑暗，我躲在夾縫中收集光明。

也知道她不過是把我當成另一個天使的影子。

那又怎么樣，她是姐姐啊。

如果是替身，那就當好一個替身吧。

我以為最后留在她身邊的是我。

可笑。

她眼里根本就沒有我，她總是透過我看另外一個人。

所以她可以毅然決然地墮獄。

她根本不在乎我在想什么。

那就這樣吧。

我路西菲爾不是那種為愛癡狂的天使。

很多很多年以后。

我又見到了她。

她用的是瑟琳娜的身體。

我認得她，化成灰我都能認出來。

可她跟不認識我一樣。

奇怪。

后來她頻頻對一個少女動手，我了解到是因為那位躺在混沌之地沉睡多年的創世神。

是認錯人了嗎？

可她為什么不把他認錯是我？

我好幾次見到她走進混沌之地。

我開始頻頻出現在她面前。

我看過路西法在位時的影像，我的一舉一動都跟他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一樣。

她還是不搭理我。

我難道和路西法不像嗎？她為什么不喜歡我？

她說過，得不到的就毀掉。

這樣別人也得不到。

是啊。

后來她活著從諸神試煉里出來了。

我聽見她喊：“小菲爾。”

我說呢。

原來她只是忘了那一個人。

呵。

姐姐。既然你想做的話，我會幫你，哪怕知道事情敗露后的結局。

我們會一起死。

生不能同衾，那就死后同穴吧。

誰知道奧丁竟然只判了瑪伊雅彌一個人的罪。

該死。

我殺不了自己。

不過，好歹也算是達成了另一個目的。

得不到的，就毀掉。

看啊。姐姐。

我多聽你的話。

等我死后，會去找你。

他已經魂飛魄散了啊。

那下輩子陪著你的應該輪到我了吧。

姐姐。

我會比他先遇見你。

哪怕不擇手段。

我帶你一起去人間。

你會把我當成他。

我不說，誰也不知道。

姐姐，小菲爾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