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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14話 月夜殺機

  • 歲秘之手
  • 伊耿兮
  • 3129字
  • 2020-01-13 22:16:01

皎潔的月亮,昏暗的巷道。

腳步聲從巷口響起,黑色的陰影從中竄了出來,拉長的倒影行走在有些潮濕的地面,手中提壺倒影散發股酒氣。

“累死了。”

那人揉了揉脖子的酸楚,張了張嘴,打了個哈浪。

行至另一道巷口時,冷風吹拂著他的脖子,涼颼颼,身體不自覺抖動起來,看著巷口的陰暗,莫名害怕起來。

有人在窺視著他,來自那看不見的地方。

“誰?”

靜待原地,他的眼珠子四處轉動,五感感知發揮到至極,可卻沒有一點發現。

錯覺?

心中嘀咕了一陣,他繼續走。

只是他的腳步不知不覺加快了,這些天,鎮上不太平靜,夜路走的多,心中總有幾分敬畏。

尤其是,那股被窺視感并沒有隨著他的離去而消失,反倒是加重了。

陰森,邪異。

忽的他轉頭,心中那股詭異感覺卻消失不見。

繼續走。

一路走來,那窺視感再也沒有出現,不過,這一會,他反倒不敢回家,而是提著酒壺和下酒小菜,向著好友的家而去。

梆梆梆。

手指敲打著木門,驚動了屋內的人。

“誰呀?”

“我,開門。”

不多時,裹著外衣的漢子打開門,一見好友攜帶的酒壺,臉上就綻放笑容,沒有多想,避讓開半身。

“噓,你小子,好家伙,別吵醒我內人。”

來人會意的笑了笑,肌肉有些僵硬,臉頰肉被抽動,很是難看。

他抬手在脖子后面撓了撓,有點癢。

“好些天不來了,你可讓我饞死了。”

屋主點亮油燈之后,轉身就去取碗碟,看著好友不時撓脖子的行為,不禁有些詫異。

“仵作房那地方畢竟有些穢氣,我屋里有些止癢的藥酒,你等一會。”

邊說,他邊抓起一塊熟肉,嘴巴咀嚼著,并沒有發現來人指甲內多了些血跡,眼珠子多了驚恐的神色。

嘴巴闔動,詭異的是發不出一點聲響。

緩緩轉過身來,看著好友掀開屋內走廊隔開的房簾,背影消失在他眼前。

他只想呼叫。

可身體卻仿佛不屬于他的,意識漸漸模糊,而脖子處越來越癢,越癢越撓,撓了之后更癢,不止是血,皮肉都撓爛了。

血漫過手掌。

“你怎么了?”

一聲驚呼。

走廊那人呆立,見鬼了。

“我好癢?”

血肉模糊的傷口,一顆赤紅的眼珠子滴溜溜轉動,房間內彌散了邪性的氣息。

沒有風,但屋內卻有一股陰冷的風聲。

油燈之火,滅了。

整個房子唯一發光物只有那一顆赤紅的眼珠子,讓人生畏,詭異的紅色沾染了整個房間,兩人相峙而坐。

嘴角都泛著邪笑。

陣陣低語,虛幻重疊,仿佛就像是魔鬼在交流。

深夜后,屋內再無人影,唯有滿屋的血跡,從夜空中消失是一對赤紅的眼珠子,凌空而去,消失在巷口。

靠近鎮墻的巷子,一棟偏僻的瓦房,木制的籬笆。

皎月照耀下,地面的陰影拉長了一截,天空飄來人皮,如同活人般,行走于半空,全無障礙。

隨著人皮的到來,空氣變得渾濁。

起霧了。

屋內響起一陣細微的聲響,里面的人醒了,抄著兵刃就守在房門處,全神貫注。

一人,一皮,隔著房門相對。

“你還是這么謹慎,我的好友。”

聲音有些熟悉,熟悉之中卻多了點沙啞,很像印象中那個自甘墮落的人,丁遺仁不由緊了緊手中的刀。

不可能。

那人在礦區,怎么也不可能來找他?

“你是誰?”

“不用懷疑,我知道你六歲還尿過床,而且我在礦區已經死了,來這里是告訴你,離開這個鎮。

很危險。”

聲音很飄忽,忽遠忽近,讓人分辨不出方位。

“為什么?”

好一會,他都沒有聽到回復。

當他打開門時,屋外卻空無一人,他不知該不該相信對方的話。

某種程度上,從好友自甘墮落,向未知的‘怪’獻祭那一刻,好友就變得與他認識那個人有了很大的變化。

不止是性子上面,還有行為。

想想,在好友之前,從未有個墮落者會向府衙自首,承認罪責,自愿入礦區為奴。

一夜未眠。

天亮了。

白子昂自屋檐上飛速掠過,手中的‘月虹’不時發出震顫,從每個屋角起伏,街上的行人不多,大部分都未從睡眠起來。

落在巷子外,他看著遠處傳來濃重血腥的房子,表情變得極為慎重。

昨天,他剛到,今天就又死人了。

挑釁?

迷惑?

他不知這屋子里的死人是否與無名尸的死有關,是否與他的到來有關,但至少有一點可以肯定。

這個鎮可不‘簡單’。

多少年沒有出過事,就算是奴役了諸多墮落者的礦奴,但鎮衙一直管理得好好的,偏偏,他的到來卻有一連串的消息。

是有人不想平靜和安穩?

撲棱。

小型機關隼從他的袖口飛出,手指纏繞著‘氣’,在其眼部輕抹。

它起飛,向著鎮衙而去。

待它飛遠后,白子昂挽起劍,手腕快如迅疾,向上挑。

劍光掠過。

隨后,他一掌起風,看著院子枯萎泛黃的綠植,邁過門檻,徑直踏入,聽著風的流動,沒有任何人走動的氣流。

全死了。

可他不敢大意,死亡對于‘怪’所釀造的患禍而言,那并不是死亡。

同時,他也不認為會是災劫層次。

要是達到這種程度,在昨夜,他已經神不知鬼不覺的死去。

越是接近屋內,那股血腥味就越重。

從這院子充斥的氣息,白子昂品嘗到了怨恨,不甘,如同音浪,一個浪頭高過一個浪頭,不斷侵染他的心神。

“是你,都是你。”

飽滿怨恨的聲音,讓地面的血液受到了某種刺激,鮮紅欲滴,一掃之前的血腥味,反而有股清香。

香氣讓人放松下來的魔力。

“哼!”

白子昂冷哼一聲,看著腳下蠕動的‘活’血液,他反手就是一劍刺下,剛烈的力量,如同小太陽,放射出炙熱的氣息。

“啊!”

難聽的哀嚎,讓從遠處趕來的鎮卒微微一驚。

機關隼在前方飛,帶領著方向。

“快。”

血在后退,形成人狀,沒有眼睛,但卻處處滲著怨毒,三大一小,團團把白子昂包圍在一起。

“這么弱?”

略微有些失望。

額頭的肉痕騷動一陣,傳來饑渴的感覺涌上心頭。

咔。

一聲細微的聲響從白子昂的身體傳出,洶涌的熱浪透過劍身,劍光爆閃。

太快了。

噗。

頸肩處,鮮血噴濺,如同被點燃了,升起金火,把那血燒的一滴不剩。

就在白子昂出劍之時,身后各處也傳來一陣襲擊的氣息,只是相比白子昂的速度,它們都太慢了。

或許普通人無法應付這血構造的身體,但白子昂這等習武人卻不同。

電光火石之間,他回首掄圓,劍尖劃過,帶動著血液紛飛,化作朵朵金焰,映得房間金黃奢華。

扭曲的紅金之色,映襯出四張面孔。

再也沒有怨恨,露出了放松,臉龐有著恬靜。

白子昂的雙眉微微緊湊,對于其中一張面孔,他有些印象,昨日才剛見過,不禁有些懷疑這人的死是否與他的到來有關。

他沿著屋子搜索。

屋子并不大,也沒有再出意外,很常見的一家三口的布局。

從中,他更沒有看到打斗的痕跡。

“大人?”

“解決了,進來。”

回到正廳的白子昂剛好看到了鎮卒的到來,揚首,伸手接住機關隼,重新裝入機關匣內,看著走來的蕭憶。

“子昂兄,什么情況?”

蕭憶看著地上那些灰,心中有些焦慮的情緒,感覺事情有些不對頭。

怎么就接二連三出現問題。

“四個人,其中一個還是昨日仵作房的年輕人。”

“什么?”蕭憶想不懂,為何偏偏是昨日仵作房的人,第一個反應就是與白子昂有關,當然不是懷疑白子昂說謊,而是某種相關。

具體是什么,由于信息有限,他也糊涂了。

“我立刻派人去查。”

他轉身就走出房門,對著麾下吩咐了幾聲。

白子昂沉吟著,總覺得事情沒有那么簡單,死者也與無名尸的手法不同,還有死者的眼珠子那去了。

他把剛才交手的細節跟蕭憶說了遍。

“過往,鎮上是否接收過類似能力的墮落者?”

蕭憶回想了會,搖了搖頭。

“歷年來,我們鎮都接收了不少墮落者,各種手段都有,皆有在案錄策,我記憶中出名那幾個不是這樣,具體需要查一查卷宗。”

為防萬一有礦奴逃出礦區,每一批礦奴都會有專門的案宗記錄相應的能力。

現場留給鎮卒處理。

在蕭憶的引領下,白子昂踏入了設在城鎮中央的鎮衙。

典閣。

推開大門,進入眼簾是一排排木架,上面滿是卷軸,竹簡,書籍,有著一股陳舊的味道撲面而來。

“這么多?”

看著有些吃灰的竹簡,蕭憶很是吃驚。

對于鎮內每年都會接收大批礦奴,他是知道,但萬萬沒有想到,積年累月下,相關卷宗會堆了這么多。

“大人放心,有些礦奴已經死了,部分卷宗已經達到該銷毀的標準,只是由于人手不足,部分卷宗暫時來不及銷毀。

血是歸屬血肉類。”

負責典閣的刀筆吏昂首闊步,來到一高大木架,從牌子上的字跡就可以分辨得出類別。

“涉及到眼部分支,找到了。”

推著滑輪木梯,他從木架抱下一堆卷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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