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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我爸就是比你好

清晨又一如既往地來到了,夏日的陽光就是來得早,人們還在酣睡的時刻,它悄悄地從東方的地平線升起,升到最上空,最后散發出頗有溫度的陽光照射進各家各戶。好多人都會下意識地被照醒,揉一揉睡眼惺忪的雙眼,懶洋洋地伸著懶腰,不得不開始新的一天。生活亦是如此,好多時間都被為生活的奔波所占據著,因此喪失了許多屬于自己的時間,不得不做生活中的奴隸。唉,簡單地來說,誰不都是為了生活。我卻不一樣了,竟然老媽替我向班主任請了假,放棄了這場期末考試,那我就繼續享受著屬于我自己的時間,要好好地沉浸入那美好的夢鄉。正當很快又要沉睡時,房間的門被狠狠地打開,嘎吱嘎吱的嘈雜聲刺醒了我的神經,不得不又醒了過來。即將沉睡的神經又因外界受刺激而醒來,真不是個滋味。我天生就是一個愛睡覺的人,同時脾氣也不小,尤其是快要熟睡時被吵醒,心中自然有熊熊的怒火,這次當然也不例外。但正當心中的火快要爆發時,就被潮水般的怒罵聲給熄滅了。

“都幾點了,還不起床!”老媽再一次怒吼道,看來她的氣還是沒有消。

我蜷縮在被中,絲毫沒有把她的怒罵放在心上,心里就是想睡覺,無心去理會她,便不耐煩地講道:“你都給我請假了,我又不去考試了,還這么早叫我干什么,告訴你我就是想睡覺!”

帶著困意的我,語氣略顯得有氣無力,但也在堅持地捍衛著自己的自由。

老媽忍無可忍,一手狠狠地拽走了我那溫暖的被窩,看似熟悉卻感到陌生的涼意又席卷著身子,雖是夏日,但清晨還是有一絲涼意,我不得不打一個寒噤,心中的怒火又熊熊地燃起,老媽破口大罵前,我從床上跳到地面,用盡我全身的勁兒抗議道:

“你到底想怎么樣,不去考試,還不讓我睡覺,你到底什么意思,我跟你說,昨晚你說的話我還記著呢,現在我鐵了心地告訴你,我還真就不想念了,過幾天我就去學校輟學!”

我大喊著,發盡了心中最后的吶喊,絲毫沒有顧及是否真得能對自己所說的言語負責。

老媽聽后略微愣了愣,簡直不敢相信我還能說出這番不理智的言語,像是在挑戰她的心理極限。臉上的顏色漲得極紅極紅,緊接著變得鐵青,開始了前所未有的大罵。

“好…………你是真得不打算念了,你真得是無藥可救,將來你就是社會底層的渣子,永遠都好不了…………”罵著罵著,老媽轉身抄起雞毛撣子,想向我重重地掄來,我靈活的身子側身一閃,狼狽地跑出房間,老媽又緊跟著追了出來,仍不放棄想要暴揍我的想法。

“好了,住手,夠了…………”這時,在客廳吃完早飯的老爸,沖了過來,一手接過雞毛撣子,把老媽推到了沙發上,并抱住她,想要盡快地讓她冷靜下來。但急赤白臉的老媽卻不能冷靜,拼命地想要掙脫老爸的胳膊,邊掙扎邊罵道:

“你讓我打死他,養著他有什么用,都不想念書了,還留著他干嘛,養了他十幾年,卻換來這樣的結果…………”

老媽大罵的話語也蘊含著失望的痛苦,極點的憤怒片刻后,便委屈地抽泣了起來,晶瑩的淚珠順著臉頰流淌下來,在緊張的空氣中直落下來,破碎地落在地上,像心碎了似的。

第一次,見到暴躁的老媽流淚…………

“行了,行了,別說些沒有用的氣話了,自己的兒子你還真能打死他!”老爸鄭重其事地講道,并時不時拍拍著老媽的肩膀,盡全力地想著該如何安撫。

“征征,你趕緊回房間,沒看你媽還生氣呢嗎,趕緊走,別讓你媽看見你,有點眼力見!”

但此時的我還是愣愣地站在原地,因老媽的流淚給鎮住了,或者是被剛才自己的所作所為給懵了,都能懷疑自己是否真得做了才導致現在這樣的局面,連自己竟然都不相信自己了。

“還愣著干嘛,還不趕快進去!”老爸怒吼著,所做所為都把經常向著自己的老爸給惹怒了,看來這次是真得闖禍了。

我戰戰兢兢,丟了魂似的跑回了自己的房間,這看似更加的狼狽。

留下了仍在抽泣的老媽及惱羞成怒的老爸………………

看似心大的我又躺在了床上,腦袋再一次陷入混亂,仿佛又回到了昨天的早晨,心里真是氣打不成一處來,感到自己就是稀里糊涂的過日子,時不時地就是在被訓。每回被訓后,都會有幾個小時是在懷疑人生中度過的。記得很多年前,老媽就經常在教育我要時刻著反思自己,養成好時常反思自己的良好習慣就能有很不一樣的人生。教育一番后,便又講道我就是在稀里糊涂地過日子,沒有追求,沒有斗志,跟混日子的小混混沒有任何的區別。但有時,我便會質問自己:“難道我真得就沒有反思自己嗎,難道我真就在稀里糊涂地過日子嗎,平時我也有愛好,我喜歡運動,喜歡寫故事…………,難道我真就一無是處嗎?從小到大,我的人品也是很不錯的,雖然成績不好…………”

一想到成績,我又愣住了,突然感到腦海不再那么混亂,仿佛變得很清醒了。為什么僅僅“成績”二字就能讓我混亂的大腦變得清晰起來。難道說就因成績才使自己經常被訓,甚至跟老媽的關系鬧得很僵?仔細想了想剛才,又想了想過去,還真得總是因為成績被父母訓,其他方面是真就沒有過。

突然間,我恍然大悟,造就今天的這一切全是成績造成的!

我又閉上了眼睛,又回想起剛剛說出的氣話:

“我還真就不想念了!”

“過幾天我就去學校輟學!”

這兩句還真是有史以來說過最霸氣的話,絲毫沒有任何的顧忌。但現在我細細地品味這兩句,質問自己真能為自己所說的話負責嗎?真能做到去輟學嗎?思考片刻后,這兩句話已深深地烙印在了心上,仿佛已經接受了不愿意讀書的現實,看清了真實的自己。

不知過了多久,客廳早已沒有了抽泣的聲音,空氣好像凝固了很久,靜得感受不到任何的氣息。世界的時間好像停止了。

這時,老媽走進了我的房間。抽泣完的眼睛不再像之前那樣似的兇狠,顯得十分朦朧,看不出是什么樣的狀態。她看了看床底下我為吳琦保存的天文望遠鏡,二話不說,快速地向前抬起拿出我的房間,還沒等我張口,便消失在了我的眼前,留下了仍坐在房間的我而離去…………

不用想,她肯定是去將它還給吳琦的媽媽-牛阿姨…………

落日的余暉灑向了校園的天地,整個學校都變成了金黃色。期末考試已結束,學生們都嘆了口氣,總算是能放假回家地好好放松一下了。吳琦往常似的收拾著書包,整理一下考試卷子,自信滿滿地踏上了回家的路途。她自認為這次發揮的很正常,肯定能像往常一樣,拿個全校前幾不成問題。想到這兒,心里的懸石總算是能落下來了。更重要的是,每逢考完試,嚴格的母親都能讓她放松半天,因此她可以盡情地享受著自己的時間啦。

“要不我回家先看看天文雜志。”她心想著。

一提到天文,她便突然想起仍在我家的天文望遠鏡,同時又想到了我。

“唉,我的天文望遠鏡還在田征這個混蛋家呢!”

想著想著一幅失望的表情浮現在她的臉上,想到我的同時便能想到昨日早上發生的事情,她的臉色又陰沉了起來,好像氣仍是沒有消掉。

“不知我的天文望遠鏡他有沒有保管好,這個混蛋不會因昨天早上的事而報復我吧?他真是個什么情況,昨天下午及今天都沒有來考試。”

想到這兒,心漸漸地感受到不良的氣氛,莫名地感到有一種不詳的預感,總感覺要有不好的事情發生。

“不行,得趕緊回家!”說著便加快了步伐。

這不詳的預感果真是事實,嶄新的天文望遠鏡及臉色鐵青的牛阿姨早已在家等待著她………………

前腳剛踏進家門,一聲呵斥便響在她的耳畔。

“琦琦,你過來,我問你!”

牛阿姨呵嘖的語氣令吳琦的臉微微一顫,果然不出所料,但吳琦還是略微地緊張,戰戰兢兢地緊跟著進入了房間。

砰!

一聲清脆的聲音響在耳畔,緊接著熟悉的東西浮現在眼前。“啊,原來是托田征隱藏的天文望遠鏡,看來我還真沒有想錯,田征還真得是不靠譜,才半個月就暴露了,以后我真得要跟他沒完!”吳琦心里暗暗地想著。

“給我解釋一下吧!什么意思?”

一聲的質問,中斷了她的暗想。望著咄咄逼人的老媽,不知如何說起,更不知如何解釋,只能呆呆的,木頭似的望著老媽。

“這……是……上次我爸帶給我的。”望了半天才吞吞吐吐地說出一句話。

“哦,又是你爸,真行啊!”牛阿姨興師問罪著。

“你爸瞞著我也是罷了,連你現在也瞞著我干這些沒有用的,啊,長本事了是吧,說你和你爸又有什么事情瞞著我。”

“媽,我和我爸就是上次簡簡單單地吃頓飯,并送給我我喜歡的天文望遠鏡,作為我上個月遲來的生日禮物,就這么簡單的事情。”

“你當你媽傻啊,當我是老媽子是嗎,我還不知道你們的那一套,啊,還在這兒蒙我,快說!”

又是一聲咄咄逼人的質問,嚇得吳琦出了一身冷汗,這時她突然想起老爸上次跟她說起要悄悄地搬回小區,給她創建消遣小屋的事情。想到這兒,她的眼睛嚇得直冒金星,很怕自己的嘴不經意間透露出這個深藏已久的秘密。現在,她的心中只有一個念頭,要拼死保守住這個秘密。

“還不說是不是,走著,找你爸去,我當面要問清楚!”話音剛落,牛阿姨拽住吳琦的手,想要往屋外走。

“別,媽,不要啊!”吳琦拼命地往回拉,甩開了她媽的手,牛阿姨往后退了幾步,表情黯然。

“媽,能不能別這樣,我真沒有跟我爸向你瞞了其他事情,何必這么苦苦相逼!”吳琦大喊著,發出心底中的吶喊

“哦,行啊,長本事了,都敢跟我發脾氣了,好,我還真得拿你沒辦法了!”

牛阿姨摸了摸漲紅的雙眼,聲音哽咽著,快要哭了的樣子。

“你爸是不是樣樣比你媽好,你媽什么都不是,對吧!”

“不…………是。”望著老媽的表情,吳琦愣愣地,不知所措著,只能吞吞吐吐地回答。

“我看就是!”牛阿姨流出了幾滴眼淚,委屈著喊到。

“媽,你能不能不要逼我好嗎!”

“我逼你什么了,我就是問你爸是不是樣樣都比你媽好!”

“對!”

吳琦大喊著,仿佛心中的最后一顆稻草已被壓塌,發出心底真實的吶喊。

“我爸就是比你好,我爸什么事情都向著我,更不會逼我干我自己不喜歡的事情!”

牛阿姨好像被當頭一棒,眼前突然發黑,大腦突然變得一片空白。緊接著,伸出自己的右手,狠狠地拍向吳琦的臉上。

只聽啪啪的聲響,瞬時空氣凝固,氣氛緊張到了極點。

吳琦捂著臉,重重地做到了地上,失聲痛哭了起來。從小到大,第一次被自己的母親扇嘴巴!

片刻后,牛阿姨狠狠地剁了剁雙腳,向現實做出了無力的反抗。又看了看前夫給吳琦買的天文望遠鏡,便憤怒地將它砸到了地上,被砸得發出散架的聲音。隨后,走出了屋子,消失在了黑色的夜晚。

吳琦仍坐在地上,捂著被扇痛的臉,委屈地抽泣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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