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蘭，我記得你并沒有跟我說過期間要離開，你是何時跑到這五樓來的。”鳳鳴樓掌柜問道。

她不知道納蘭無缺的身份，但是也不傻，她知道今晚會有貴人出入鳳鳴樓，在沒了解清楚事情原委的情況下，她自然不會就一股腦地站在若蘭這一方。

她活了半輩子，看人的眼光還是有點的，眼瞧著眼前這一位公子氣質不菲，而且能出入鳳鳴樓頂層的人，絕對不是簡單地人物。

況且，方才若蘭的丫鬟突然找來，說若蘭有生命危險，所以她才帶著人急忙趕了過來，但是就現在這種情況，她可瞧不出若蘭能有什么生命危險。

然而若蘭早就想好了對策，面對張媽媽的疑問，她很自然地回道：“媽媽，您怎么就忘了，流嫣方才同我說身子不爽，我們作為姐妹，定是要來看看她才是，誰知道，我來到這里，流嫣沒看到，就被這人拉進屋里了。”

聞言，張媽媽有些半信半疑。

方才的確是她讓流嫣下臺休息的，流嫣之前能在臺上跳成那個鬼樣子，可把她氣得不輕，想著演出結束后一定要好好教訓教訓流嫣，就隨便找了一個理由讓她先離開。

想到這，掌柜看向人群中的慕云舒，問道：“流嫣，我讓你先去休息，你可是與若蘭說了？還有，你為何還在這？”

說來也奇怪，流嫣之前確實是聽了她的話提前下臺了，再加上這些面仙人穿的都一樣，又帶了面具，她是真的沒發現流嫣是何時又回來了。

面仙人們著裝一樣，所以為了區分她們，張媽媽特意讓每個人戴了不同樣式的耳飾，也因此好區分。

流嫣看了若蘭一眼，才道：“媽媽，我一直在后臺候著，并未離開。”

張口不提若蘭的事。

她雖然樂意見得李月惜真的能纏上納蘭無缺，但是她總得先把自己撇出去吧，若蘭都已經拿這件事說事了，她就沒有必要再順著若蘭了。

萬一到后面此事不成，最后納蘭無缺要是計較起來，還得是她頭疼，誰讓納蘭無缺知道她的身份呢。

若蘭聞言，面具下的臉色頓時變得難看起來。

連她自己都未曾注意流嫣也在其中，所以才會拿流嫣來當擋箭牌。

之前她的丫鬟告訴她，流嫣確實離開了，現在又怎么會出現在這里，最重要的是，這個女人竟然如此不識好歹，就這樣當面拆穿她。

要是換在平時，流嫣一個卑賤的青樓女子敢這么和她對著干，早就死千百回了，如今她自己還沒把納蘭無缺弄到手，姑且先忍著。

“你撒謊。”若蘭指著慕云舒，質問道：“你即身子不爽，知道自己不能再上臺演出，怎么可能還一直在后臺候著，況且我之前讓丫鬟去后臺找了，并未找到你，那時候你又在哪？”

若蘭反應也是快，她并沒有看到伺候流嫣的丫鬟在其中，想著流嫣一個人的話張媽媽未必全部信，她自然要圓下自己的謊。

然而若蘭的丫鬟也是一個機靈的，聽到主子這么一說，也急忙站出來附和若蘭的話，她看向張媽媽，道：“我們小姐說得沒錯，一炷香之前，奴婢在后臺并未看到流嫣小姐，連一起伺候的丫鬟也不曾看到，所以小姐擔心流嫣小姐，這才來到五樓尋找的。”

“就是啊。”若蘭看向慕云舒，嘲道：“流嫣妹妹真是不識好人心，妄我還一直在心里記掛你呢，妹妹莫不是做了什么見不得人的事，所以才說謊的，還把自己的丫鬟都給藏起來了。”

若蘭本來這么說只是想過一下嘴癮的，但是說完之后她就覺得自己說的也沒錯呀，不然，這不，其他的面仙人身邊都站著伺候的丫鬟，為何就流嫣一人身邊沒有。

經若蘭這么一提醒，張媽媽這才想起來一件事，貌似在還沒演出時，她就不曾見過流嫣身邊的丫鬟了，流嫣一直都是一個人，這就確實有些奇怪了。

面仙人作為鳳鳴樓的搖錢樹，她們在鳳鳴樓里面的待遇還是挺不錯的，張媽媽給每個人身邊都配了一個貼身伺候的丫鬟，要是沒什么事情，丫鬟何至于離開主子這么久。

接受到張媽媽那帶著質疑的眼神，慕云舒在心里把慕之銳的手下都給罵了一遍，你說這換人就換人吧，為何連丫鬟也要一起換，這不是給人家留下把柄嗎，她在張媽媽眼皮底下晃悠那么久都沒被發現，即便是流嫣的貼身丫鬟跟著，她也能避開一二。

再說了她也沒打算扮演流嫣多久，既然她的目的已經達到了，找到了一些線索，那這流嫣的身份自然要還回去的。

“若蘭說這話那就太絕對了吧。”慕云舒解釋，“我期間也離開去方便幾次，這人有三急，總不能我就要寸步不離吧，而且媽媽，當務之急是眼前這件事啊，若是媽媽日后要懲罰我也認了，現在不是計較這些的時候。”

慕云舒想也不想地就把火引到納蘭無缺身上去。

張媽媽就算再怎么懷疑，她也不是分不清主次的人，相對于流嫣到底是不是一直待在后臺這件事來說，自然是如今眼前的事情比較棘手。

聞言，張媽媽又把目光轉向一直默不吭聲的納蘭無缺身上，面對進來鳳鳴樓喝酒尋樂的客人，還是在對方身份不明的情況下，她語氣還是十分客氣地問道：“這位公子，可否告知這其中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納蘭無缺并沒有回答張媽媽的話，反問道：“掌柜的，不知這面仙人的贖金是多少。”

聞言，張媽媽一愣，差點就沒反應過來。

這公子也太過干脆了吧，她之前并未見過此人，說明他是第一次來到這鳳鳴樓，就這么迫不及待地想要替若蘭贖身了？

即便是前面有過三個面仙人被贖身的，也是那些恩客也是觀察了許久，了解了面仙人的性子，其中有一個更是背地里偷偷露出面容，這才能被恩客贖身回去。

而如今，張媽媽自己覺得納蘭無缺怎么看都不像是被若蘭耍了而看不出來的人，如此，他也不計較要把若蘭贖回去的嗎。

還是說，這人是想先把若蘭贖回去然后再慢慢折磨？不然怎么眼睛都不眨一下，就算是財大氣粗也不是這么花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