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看到你平安,我實在是太開心了。”坦立刻給了剛剛離開洞穴的A一個大大的擁抱。
A立刻就掙脫了,這本就不是什么大的事情,沒什么好激動的。而且他本身就不太太喜歡和別人親密接觸。
“我們可以去找杰斯莫先生了。”A提醒道,“這個小窩里住的是田鼠先生阿摩亞。”
“我真的離不開這里了嗎?”A惴惴不安的問道。
“你剛才沒有詢問阿摩亞嗎?”
“我……忘記了。”
“那也沒什么,如果你不想轉身去找阿莫亞的話,可以向杰斯莫請教這個問題。”坦拍了拍A的肩膀,“他們這些整天不太走動的人,腦袋最靈光了。”
“好吧。”A有些無奈的答應著。他有些不太喜歡“靈光”這個詞,“只是他們奔跑在別的世界罷了。”
坦深深的望了他一眼,點了點頭,沒有說話。過了一會坦又說道:“我開玩笑的,你別介意啊……”
“我?”A有些想笑,“我怎么可能會因為一個詞就對你心懷芥蒂呢?”
“哦,那就好。”坦笑著,看上他舒了一口氣。
“很在意別人嗎?”A問道,“就是那種害怕別人不太喜歡你,對你不滿之類的。”
“可能吧。”坦抬起了頭,不讓A看到他的表情。
兩個人在一個洞口前停下,應該是這個。因為這個洞口前面寫著“杰斯莫的家”。
A把坦撇下,自己走了進去。通道暗暗的,有一些清涼的風從里面吹出來。通道的盡頭仍舊是一個大廳,不過阿摩亞先生的大廳里擺放的基本上都是書籍,杰斯莫先生這里有很多鏡片柜臺,很多寫著公式畫著線條和圓圈的紙張,A掃了幾眼最直觀的感覺就是那是天上星星的軌跡和計算公式。
“有人嗎?”
“有,干什么?”杰斯莫佝僂著腰從一堆紙張里鉆了出來。杰斯莫剛剛從那里鉆出來,那堆紙張就轟然倒下。
杰斯莫驚的眼鏡掉下來一半,他急急忙忙跑到紙堆前,慌忙整理著記滿亂紙。
“你,你好,我來替坦來……”
“坦那個混球,明明自己的眼睛就長在一個小框框里,還埋怨我的眼鏡把他的目光限制在一個小框框里!”杰斯莫把手里剛剛收攏的紙張一把甩了出去,它又一腳踢得紙張亂飛。
A在靜靜站在原地不敢引起杰斯莫的注意……天哪,誰知道這只喪心病狂,心里不正常的鼴鼠會不會對他做些什么。
杰斯莫氣嘟嘟的走到一個臺子前,拿了一副眼鏡交給A。它身高比A低了一倍,杰斯莫氣呼呼地從一個天文望眼鏡前搬來了一張高椅子站在了上邊,它指著A的鼻子狠狠地說道:“告訴坦那個混球,別讓我再看到他。”
杰斯莫留下了正經在原地的A走進了一個房間,半路上還不忘記給已經很散亂的紙堆上補上一腳。
A楞楞的看著杰斯莫的“獨角戲”不知該如何應對。
“杰斯莫先生,是不是進入了樂國就再也出不去了?”A直愣愣的問道。這個問題很突然,沒有給人任何轉折或者緩沖的機會。
杰斯莫從那個房間里探出頭來,盯了A幾秒鐘,又回到房間里繼續做自己的事。
“很好出去的。”杰斯莫沉默了一會,突然說道。
A在杰斯莫的大廳里,站立的一絲不茍,很是嚴肅。
但是杰斯莫又沉默了不少時間才又繼續說下去,“你去庬丘看看,不想就在這里的人,你自然就會出去的。”A有些啞然……居然和“你想見到的事物就會出現在你面前……”這句話差不太多。
杰斯莫又是很長時間不說話,他又探出頭來看了一眼:“你怎么還在這里!我不是已經告訴過你了嗎?”他的語氣里滿滿的都是趕人的意味。
A只得歉意地微笑著和它告別,走出洞穴把眼鏡交給坦。
“杰斯莫先生說,我如果不想留在這里,那么我總會出去的。”A輕聲說道。
“哦。”坦有些情緒低落,“你一定要出去嗎?”
“嗯,是的。”A望著坦,語氣十分理性,“這里再美妙,對我來說都是一道風景。按照我的人物設定來說,這里只是旅途的一部分。”
坦無聲的跟在A的后面,“你現在想做些什么?回家嗎?”
“不,我現在并不著急了。雖然只聽了杰斯莫一個人的說法,但我現在已經不急著回去了。”
“哦。”坦低聲回應著,像來時路上的A一般興致缺缺。
平原和槐原的交接處出現了一棵玫瑰樹,A從來沒見過花開的這么茂密的玫瑰樹。
A跑了過去,圍著玫瑰樹轉了幾圈,坦才慢悠悠地走了過來。
“玫瑰樹誒。”A感嘆道。
坦并不答話,安靜的看著A和這株玫瑰樹。
A輕輕的捏住了一朵玫瑰,想要嗅一嗅它的芬芳。但是他還未把自己的鼻子湊上去,所有的玫瑰就全部都變成了長長的刺。
這是一只刺猬,而早先興致缺缺的坦卻在一旁大笑。
“我叫巴巴哆。”那只刺猬憨憨的說道。
坦摟住A的脖子,用一副教導晚輩的模樣告訴A:“巴巴哆身上的每一根刺都可以變成一朵玫瑰,每一根都可以。”
“但不是隨時可以,我不能控制它們。”巴巴哆補充道,“有的時候,我走在路上,他們就不知不覺變成了花朵,我就成了一株會移動的花樹。有的時候,他們也會突然變成刺,我也不小心會刺傷別人。”
A點了點頭,“你身上的刺一會變成花,一會又是刺的,那別人以前都怎么對待你呢?”A有些好奇。
“所以我來到了這里。”刺猬簡要的回答道,“人煙稀少的槐原。”
“其實每個人都是一樣的。”那個刺猬看著A說道,“只是有的人身上刺是朝外的,有的刺頭是朝里的,相同的是,那些刺都可以傷人傷己……”
“好了好了。”坦打斷了這只健談的刺猬的話語,“要我說啊,每個人都應該去看星星!就算不能看上一整天,也應該每天去看個兩個鐘頭。”
“不要再說這些話了,我們還有很多事要去做呢。”坦拉著A離開,對著巴巴哆說道。
“嗨,你在干什么!”A有些氣惱,他覺得坦替他做了決定,而且這個決定很是失禮。
“那個,別生氣了。我只是覺得每個人都很會說話,你要是每個人每句話都去聽的話,那腦袋還不得漲死……”
“可是你這樣做也太失禮了啊。”A有些贊同坦的看法,但他還是想要坦明白他做法的錯誤。
“好了好了,我們向前走吧,我帶你去看看樂國的風景。”坦見到A并未生氣,便換上了一副嬉皮笑臉的模樣,推著A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