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章為桑提斯的視角）

因為想要測試實驗品的效果，所以在房間里提前布置了催眠的陷阱，讓東方一個人先去。實驗證明產品研發很成功，接下來只需要再優化一下戒指的設計就可以拿去賣了。

本來到這里為止還稱得上是好事。直到東方主動問起來。

我覺得受試者應該有知情權，所以就向她坦白。然后剛剛還還能笑著開玩笑的東方臉色突然就變了，甚至和我拉開了距離。

可悲的是我當時并沒有意識到問題所在，因為看到東方的態度我也變得有些慌張。急著想要解除誤會就把她攔了下來，結果就是我被她的膝蓋命中要害。

當時真的感覺要死了，也不知道她那么小的身體里哪里來的這么大的力氣，現在回想起來下面還是會幻痛。

等到梅婭幫我施加了【止痛】魔法之后，我才恢復了思考的能力。然后最先注意到的就是躲在朵蘭身后，瑟瑟發抖的東方。

東方她這是哭了？

那個緊緊貼在朵蘭身后，眼含熱淚瑟瑟發抖的女孩真的是東方嗎？那個看起來沒心沒肺的東方竟然哭的相當嚴重，說話都不利索了。

我感到有點不知所措，只能楞楞的看著梅婭帶著東方離開，直到朵蘭和朵拉將我包圍。

“桑提斯叔叔。我知道你是為了增加孤兒院的收入，也知道你一做起實驗就會變得不管不顧，但你這次真的做得太過分了。”

朵拉也很罕見的皺著眉頭，我這是真的惹到她們了吧。

“主要是……以前都沒事，我就以為這次也……”

“桑提斯！”

完了完了完了！朵蘭甚至直接喊我的名字，這是動真火了。

“我說過很多次了！女孩子是纖細又脆弱的工藝品，應當細心又溫柔地呵護。”

“我……我很上心了……這枚戒指可是我為了東方特制的……實驗也挑選了危險性最低的……”

她剛剛來到陌生的環境很可能會睡不安穩，所以我特地加上了安神的效果。要拿去賣的版本預計也是沒有附加效果的。

做實驗的時候，也從最常見的精神異常狀態中挑選了催眠。相比恐懼和魅惑，就算中了催眠的陷阱對她來說也不過是睡了一覺。

但我也知道這只是借口罷了。看到東方剛剛強忍著恐懼，小心翼翼的把戒指還給我的時候確實被震驚了。都我不知道自己已經被她如此討厭。

“問題才不在這里！我們已經適應了你的行徑，知道你是什么人，被你先斬后奏拿去做實驗也只會抱怨一句‘又來了’。但小翠她才剛剛認識你吧？她根本沒有想到你會干出這種事！”

“拜托你帶入她的視角思考一下，小翠她就這樣獨自逃離也不是沒有可能。如果梅婭沒能留住她你打算怎么辦？一個缺乏常識的孩子要怎么才能在城鎮里生活下去？”

直到這個時候我才意識到自己究竟干了什么。

是了。

突然被扔在完全陌生的森林里孤獨求生一個月，心里已經很疲憊了。好不容易找到一個可以安心休息的地方，但是我卻在她放下戒備之后又坑害她。

當她過度疲勞導致發燒的時候我就應該注意到才對，她那種樂觀只是在掩蓋內心的不安。

東方仍然是一個小孩子啊。

真是搞砸了。

“我……我去看看東方的狀態。”

“你暫時還是別去了，會嚇到她的。現在只能交給梅婭來解決，你還是思考一下如何謝罪吧。”

可是被動等待讓人很不安，不過這種情況下朵蘭的判斷一般不會出錯，要不還是聽她的吧。

“桑提斯叔叔……”

“怎么了朵拉？你有什么想法嗎？”

“【止痛】魔法是不是快要結束了？”

“不好！”

難道梅婭你也生氣了嗎！

???

結果那天直到睡著我都沒再見過東方了。萬幸的是東方沒有選擇從這里逃離，算是避免了最差的結果，但她現在也變得有點難以有接近。

從那天開始我就沒有什么機會和東方說上話了。上午的時候她一般都會和瑪麗或者梅婭一起在書房看書，下午下課之后直到睡覺前都會和其他孩子們待在一起，晚上更是會直接鎖門。

與朵蘭她們相處的時候看起來狀態和以前一樣，但是和我說話的時候就會變得有些僵硬，總是迅速結束話題，我的情緒稍微有點波動就會露出泫然欲泣的表情。

這讓我根本找不到機會向她道歉。

無奈之下我只能想到向梅婭求助。她最近在學習心理學，東方作為她的第一個病人，也許她會有辦法。

“綜上所述，梅婭。我現在只能來找你了。我也知道現在東方很討厭我，但我認為繼續放置下去解決不了任何問題。”

“桑提斯叔叔……小翠她其實并沒有討厭你。”

“不可能，她都那么露骨的回避我了。”

雖然有點后知后覺，但我自己都覺得我當時的做法很差勁，身為受害者的東方肯定更加厭惡。我現在都能清晰的回想起來東方那副瑟瑟發抖的模樣。

“比起討厭她現在對你更多的是害怕，因為不知道還會被你做些什么。”

“這不是根本沒有區別嗎？”

“有區別。雖然她在警戒你，但相比被討厭現在這樣至少還有溝通的余地。當然，前提是你能安撫住她。”

原來如此，這么說來梅婭她剛來的時候也會躲開我，朵蘭和朵拉曾經也是警惕性性拉滿。

“也就是說，只不過是回到了原點么。”

仔細想想感覺還是很有希望的。

“那還是有些不一樣……雖然不想打擊你，但我認為你的情況并不比被討厭要好。”

梅婭嘆了口氣，合上手中的書，然后轉頭看向我這里。從她的表情來看，情況似乎比我想得還要負責。

“我知道。一段關系一旦破碎，就很難再修復了。我也不奢求東方能原諒我，只是……”

“我指的不是那個。你知道嗎？那次事故對小翠造成的影響不亞于心理陰影。”

她的手指無意識的敲打書面，發出了輕微的聲響，似乎陷入了思考。

“有……有這么嚴重？”

我知道自己有嚇到她，但沒想到會造成創傷。

“確實，我也想不明白為什么會這么嚴重，但她現在看到你就會害怕。”

“那我是不是已經沒有機會了。”

這次梅婭沒有回答我，而是繼續思考，過了很久都沒有得出結論，有點煩躁的揉了揉腦袋。

“唉……我會試著向小翠請求一下，但別抱太大希望。”

“這樣就足夠了。”

畢竟是我自己犯的錯。

就在我和梅婭的談話告一段落的時候，醫務室的門突然被很有氣勢的推開了。不知為何，東方背著朵蘭。只是礙于身高，朵蘭的腳還被拖在地上。

“梅梅梅梅梅婭啊！！！！朵蘭她！朵蘭她……”

“我知道，我知道的。你先冷靜一下，把朵蘭放到床上。”

“我明白了！”

“還是讓我來吧。”

以她倆的體型來說，安頓病人會很麻煩，這里還是交給我這個大人來做比較好。

我從東方背上抱起朵蘭，小心地放在床上。看到那個難受到扭曲的表情以及時不時抽搐一下的身體，我就知道朵蘭又濫用自己的【天賦】了。

這家伙還真是不長記性。

不過看到東方這么關心她，我也松了一口氣。我被怎么樣埋怨都好，唯獨不能讓東方討厭她們。

至少到成年為止要讓東方留在這里，直到教給她能夠獨自生活下去的知識。

“梅婭，朵蘭她這樣放著不管沒問題嗎？”

“不用擔心，之前都是這樣子的。”

現在，梅婭正常慣例檢查朵蘭的狀態，東方則因為太過擔心朵蘭的狀況，而沒有把注意力放在我這里。我是不是應該趁現在還沒有嚇到東方，悄悄地離開比較好。

然而就在我猶豫的時候，梅婭突然想到了什么，轉身看向東方。

“朵拉姐姐和瑪麗都在哪里？”

“朵拉要送孩子們回家順路買點調料，現在應該回來了，瑪麗說要去迎接他。”

“我去把她們也叫過來，你們倆在這里等我一下。”

“誒？等一下！”

梅婭離開的非常果斷，她裝作沒有聽到東方的挽留，將我們三人扔在醫務室。

隨著門關上，醫務室里陷入了寂靜，只能聽到朵蘭稍顯急促的呼吸聲。現在朵蘭還沒恢復意識，所以相當于我和東方兩人獨處。

我也沒想到機會這么快就來了，可是梅婭你的意圖也太明顯了吧？

但為了不浪費梅婭創造的機會，必須要在這里行動了。

我先試探性的叫了東方一聲，她聽到我的聲音后明顯顫抖了一下，但是沒有逃跑。

感覺有戲。

“我想要認真的向你道歉。”

這里比起拐彎抹角的試探，還是真誠的坦白比較好吧。

“所以之后可以給我個機會嗎？”

“你……”

聲音有些顫抖，果然在害怕我呢。

“當當當當當然，如果討厭的話，拒絕也沒關系哦。”

“你講話好奇怪。”

“我好不容易鼓起勇氣發出請求，為什么感想是這個啊！”

不好，一不小心語氣有點重。

我趕緊查看東方的狀態，可我這個位置看不到她的臉。但她現在肯定已經被我嚇到了吧。

一切都結束了。

“可以哦……”

“嗯？什么？”

我好像聽到東方同意了？不過她講話很小聲，也可能是我聽錯了吧。

“今天晚上，我不鎖門。”

“真的可以嗎！”

我原本以為她會堅定拒絕的，沒想到竟然同意了。沒有對我完全失望真是太好了，畢竟至少還要在一起生活五年，要是一直這樣相處就太累了。

“嗚呃呃……好痛……”

“朵蘭，你醒了？”

朵蘭在恰到好處的時間醒來。不過最重要的部分已經談好，接下來成功與否就看今天晚上我的努力了。

“我好像……看到了天使……”

“朵蘭？！”

“啊……這樣啊……我濫用【天賦】死掉了……”

“你清醒一點啊！”

???

我今天沒有吃晚飯，而是待在自己的房間里全心全意的準備這個戒指。這是我為了賠罪而準備的禮物，是一個全新的魔道具戒指。

結果注意到的時候就已經十一點了……

完了完了完了，小孩子睡覺都很早的，東方要是睡著可就全完了。因為因為準備賠禮而遲到，錯過好不容易爭取到的機會，這已經不是能用“蠢”來形容的了。

走投無路我的，抱著一絲絲希望，還是敲響了東方的房門，不過沒有回應。試著扭了一下把手，果然沒有鎖門。

為什么沒有動靜？她睡著了嗎？要進去嗎？不進去嗎？能進去嗎？

都到這里來了，不能不進去吧。

嗯，進去吧。如果東方已經睡了那我就走，雖然沒辦法道歉了，但至少不能打擾到她休息。

小心翼翼，盡可能小聲的推開門，向里面看去。幸運的是，東方還沒有睡覺，她點亮臺燈坐在床上寫著什么。是在記日記嗎？似乎還沒有注意到我。

就在我糾結該不該打擾她的時候，她放下筆伸了個懶腰，然后和我對上了目光。

“那個，晚上好？”

“來的好慢。”

“抱歉，本來也想早點來的，但是一不小心就……”

“進來記得把門關上。”

她看起來比我預想的要平靜，也沒有生氣。

有戲！

我走到床前，這個距離下我們已經能夠看清對方的臉了。她的表情不像她的態度那樣有余裕，果然被害怕著。但也沒辦法，這都是我自作自受。

“有什么話就快說，我困了。”

“好……”

這里離朵蘭她們的房間很遠，房間的隔音也很好，不用擔心打擾到其他人。

按照父親所說，向別人道歉時，態度要認真，語氣要誠懇。于是我雙膝跪地，猛的把頭磕在地面上，以至于發出了相當明亮的響聲。

然后大聲的請求原諒吧。

“真的非常抱歉！！！！！！”

“啊嘞？”

發出了非常困惑的聲音呢，難道我做得不標準所以沒有看懂嗎？可惜我知道的只有這種程度了。

沒辦法了，動作不標準的話就只能通過語言傳達。

“對于擅自拿你做實驗一事，我已經認識到自己的錯誤，并且深刻的反省了！對你做出那么過分的事真的非常抱歉，無論想要我怎樣補償你都可以！”

“等一下！就說等一下啦！為什么突然跪下來？”

“父親教導過我，說這是道歉的最高禮儀！”

可惜這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我有些記不清具體細節，所以動作也不太標準吧。

“男兒膝下有黃金，不要隨隨便便就下跪啊！”

“這才不是隨隨便便！我在非常認真地道歉！”

“想要道歉就給我正常一點！突然下跪的話不論是誰都會慌亂的，總之你先給我起來！”

“你不接受我的道歉，我是不會起來的！”

即使態度有些強硬，也要在這里爭取到她的原諒，不然接下來沒辦法推進對話。

“我接受，我接受就是了，不如說我早就沒在生氣了。你快點起來吧！”

老實說我其實都做好了跪上幾個小時的準備呢，不過這么順利真的是太好了。正如梅婭所說，東方她并沒有討厭我。

“即使沒有生氣，我也讓你感到害怕。畢竟都那樣哭出來了。”

“我才沒有哭！”

“可是……”

“沒有哭！！！”

態度相當堅決，難道是討厭嗎？確實如果她的性格就是如此要強不愿意示弱，那之前會一直裝出樂觀的樣子，也就可以理解了。

“那只是應激反應罷了……小孩子隨便嚇一嚇就會擠出眼淚……”

“所以果然還是害怕了么。”

聽了我的話，東方瞬間安靜了下來，就好像剛剛的情緒都是假的一樣。

她低下了頭，沉默很了久。我該不會又說了什么不該說的話？

“當然……當然會害怕的啊……不知道又會被你騙去做什么實驗，即使自己身處危險之中也完全不知道。說不定什么時候就……”

不妙不妙。眼淚，東方的眼淚又要出來了！要是在這里哭出來的話，就前功盡棄了，得想辦法安撫她。

“這個……那個……東方，你先聽我說……”

“說到底……我現在也不過是寄人籬下，沒有權利提那么多要求。嗚……”

沒辦法了，雖然有些冒險，但我現在只能強行推進談話，只要轉移話題應該就會好起來了。情急之下，我站了起來，雙手抓住她的肩膀。東方被我這么一嚇，身體又開始發抖了，大大的眼睛里寫滿了“驚恐”。

“東方！我希望，你能繼承我的家名！”

“誒？”

她聽了我的話以后，愣在了哪里。雖然眼睛里已經蓄滿淚水，但還沒有流下來。

“繼承……家名……？”

“沒錯，我希望你能成為【阿爾默】。”

“誒……？誒誒誒——！！！！”

突然被說要繼承舊皇族的名號，果然相當慌亂了。

“我知道自己刻下的傷痕是很難撫平的，所以我思考了很多。正如你所說，不知道自己何時何地會陷入何種危險之中。那么只要讓你擁有安全感就好了！”

“所……所以你……”

“沒錯，雖然我的家族已經沒落，但是【阿爾默】本身還是非常有分量的。而且從初次見面的時候我就開始在意你了。”

自神話時代傳承下來的知識和技術，奶奶和賢者大人共同留下的遺產，以及【阿爾默】的人脈。只要將這些交給東方，她就不用再提心吊膽的生活了。

看著有些不知所措的東方，我這次單膝下跪確保視線與她平齊，然后從懷里拿出了準備好的魔道具戒指。

“所以說，東方。就以這個戒指作為約定……”

東方顯然也注意的了，非常緊張的盯著它。而我和她一樣緊張，成敗在此一舉。

我看向東方，對上了她的目光。這一刻，我們兩人注視著彼此。

“請成為我的弟子吧！！！”

“給我從一開始就把話說清楚啊！”

“啊啊啊啊啊啊！我好不容易作出來的戒指！”

不知為何突然生氣的東方一把奪過戒指，把它從開著的窗戶扔了出去。幸好這次專門賦予了【發信】魔法，等事情結束再去找回來吧。當然，現在還是東方這里比較重要。

我再次看向東方，雖然沒有要哭的樣子，但她已經氣的臉都紅了。我還是第一次看到她這么生氣，難道我又在哪里做錯了什么嗎？

“你這家伙，為什么要說那么多讓人誤會的話啊！”

“冤枉啊！我的每一句話都是經過了深思熟慮后說出的，絕對真情實感句句屬實！”

“這不是更惡劣了嗎！”

惡劣？！

我明明只是想要補償她啊！

“所以說事情到底是怎么發展成這樣的？”

“我是這么認為的，只要我把自己所有知識和技術教給你，你就擁有了保護自己的力量和識別危險的智慧。也就不用再害怕了吧？而且我姑且在協會里也是小有名氣，如果你繼承我的名號，也就可以繼承我的人脈了。”

“這樣想是沒錯，但你就非要說得這么奇怪嗎？”

“我說的話很奇怪嗎？”

“很奇怪啊！如果不是我的話，你又要打算怎么收場啊！”

所以說我說的每一句話都是深思熟慮過的，在東方眼里竟然是很奇怪的話嗎？

“那……關于成為我弟子的事……”

“對我來說確實沒有壞處。不過為什么非得是我，朵蘭她們不是和你更熟悉嗎？”

“你很有潛力，感覺非常有培養的價值。我從初次見面就注意到了，活了這么久我看人的本事還是有的。”

“唉……原來那句話是這么個意思啊……真的為什么要省略這么重要的東西呢……”

雖然看起來很疲憊的樣子，但是東方的語氣已經恢復到最開始相遇時的那樣子了，看來這次謝罪很成功。不過要是不小心對待的話，搞不好又會傷到東方，以后也要注意。

“話說成為你的弟子，只需要口頭上的答應就好了嗎？”

“只要你同意就可以，我已經全部準備好了。剩下的作為約定我會把那個戒指給你的，只是想找回來還要花點時間，明天早上給你吧。”

“我不要！戒指什么的，看到就會想起那次的事！不用給我也行。”

“不行，那個戒指也兼做身份證明，可以告訴別人你是我的弟子。”

“那其他東西也可以吧？不一定非得是戒指。”

戒指小巧輕便，不妨礙活動，還很容易攜帶。所以我才選擇做成戒指的，沒想到她會這么排斥。雖然也不能說是感到意外，畢竟現在這一切問題都是那個【精神抵抗戒指】引起的，她會討厭戒指也可以理解。

“總之不能是戒指！給我換成別的東西！不然我就離家出走！”

“我知道了，就換成手鐲吧。不過重新做一個的話還需要等幾天。”

“只要不是戒指就可以。唉……事情如果說完了就回去吧，我真累了。”

“好吧，不過總有一天我會讓你心甘情愿的接下我送的戒指。”

“所以說我求求你不要再說些怪話了！”

我才沒有說怪話哦，這哪里是怪話了？都是真的不能再真的真心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