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冰伊擔憂的走到她身邊,看到她魔怔起來,輕喚她。
“我沒事的,伊。”她一晃,抬起頭,對著她燦爛一笑,眼里淡淡的憂傷很是別扭。
接下來的日子里,她一直在外面游玩和晃蕩,等她被找到再回府時,家里一片狼藉,爹爹的棺材被埋入土里。
然后,她被鎖在屋子里,暗無天日的日子讓她分不清晝夜。終于,門被打開,一群侍女進來,不經她允許,開始為她梳妝打扮,華麗而精致的她走出王府,冰伊讓她跪下接旨,她跪下接。
在漫長的馬車里,她來到了,以前撒嬌讓爹爹帶她來的皇宮門口,她被推促的進去,皇宮的新奇和華麗無法吸引她。她仿佛又看到爹爹抱著她舉高高,說她又長高了一點,或是長胖了。
“爹爹。”
爹爹。
“恭迎常曦郡主入住長春殿!”齊刷刷的侍女奴才恭候她,她木乃著,冰伊扶著她進去,又帶著她拜見了皇上,和那個時候剛及冠的楚懷瑾。
等她走后,楚懷瑾對皇上說,“懷兄的女兒有點呆木。”
皇上卻笑的慈祥地說,“對啊,真不錯。”
等過段時間后,她開始跑遍皇宮各地,因為總是沖撞貴人,皇上無奈只待讓人去各宮里吩咐不可欺負常熙。
等她恢復一些意識后,苦笑的坐下床邊,看著圣旨上那個‘熙’字。
她,是常曦,不是常熙。
她是爹爹的太陽,永不跌落的太陽。不是只會熱鬧快樂的傻子。
咚咚!
冰伊過去開門,她把圣旨隨意一塞,見來人是個太監,起身走回去,聽他說,“郡主,我家殿下請您一敘。”
“本宮稍后就到。”她輕啟嘴唇,冷漠的話讓那太監一愣,奇怪的看了一眼,然后離開。
“小姐,您終于肯說話。我是冰伊,您還記得?”冰伊拉著她,急切的問。她抬頭靠在她身上,感受到她的體溫后,說,“記得,一切都記得。”
不曾忘記。
不會忘記爹爹胸膛上的致命傷,不會忘記皇上抄了她家,不會忘記的。
等她來到某個地方時,那里已經又一個人了,瞧見她難得清明的眸子,輕輕一笑,揮手讓周圍的侍女下去。
“要喝什么?”他開口問,手中已經開始倒茶。“不喝。”她開口,走過去坐下,直視他的眼睛。
聽到她的回答,他的動作一頓,隨后倒好放下茶壺,和她對視,“我想,你等會兒會需要。”
“邀我何事?”她不理會,問出來。林昭眉頭一挑,裝委屈的口吻說,“喂喂,不是吧。認真的?我不就昨天要你一個糖葫蘆?”
“林昭。”無視他的做作,她不輕不重的喚他名字。他一頓,勾起嘴唇,“在。”
“……”茗梓視線落在別處,容林昭細細打量她。
半響兒,林昭笑了一聲,吸引她轉頭看他,這才不緊不慢的從懷里掏出,還熱乎的糖葫蘆,遞給她時說,“別嫌棄我,我可是專門賠償昨天無意之舉。”
“有意之舉。”開口說著,她視線在糖葫蘆上注視著,在林昭要收回手時,她拿過來,直接一口吞一個。
“哈,真有意思。”林昭看著她說,被她瞪一眼后,示弱的說,“你說的對,有意之舉。”
“說事兒!”她以最快速度吃完,端起茶水小飲幾口問道。林昭一直看著她,見她又問,才慢吞吞說,“無事,就是想知道你今日又想去哪里玩,一道。”
“朝堂。”一字一字的說出來,續而挑釁的看了一眼林昭,仿佛再說,你敢不敢。
“自當奉陪!”林昭肯定的說著,眼里的光芒閃著。
自此,長皇子林昭和常熙郡主成了大臣們的倆大頭疼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