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快也不快，說慢也不慢，顧瑜兮還沒有吃完面前的一盤糕點，在座的眾人都送完了拜禮。

“臣女想獻上一曲，不知陛下可否同意。”有女子請愿。

“準。”

“請陛下容臣女準備半刻。”

“準了。”

顧瑜兮：這是賞花宴要變相親宴的節奏？

大映沒有男女不能同桌而坐的說法，于是顧瑜兮悄悄靠近鄰座的三哥：“三哥，這個女子是……”

“兮兒，這是尚書府的嫡女，名為謝婉兒，此女也是有名的才女，兮兒可要小心了。”

謝婉兒？就看你好不好玩兒了。

不到半刻時謝婉兒便上場了。

謝婉兒表演的是笛子，笛聲纏綿，目光時而落在最上座的天子身上。

“三哥，你說這才女是不是喜歡陛下啊？”

顧承星左顧右盼，“兮兒不可多言。”

“哦知道了。”

怎么連這都不能說啊。

“兮兒還是好好想想你要表演什么吧。”

？！！！

誰說她要表演了？！

三個女人一臺戲，在場這么多女子，肯定都想給她找事。

果不其然，在相繼幾個女子表演后，顧瑜兮被點到。

“陛下，臣女們也想看看顧小姐的才藝呢。”

慕君越頭疼，這第一次見面就給人找事，這不是……

反對也不好，答應也不好。

“朕不能替顧小姐做決定，謝小姐還是詢問顧小姐為好。”

顧瑜兮：……

陛下你是真的茍，你自己不好處理就推給我。

但是你有沒有想過，我答應也不好，拒絕也不好啊。

嘴上淺淺一笑，心里……：“謝小姐邀請，瑜兮怎么能推辭呢？待瑜兮準備片刻。”

離開了院子。

“小姐，你要表演什么啊。”賦詞問自家小姐。

顧瑜兮道：“這明顯是這個叫婉兒的給你家小姐挖坑啊，她們表演了樂器，表演了舞蹈，表演了唱歌，讓你家小姐表演什么。”

“小姐……”

“有了！”顧瑜兮靈光一閃，冒出一個主意。

回到院里，顧瑜兮還是那身打扮，只不過賦詞懷里抱了一把古琴。

“顧小姐這是要表演什么？”有人開口直言不諱。

“……”顧瑜兮沒回答。

她只是自顧自地立于場中央，漸漸開口唱：

素胚勾勒出青花筆鋒濃轉淡

瓶身描繪的牡丹一如你初妝

冉冉檀香透過窗心事我了然

宣紙上走筆至此擱一半

釉色渲染仕女圖韻味被私藏

……

簾外芭蕉惹驟雨門環惹銅綠

而我路過那江南小鎮惹了你

在潑墨山水畫里

你從墨色深處被隱去

……

天青色等煙雨

而我在等你

月色被打撈起暈開了結局

如傳世的青花瓷自顧自美麗

你眼帶笑意

……

配合著顧瑜兮學來的幾個不成熟的戲曲手勢，一曲無配樂的《青花瓷》就在這樣的情況下被唱出。

隨著第一聲掌聲，多數人都稱贊叫好。

“好！”

慕君越也毫不吝嗇地稱贊：“好好好！好一句‘天青色等煙雨而我在等你’！”

說實話顧瑜兮根本沒有想到這個場面。

她給自己最好的預料就只是有一些人喜歡，畢竟她也不知道兩個時代的審美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