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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被抓到地府牢獄了，這牛妖還這么囂張？
徐元略過了一旁干笑兩聲的陰差，直接走了進去。
不大的審訊室中陰氣彌漫，氣氛陰森恐怖，冥冥中還藏有功德之光在其中，對尋常妖魔具有破心魂之力，更易逼供。
正對著大門的便是昨夜被降伏的牛舍，
此時的牛舍還保持著人形，只是雙手雙腳被鐵鏈鎖住，整個身軀牽連在墻壁中央，動彈不得。
站在牛舍面前的陰差手持打鬼鞭，鞭子裹挾厲風猛打在牛舍身上，卻沒有驚起半點波瀾！
相反，牛舍咧嘴笑著，極為得意：
“嘿，別白費力氣了，除非你們城隍爺親自過來，不然就憑你這小小能耐，能不能把我法身打破都…都…”
說話之間，牛舍忽然看見在面前陰差后的徐元，聲音突然頓住！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
這人……
這股靈氣……
牛舍眼神恍惚了一下，昨夜被一聲“鎮”字鎮壓當場的場景浮現眼前！那時天空散溢出的靈氣與這人身上冒出的何其相似！
莫非…
頓時，牛舍閉上了嘴巴，低下了頭。
手持打鬼鞭的陰差也感覺到了有什么不對，向后看去。
看清是徐元本人，陰差連忙行了一禮：
“仙長。”
徐元拱拱手，看向牛舍。
“何方來的妖孽？”
徐元向前走了幾步，佇立牛舍身前。
莫大壓力傳來，牛舍低著頭不與徐元直視，既不敢不回答，也不敢多說廢話，粗喘著氣，哼哼答道：
“虎奎山大…大虎妖帳下牛舍。”
牛舍習慣性的想說大王，可轉念一想，這個場景下說大王好像不怎么合適，立馬改成了虎妖。
“來安北縣的目的是什么？”徐元接著問道。
牛舍側著頭，想著自己如果把目的說出來，能不能就這樣放回去？
不可能，自己殺了那么多人，雖然大部分都是被逼的，但總歸是自己殺的。
回是不可能回去了，過幾天不被砍頭就算好的了，除非有其他妖怪來救自己。
可如果自己不把目的說出來…
牛舍暗瞅了一眼徐元，抽了抽鼻子，果斷作出了決定。
“那虎妖吩咐我來安北縣殺了那名乾州道士，將他的尸體與魂魄都帶回去。”
不等徐元說話，牛舍像是補充前面所說的，再次說道：
“那只虎妖不是乾州妖怪，是外來的，聽說來乾州是為了什么寶物，那寶物就在虎奎山里，要這道士的尸體和魂魄似乎與那寶物有關系。”
徐元點了點頭，這牛妖還挺識趣。
“我記得，前些年也有名來安北縣降妖的道長，也是你們殺的？”徐元淡淡問道。
牛舍哼唧兩聲，不情不愿的說道：“那次是我和一只狐貍一起殺的。”
徐元瞇眼看著牛舍。
“咳，仙…仙長。”牛舍抬起頭看著徐元鼻翼，語氣恭敬了許多，解釋道：
“其實那人根本不是什么好人，就是個江湖神棍，來安北縣騙錢的。
在來安北縣之前，這個逼…咳，這個人還在其他鎮子里做過法事，騙了不少錢，我們將他殺了之后，才發現他身上一絲法力都沒有。”
牛舍眼巴巴的看著徐元，似乎是在問徐元對他的回答滿不滿意。
徐元淡淡的點了點頭：“不錯。”
這個二五仔做的的確不錯。
“嘿嘿，仙長滿意就好。”牛舍嘿嘿笑了笑，道：
“其實老牛我也不想殺人，只是那虎妖妖威盛極，實屬被逼無奈，平常老牛我都是吃素的。”
徐元瞥了眼牛舍，后者立馬收起笑容，大氣不敢出。
徐元眼眸微動，天眼瞬開，古井無波的眸子里照出的盡是面前牛妖身上纏繞的鬼魂念力。
若以季平山的眼力來看，牛妖身上全是尸山血海般的煞氣！死數百次都不足以償還罪孽！
但如果從每一枚魂魄中細究，牛舍所占的因果念力并不大。
可，身上纏著的這么多業障是不會作假的。
天眼合。
“你可知那虎妖的來歷？”徐元問道。
牛舍想了想，搖搖頭：
“這只虎妖神秘的很，平常都呆在虎奎山深山之中，也不怎么和我們交談，我們除了知道那虎妖自稱平延君之外，什么都不清楚。”
徐元站在原地思考了一會兒。
平延君，外來虎妖…
這么神秘，有可能其他和我一個檔次的大能有關！
如果是這樣，那自己得小心一些了。
“仙長，你可是要上虎奎山踏平妖巢？我可以帶路！”牛舍咧嘴笑著，瞇著眼睛，看起來十分憨厚。
旁邊手持打鬼鞭的陰差輕咳幾聲，撇了撇頭。
徐元先是怔了怔，沒想到牛舍這個二五仔做的這么絕。
隨后，徐元想到了什么，立馬回絕道：
“不必。”
“念在你心向善，我會和城隍說一聲，將你放回虎奎山。”
“啊？”
牛妖的頭上浮現出一個大大的問號。
真能把我放回去？
牛舍心中一喜。
“不過，條件是你回去之后打探清楚虎妖在虎奎山有什么目的，一有動作立馬來與我匯報。”
“就在安北縣城北一間種有桂樹的院子里。”
那么麻煩…牛舍心里小聲逼逼了一句，隨后答道：“好。”
“如果我不在，就來這里向城隍爺說清楚。”徐元補充了一句。
牛舍點點頭。
又吩咐了幾句，正準備去楊城隍所在地方時，后者聽聞徐元來城隍府的消息，也趕來這里，兩者恰巧碰在一起。
徐元向城隍簡單解釋了發生的事以及自己的準備。
城隍從昨夜陰差中知道了牛妖被降伏的過程，心里明白牛妖被降伏多少是徐元出的手，所以沒有阻攔，相反還十分配合。
反正這妖巢已經存在許多年了，三縣城隍拿它也沒有辦法，如果徐元想出手，那是最好不過。
……
……
院門前，幾名幫工忙活著把新做的牌匾掛在院門上，紅漆未干，透著吉祥的氣味。
林一函在一旁看的欣喜，本想要不要買些燈籠爆竹來助助興，可看了看徐元交給自己的錢囊，默默打消了這個念頭。
甚至還想要不要去某些地方賺一點…
“林小兄弟？”
許安從一旁緩緩走了過來，看著新掛上的牌匾，露出幾分笑意：
“新牌匾就做好了？”
“讓我看看…瑯然院…”
“唔…瑯然…一笑瑯然，確實不錯！”
許安點點頭，頗為滿意的笑了笑。
林一函在一旁撓了撓頭，沒感覺到其中有什么韻味。
許安挑眉看著林一函：
“林兄弟，你以前可讀過詩經？其中就有‘風雪催詩，一笑瑯然’這句。”
林一函干笑了兩聲。
他在林家只算是旁支庶子，而且還是專練武的那一類，只認識一些字，要說讀書，呵呵……
“對了，徐先生呢？怎么不見他人？”
許安想起了什么，朝院里探了探頭。
“先生有事去了，也沒和我說什么時候回來。”林一函答道。
“唉，那真是可惜了。”
許安一邊搖搖頭，一邊從懷里拿出一本看起來已經被翻舊的書籍，自顧自的感慨說道：
“本來還想與徐先生共賞詩集，在桂樹之下吟詩作對，不曾想啊…”
林一函擦了擦鼻子。
許安眼神一轉，微微一笑：
“林小兄弟，不如…”
林一函眼神驚駭！
使不得！使不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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