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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天無絕人之路

  • 此婚深情不負
  • 唯心塵
  • 3167字
  • 2020-04-26 19:45:15

那時她在秋季軍訓(xùn),可憐巴巴地說教官多么嚴厲,高一新生被他折磨得敢怒不敢言的有多少人。就連本省的大少爺都不敢請病假,她也不敢,躲在衛(wèi)生間里不知所措中才打了他電話的。

因為私心里覺得他無所不能,別人誰也不能做到的事,對他盛睿禾來講,都是輕而易舉微不足道的小事一樁。

果然沒有讓她失望,他連聲安撫她,“別哭,我馬上就過去了。”緊接著一個電話就打到了教務(wù)處,校長和主任過去提前結(jié)束了高一新生的秋季軍訓(xùn)。那時,她十五歲,剛上高一。

可想而知,她當(dāng)他是親哥哥一般依賴信任,從來也不懂什么見外。穿他的衣服對她來講,比穿自己的還要理所當(dāng)然。

人間四月芳菲盡,在那樣落英繽紛夢幻的季節(jié)里,在她對學(xué)霸表白成功的那晚————-沈初心的世界崩塌了。

她穿著他的襯衫正從浴室里走出來,不等她的聲音響起,身體就被一雙手臂以絕對兇殘的力道將她壓制在酒店套房那奢華的墻壁上。連帶著她的心都重重的像被人用重物撞擊了一下,發(fā)出窒息般的疼痛。

“啊!唔……”就連她呼痛的聲音都被濃烈的伏加特酒氣吞沒,他猶覺得不滿意般長舌襲卷著她檀口內(nèi)每一絲的空氣,雙臂將她勒得連氣都要透不過來。后背的疼痛,心中的驚懼統(tǒng)統(tǒng)涌入她的大腦和眼底,她覺得害怕卻無法反抗他一下。

沈初心又驚又慌,瞪著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離自己只有咫尺距離的俊臉,那樣的陌生,讓她從打底深處生出了顫栗般的恐懼來。

“睿哥哥?”她在他兇狠地如野獸似的氣息從自己的唇齒間移到脖頸間的時候,全身連掙扎的力氣都顯得那么弱小,輕輕地不可思議地喚出那個從小到大的稱呼。

怎么會知道那樣一聲就變成了加劇他狂暴的動作,背后從墻壁上離開,沉重如山般的身體忽然覆住她將她壓倒在柔.軟的地毯上,真絲襯衫連一分鐘都沒有攔阻他的無情的侵犯。在他的雙手下碎成一片一片隨著他的動作從空中飄落,沈初心渾身止不住的顫.抖,驚懼在心頭化作了最后的力量,全身也不知哪來的那么大的力氣,奮然將正撕扯著自己衣褲的男人掀翻在地!

這不是盛睿禾,不是那個愛護她.寵.愛她的哥哥!

匆忙地回頭間她瞥見他一雙平時充滿了成熟男人睿智魅力的眼眸,猩紅如發(fā)了狂的野獸,可衣不蔽體的沈初心注定了沒有勇氣跑出去。在折返臥室,想要進去鎖上門然后再打助理電話求救的時候,那原本結(jié)實鎖上的門,在她撥電話的時候發(fā)出撞擊地面的聲響,而門口,那個讓沈初心陌生的盛睿禾,正逆著光如來自地獄地死神,站在那兒。

沈初心的心都嚇得滯了滯,此時已經(jīng)臉色徹底慘白如紙,卻也不愿意就這么放棄,一邊顫.抖著手指翻著助理的電話,一邊哭著大聲喊:“盛睿禾!你瘋了!你醒醒啊!我是初初,沈初心!”

“我是你妹妹!”

在聽見她喊他名字的時候,盛睿禾的眼底有一絲暗光伴著迷亂一閃,在聽到沈初心的時候抬起的腳也頓了一頓,只是在后面她那句我是你妹妹一出口的時候,他眼里閃過的暗光和迷惑徹底被猩紅的欲.望吞噬。他真的像一只發(fā)了狂的野獸,大步流星的往床另一邊衣柜旁的沈初心撲了過去……

四月的雨夜,就是一切疼痛的開始。

那么疼,身體里的每一處都叫囂著疼痛,每一寸被他啃噬過的肌膚,還有那顆從小到大受了他無數(shù)關(guān)愛呵護的心。那一.夜在沈初心的人生里,過得格外的漫長,漫長到就像是經(jīng)歷了看不到黎明的夜,可從小那么懼疼的她,卻在承受著那個最寶貝她的人施在她身心上的劇烈疼痛。

而她,連昏迷都做不到。

每一次就在她眼前陷入短暫的黑暗的時候,他都能以手段讓她清醒過來,一次一次,將他多年來對她的溫柔呵護,.寵.愛憐惜都變作一把鈍刀將他的狠,將他的兇殘一分分的刻進了她的身體里,溶入靈魂。

刻骨難忘,沈初心知道,這輩子她再也不會原諒他了。

整整一.夜,黎明在那天真的沒有到來,第二天是個陰雨連綿的天氣。

沈初心覺得自己像只幽靈,失去了心的幽靈,前方迷茫沒有一絲的光,連老天爺都對她如此的吝嗇。竟然是個雨天,沒有盡頭的雨,不知道能不能洗干凈她身上的污.穢。

十八歲的女孩兒,對愛情和性的美好隱隱藏在心靈深處,那是要給心愛的人的。

丈夫才有那樣的權(quán)利得到她最珍貴的東西,可是,沒了,被那個惡魔一樣的男人全部奪走了。

就在她無知無覺踩在護城河的石沿上時,從后面猛然被人拖住,“初心,你做什么?”前一天還是她做夢也不敢想象會接受她表白的大男生,只隔了短短一.夜時間,竟然連聲音和表情都變得那樣陌生了起來。

哦,對了,連最.寵.愛她呵護著她長大的哥哥都可以變成惡魔呢!

這個世界,哪里還有好人?

回憶被她掐斷。

沈初心一直覺得兒子比她自己重要,勝過一切。直到此時才明白,原他兒子才是她活著的動力,他是她的命!

所以,如果一定要結(jié)婚才能讓他去好學(xué)校,她真的不惜和一個陌生的男人去組織一個家庭。現(xiàn)在也一樣,如果陳文霍真的可以做到這樣的承諾————-嫁他又何妨?

看著手機屏幕暗了下去,沈初心拿起了手機,再沒有一絲的猶豫重撥了過去。

不等另一頭的陳文霍開口,沈初心聲音里帶著幾分的試探:“那天你說的話,是認真的嗎,還算數(shù)嗎?”

不用過多的理解,對方當(dāng)然聽得懂她的意思。

“自然算數(shù)。”

“好,我愿意嫁給你。”

“不過,”沈初心話音一頓,一副公事公辦的模樣,“我要先等晨晨手術(shù)排上日期。”

那邊靜默了片刻,緊接著陳文霍鄭重的答應(yīng)她:“我一會兒就打電話聯(lián)系我朋友,你等我消息。”

“好!”

似乎這個男人并不在乎她不久之前還是一副冷若冰霜的模樣,而此時卻變卦這么大,并不在意,或者說————沈初心笑了下,以結(jié)婚為前提的男人,他肯定想過比她更現(xiàn)實的問題。

進了老爺爺?shù)牟》亢缶涂匆娏死钅棠糖那牡卦谀ㄑ蹨I,悄無聲息地坐在椅子里,身形有些佝僂。自打晨晨被幼兒園送去了醫(yī)院卻查出了病后,她的精神狀態(tài)就每況愈下。又遇到了老爺子的病,李奶奶最近的精神狀態(tài)簡直讓她不敢多看一眼,沈初心在門口站了幾分鐘她也沒有發(fā)覺到。

“奶奶。”沈初心關(guān)好了門,緩步地往她走了過去,站在李奶奶的身旁,握住她的手,手指拭去她臉上慌亂中還沒來得及擦去的淚水,說:“您不要再擔(dān)心了,錢和晨晨手術(shù)的事已經(jīng)在安排了,骨髓庫會盡快優(yōu)先尋找和晨晨匹配的骨髓。房子的事,你也不用再擔(dān)心了,錢我找人借到了。”

李奶奶聽了這話真是震驚又難以置信,半天張著嘴哆嗦著,眼淚流得更兇了,卻說不出一句話來。

沈初心安撫她,抽出了病床旁桌上的紙巾替她擦眼淚,笑容輕松的模樣:“這是真的,陳先生剛才打電話來告訴我的。”

怕李奶奶還不信,她甚至當(dāng)著老人的面兒給陳文霍打過去電話,把情況和他說了說,然后那人果然不愧是醫(yī)生。幾句話就將李奶奶安頓好了,讓她難得的露出了笑容來。

李奶奶聽到這樣的好消息,又一經(jīng)確定,當(dāng)時就非得感謝陳先生,讓沈初心一定要請他晚上來家里吃飯。盛情難卻之下,陳先生又有自己的心思,便毫不猶豫就答應(yīng)了下來。

好在最值得慶幸的是,老爺子可以提前出院回家療養(yǎng)了。

沈初心又去找了席醫(yī)生,把家里的情況對他略略的講了一遍,不等她問出來,他就聰明的猜到了她是什么意思。

“晨晨這兩天很穩(wěn)定,如果只是幾個小時,倒是可以的。只記住,不能讓他吃亂七八糟對他身體不好的東西。”

沈初心連連道謝,說:“不會的,我們對他的飲食一直很認真。不會讓他碰不干凈的東西的。”

席承樂咧了嘴露出一口潔白的牙笑起來,“這個我倒是多嘴了,你們確實是家屬里最細心的了。”

沈初心被他這樣明亮的笑容和眼睛看著,有些臉燙,回以一笑后便回了晨晨的病房把這個好消息告訴了他。晨晨一聽,歡喜地跳下地就去衛(wèi)生間自己換衣服去了。

同病房的連明皓也替晨晨開心不已,“沈姐姐,那今晚你們可以在家住一晚嗎?真是太好了。”

不經(jīng)歷這些的人,不能體會那種急切總想回家的感覺。

沈初心笑著疊好了被子,回頭說:“明天上午過來的時候,我給你帶些自制的鹵肉來。”

“謝謝沈姐姐!”

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看著那樣一張張明亮的笑臉,沈初心覺得天無絕人之路,會好起來的。

晚上的時候陳文霍到得極早,因為從電話里也聽說了李老爺子的病,便帶了很多軟化血管的保養(yǎng)品和營養(yǎng)品,還帶了幾本書過來,都是養(yǎng)生保養(yǎng)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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