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瞎子站得遠遠的正要回懟,我們就聽見德國人那邊吵吵嚷嚷起來,我循聲望去,只見那群德國人正緊張地圍在一起爭吵什么。
“小哥,他們說什么?”胖子問道。
悶油瓶看著那群德國人若有所思,一言不發。
胖子扭頭對著我無奈地一攤手:“得!小哥還是那個小哥!”
我仔細看去,才發現他們中間圍著一個人,很像是之前救了我的那個德國人。
“小哥,你看是不是剛才救我的那個德國人?”我扭頭問悶油瓶。
悶油瓶一直盯著那個方向,若有所思。
“嗯!”許久,他才回答道。
我不由再次向那群人看去,悶油瓶是一個對什么都不感興趣的人,除了機關,能讓他關注這么久的人不多!
突然,悶油瓶拉著我的手向他們走去,我不由更加好奇!
“她可以幫你!”悶油瓶淡淡地說道,用的竟是中文。
德國人立馬呼啦啦讓出一條路,只見被圍在中間的那個德國人正虛弱無力地半靠在墻上,過了這么久,傷口竟然沒有包扎!
我終于明白悶油瓶的意思,感情是讓我再做一次護士!
我扭頭去看悶油瓶,他朝我肯定地一點頭!
我什么都沒問,就去扶那個德國人!
他一直盯著悶油瓶,像沒有看到我一樣,我心中有很大疑惑,也去看悶油瓶!
悶油瓶淡淡的,什么都沒再說!
我有點兒尷尬,伸出去的手,不知道要不要縮回來!按我的脾氣,肯定不想熱臉貼冷屁股,但這個人剛才確實也拼了命救了我,他人不壞!
而且,幫他,也是悶油瓶的意思!
悶油瓶是熱衷于救人!但他也不是閑得沒事,什么都管的人!
我心中嘆一口氣,得,他們都是大爺!
我上前一步攙起他的手臂,他倒吸一口涼氣,卻沒有反抗,隨著我的力道吃力地站了起來!
我猜的沒錯,她也是個女人!
可到底是什么人,能讓悶油瓶也上心的?
不會又碰到他的老熟人了吧?這老悶,八年后再見,真的給了我太多驚喜!
我心中YY著,扶著這個女人來到之前張海霞包扎傷口的地方。
雖然我心中好奇,但當務之急是她的傷口,就按著性子什么也沒問,開始查看她的傷口……
又是一個狠人!
她的傷口一點不比張海霞的少,可以說更多更嚴重,而且中間耽誤了這么長時間,傷口糊著血痂,看著更是駭人……
我心中越來越驚,看著她白皙的皮膚上,血糊糊一片,竟忍不住鼻子一酸,說道:“謝謝你剛才救我!”
我想,剛才悶油瓶說的是中文,她肯定是能聽得懂的!
“不用!是你先來救我的!”她冷冷地用普通話回道,異常標準。
我不由對她刮目相看!
得!我身邊總出現這些走高冷路線的大神,好在已經習慣了悶油瓶,多一個不多!
我不再多說,開始小心地給她清理傷口,消毒,上藥,包扎,等一切就緒,才發現自己后背早已汗濕一片,整個人都要虛脫了!
我一屁股坐在地上,心想,悶油瓶這次你得給我一個解釋了,一個張海霞不算,又出來一個細皮嫩肉,對自己更狠的德國女人,是要鬧哪樣?
你丫一大把歲數都可以當人家爺爺了啊!
這次出去該乖乖跟我回家頤養天年了吧?
我大喘兩口氣,抬頭看著這個德國女人,希望她看在我辛苦給她包扎的份上,給我透露一些信息……
比如你們受什么人指示,來這里有什么目的,畢竟德國人被卷入“終極”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了。
幾年前在墨脫,從悶油瓶留下的札記里就發現德國人的足跡……
他們這么多年竟然窮追不舍,不遠萬里一批接著一批地來到中國,肯定得到了更加有力的線索了吧,到底是怎樣的誘惑讓他們信仰追逐致斯?
終極?
長生?
我不由一嘆!
“感覺好些了嗎?”我問道。
她淡淡地看著我,什么都沒說。
“你是德國人?你認識張起靈?”我繼續問道。
“……”
“德國人只來了你們這一批嗎?還是你們只是先鋒部隊?”我鍥而不舍地問道。
“你沒事了,就回去吧!”德國女人普通話極其標準,又極其生冷。
我碰了幾個軟釘子又碰了硬釘子,心里有些窩火,也很不甘!
“回去?回哪?我早就想回去了,不是你們讓張起靈偷了我的鬼璽進到這里的嗎?你們到底在找什么?”我皺眉問道。
“我們的事情與你無關!你可以帶著張起靈走了!”德國女人依舊冷冷地說道。
我聽得有些胸悶!
你丫帶著一幫荷槍實彈的部隊偷偷潛入我們中國,還是悶油瓶的地盤,小爺我再有本事,也不可能讓悶油瓶不管吧?
“你們想要的,張起靈不見得會讓你們拿走!”我說道。
“我們想要的?你知道我們想要什么?也許張起靈巴不得讓我們帶走呢?”德國女人嗤笑一聲,冷冷地說道。
我一愣!
“什么意思?”我有些緊張地問道。
“有些東西,有人視之若珍寶,有人棄之如敝屣,張起靈可能覺得是燙手山芋吧!”德國女人竟有點兒感嘆地說道。
我越聽越糊涂!悶油瓶是我所知的最有擔當的人,若他都覺得是燙手山芋的東西,會是什么?
悶油瓶不是會逃避的人!
“你都知道什么?麻煩你都告訴我,我保證,只要你們不是做違背道義的事,我也可以幫你們!”我誠懇地說道。
“你什么都幫不了!”德國女人又冷冷地說道。
我異常胸悶,正待辯解,突然“轟隆”一聲,一陣天旋地轉,只覺得乾坤顛倒地崩山摧……
慌亂間,我似乎看到悶油瓶焦急地向我沖過來,來不及反應,就兩眼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