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情在幾人看來可謂重要無比。

因為只有在明白了這些后，他們才能知道將來究竟是要什么樣的方式來鏟除所謂的元兇。

是要去戰斗？還是什么？

而在幾人向方睿提出這件事情之后，方睿只是平靜的用兩個字就形容出一切：

“敵人。”

跟敵人還有什么好說的，只有一個字了：打。

不過幾人在問之前顯然也有了些心理準備，因此得知了答案之后除了握緊拳頭外倒也沒有過多的反應，反倒看起來還準備接著追問下去。

敵人的動機，敵人的樣子......這些東西都還沒搞清楚呢。

打，可以打，可是總得明白是跟什么東西打吧。

不過這一次方睿沒在解釋了，轉而用眼睛瞥了瞥四周：“等回頭買好了房子在說吧，這里人畢竟太多了。”

這明顯就是不想正面回答他們的問題。

四人心下都有了判斷，如果方睿真的會在意別人眼光的話，剛才說什么強者為尊，考核這些話的時候就絕對會找個掩人耳目的地方了。

話雖如此，他們倒也沒有去反駁方睿的話。

雖然不清楚方睿是因為什么突然不回答了，可以他們對方睿的了解來說都知道后者這么做肯定是有原因的，當下自是不好多說什么。

反正這也不是什么急切的事情，按照方睿所說距離敵人來襲還有三年呢，只要這段時間里能夠知道就行了。

再說他們也不想繼續在這里待下去了，之前因為心神全放在方睿給出的選擇上還沒留意過，直到現在才發現周圍人看他們的眼神就跟看神經病一樣。

想來也是，他們這五個人的組合在其他人看來本就挺奇怪的，一直提到的話題又是什么浩劫，世界毀滅之類的，被看成五個神經病也是正常。

嚴格來說，現在沒有精神病院醫生過來就已經算是萬幸了。

不過再待下去可就沒準了。

聽到幾人沒去同自己過多糾結反而是想著離開，方睿也當然不會去拒絕，事實上他也很想早點趕回家將今天的訓練計劃完成掉。

又叮囑了幾句別忘了鍛煉身體，不然考核難以通過之后，方睿四人便是離開了醫院，王爾則是重新返回了崗位。

現在的時間是七點四十，正常來說王爾作為主任早在兩個多小時前就已經下班，可惜的是，他是急診科主任。

急診科別的不說，一條死規矩是變不了的，科室最少要留一個值班醫生二十四小時待在醫院。

今天也正好輪到王爾值班。

當然，放在某些大型醫院，這條規矩雖然也有，但這些大型醫院急診科人手也還算充足，通常情況也不會輪到要主任去親自值班。

然而江城第一人民醫院顯然就沒這么舒服了，這里的急診科人手別說充足了，就算將一個人掰成兩個人怕是都有點不太夠用。

方睿對這個情況也留上了心，這次王爾值班倒是沒影響什么，可如果下一次在訓練的時候后者又出現值班的情況怎么辦？

怎么跟他說？不要去管醫院的事情了專心訓練，拯救世界遠比你在醫院里擔負的責任重要的多。

這個說法其實不存在問題，因為事實的確如此，而且方睿相信他這么說過之后王爾也必然會找人替個班過來訓練，以后者的資歷身份來說應該也能找到這個人。

但方睿并不想這么做，他要這么做了不就等于是在讓王爾逃避自身的責任了么。

作為一個師傅，他一方面要求王爾去承擔拯救世界的責任，一方面又要求王爾去逃避另一個責任，如此厚此薄彼顯然只能用一個詞來形容：雙標。

方睿自己對于這種人是最為鄙視的，他當然也不會想著去成為這種人。

因此他當下的選擇也就只剩下了一個。

就是幫王爾解決掉這個問題，讓他可以放開手腳，不用再去值班。

不過解決的方案方睿一時半會也沒個頭緒，畢竟他對醫院的事情也說不上熟，因此只能暫時先作罷，等多了解一些后在想個方法出來。

......

離開醫院，方睿電話就響了起來，拿起手機，來電顯示是老媽蔣蘭。

正常高中生接到父母電話時一般都會躲到角落里偷偷接聽，因為正處于叛逆期的學生對于跟父母說話或多或少都感覺挺羞恥的。

但方睿顯然就沒這方面的意識了，更何況他周邊幾人也不是外人，都是徒弟，所以當即就接了起來。

“很好。”

剛剛接通，開始就是兩個讓人有點摸不著頭腦的字眼。

但是方睿卻是能懂，因為他能聽得出老媽此時說話的語氣。

是在笑著說話。

蔣蘭一笑，怒氣值至少達到50點以上。

而當下能讓她如此生氣的原因無疑只有一個，就是方睿這么晚了還沒到家。

“咕嚕。”方睿咽了口口水，他對老媽這個語氣還是相當害怕的，隨即也不由有點后悔，怎么他之前就忘記跟老媽匯報一下情況呢。

那樣最起碼能讓老媽有個心理準備，知道他晚上會晚點回來，也就不至于說會這么生氣。

不過事情都已經這樣了，后悔也解決不了問題，方睿只能硬著頭皮說道：“媽，我錯了。”

他旁邊的三個人都有點想笑，自從昨天開始，方睿所展現在他們面前的就一直是一副波瀾不驚的態度，甚至在知曉了將要去治療的是惡變的晚期胰腺癌面上都沒有過什么變化。

怎料現在只是老媽一個電話，就讓他這么狼狽。

該說是一物降一物么？

笑歸笑，幾人倒也沒有不禮貌，只是帶著看戲的心態接著看了下去。

電話里很快也又傳來了聲音：“你沒錯，你就是讓我和你爸在家等你等了兩個小時，把一桌菜等涼了，心也等涼了而已。”

“這怎么能叫錯呢，年輕人嘛，不跟父母說一聲在外面玩也是正常的，我們都能理解。”

你這話說的一點都不像是理解的樣子。

方睿心下瘋狂吐槽著，但當面肯定是不敢這么說的，反倒只能想著要去如何跟老媽解釋才能緩解這個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