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聰聰失聲后，家里就安靜了太多，原本嗓門很大的怪力女也不愛說話了，壓抑的氣氛讓午馬恨不得面對那個詭異的鬼影大戰三百回合。

“不過小孩子不能出聲也太危險了，就算遇到麻煩也無法引起注意。”自午馬秘密和李維見面已經過去了三天，這三天時間里恐怖故事仍然沒有更新，午馬不知道是因為聰聰的事情讓這個詭異鬼影幕后的黑手暫時停下了謀殺，還是說基于程序的算法它暫停了更新，在等待數據上升。

在這幾天時間里，恐怖故事的視頻點擊量和熱度急速攀升，帶動過去人氣一般的舊視頻也不停刷新著播放量。智能程序根據各大門戶網站的算法選擇暫停和測算新的視頻內容，也是一種正常情況，至少擁有恐怖故事版權的公司是這么對外宣稱的。

聰聰媽照例在天黑后出門工作，午馬在確定了聰聰睡著后，再次來到書房打開了電腦。

一邊艱難地打開恐怖故事所在的網頁，等待今天是否會更新，一邊切換網頁打開了購物網站。

啪嗒啪嗒，小腳丫在木質地板上發出了輕微的響聲，午馬轉過馬頭的時候已經有些晚了。聰聰正巧站在午馬身邊，看到了午馬正在下單的東西。

午馬一陣尷尬，這要怎么解釋？別看我只是一匹馬，綠草因為我變得更香？不過這小丫頭都失聲了，應該沒辦法告訴別人他身上的異常吧？

剛松了一口氣的午馬，就看到聰聰雙手在鍵盤上噼里啪啦一通打字。

【終于被我逮到了，其實你不是一匹普通的馬吧？】

嘶~

魔鬼準則第……管他多少條，身份敗露風緊扯呼~午馬渾身汗毛倒立，就準備放棄這具身體，可還沒等他行動，聰聰忽然抱緊了他的馬頭，小臉在他長長的馬臉上來回蹭了許久，聰聰松開了手。

【謝謝你，我知道你一直在保護我，我不會和媽媽說的。】

【這是我們兩個人的秘密……】

秘密嗎？午馬看著聰聰真誠的眼神，用腦袋蹭了蹭小丫頭，然后推著她回到了床上，畢竟已經秋天了，光著腳踩在地板上會著涼感冒的！

回到書房，恐怖故事的網頁上更新了，新的視頻比起之前更加邪惡，播放量果然突破了之前所有視頻的播放總量，饑餓營銷很成功，想必恐怖故事的公司會很開心，但午馬卻知道麻煩大了。

同樣感到頭疼的人，是李維。

李維連夜穿好了外套，托關系買好機票第一時間趕到了恐怖故事視頻發生的B市。

一下飛機，李維就聯系了他在B市的昔日戰友。

“知道現在是幾點嗎，混蛋！都特么三年沒聯系了，你大半夜跑過來有什么事？”

電話另一端傳來了熟絡的責罵聲，李維心中涌起一些感慨，但很快就壓抑了下去。

“秦川，我有事拜托你，東西我傳到你手機里，幫我查一下圖片里的地點在哪里?！?

“瑪德，都忘了你在做偵探，你小子……”

“拜托了，老秦！”

秦川沉默了一會兒，感受到了李維的鄭重，他也就應承了下來。

時間還很早，秋季的凌晨五點，還看不到太陽，但秦川決定先到隊里去。

當隊員們按照時間陸續來到隊里進行早間操練時，看到的是已經渾身熱汗訓練完畢的秦川。

“秦隊？”

“我有事出去一趟，如果有事call我?！?

秦川沒有和隊員們閑聊，訓練完后他就找到了李維拜托他找的地點。那是一片臨近市郊的爛尾樓，在那里因為拆遷和開發商破產等問題擱置了下來，如今居住著幾萬不知道該稱之為釘子戶還是該稱之為受害者的居民。

秦川很快就找到了李維居住的賓館，在前臺出示了證件，便拿到了門卡。

咔噠，房門打開，秦川惡作劇地喊道：“掃黃打非，里面的人都不許動！”

但迎接他的不是李維被戲耍后的惱羞成怒，而是一記非常犀利的掃堂腿。

“等一下，是我！”秦川倒地的一瞬間，仿佛回到了在連隊里服役時的情景。秦川是一名老兵，擔任了李維他們的班長，那時的李維就是如此的不合群與不服管，秦川曾經為了整治李維這個刺頭就和他對練過，當時他就像今日這般被雷厲風行地打倒在地。

李維聽到秦川的聲音，急忙收住了力道，他的手肘已經停在了秦川臉頰前一公分處，如果秦川晚一點開口，他高挺的鼻梁估計就要不保了。

“老秦，下次過來提前打招呼。”打開燈，關上門，李維準備拉起秦川，秦川卻一巴掌打開了他的手肘。

“我剛訓練完，不然你沒這么容易得手！”秦川起身拉過椅子，靠在椅子上揉了揉肩膀，笑道：“你這樣子，好像在躲避追殺似的……”

話說了一半，秦川忽然閉嘴，他看到房間的床鋪里好像躺著一個人，而李維剛才從哪里襲擊的他？門背后？也就是說，這家伙或許真的在蹲人？

“只是防范于未然。”李維將被子里塞進去的衣物取出，隨后將手機拋給秦川：“視頻里的地方找到了吧？”

“只是一個博眼球的視頻吧？”

“如果那里真的死人了呢？”

“也有可能是巧合吧？視頻發布的時間，未必就是拍攝的時間，而且正巧有命案也可能是巧合，你要知道，B市這么大的城市，一天中因為各種意外發生的事故就可能多達十幾起，我們隊……”

李維驚訝地看著秦川，急忙打斷秦川：“把你剛才的話重復一次！”

“我們隊……”

“前面那句！”

“視頻發布的時間未必就是拍攝的時間？”

李維點點頭，隨后靠在椅子上，雙手交叉整理起思路。過了一會兒，李維嘆了口氣，自言自語道：“被利用了嗎？不，更像是被支開了?！?

“發生了什么事，李維？”秦川知道李維的習慣，因此在他開口后才發出詢問。

李維看了秦川一眼，說道：“老秦，你還記不記得，讓你退伍的那次行動?！?

“哎呀，這么多年過去了，你們還要拿這個嘲笑老子？上面都說了，可能是我受傷后PTSD造成了記憶扭曲，人怎么可能用柴刀切開子彈，又不是拍電影。”

李維搖搖頭，看著窗外漸漸明亮起來的天色，說道：”你當時看到的，可能是真的，我現在調查的案件或許和那些超人類有關。”

在李維和秦川交談的同時，身處X市的午馬發現窗外的太陽，并沒有按時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