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個陌生的地方醒來，唐果被嚇了一大跳，人也有些崩潰。

她抱著被子坐起來，環(huán)顧四周“我在哪？”她揉了揉腦袋。

“醒了？”

震驚時，她人已經(jīng)被方應凱圈入懷，他低頭，“你非得這么折磨我嗎？”

被他吻得有些暈，她又羞又氣。

唐果掙扎，被驚嚇得不輕。

方應凱一直看著她，他的眼睛瞇了瞇后，笑著道：“起床，吃飯。”

覺得她和平時很不一樣。

唐果覺得自己真的……心臟要承受不住了。

他笑了，“還是，你是要我繼續(xù)？”

唐果捂住自己的嘴，下意識地往后躲一下，怕他真的會怎么樣。

她腦海里不斷閃現(xiàn)著‘唐果’的畫面，她倒吸了一口氣，冷靜，冷靜！

“做惡夢了？”他直勾勾地看著她。

她乖乖的不敢動。“不”

方應凱繃不住直接笑了，“你怎么了？”

她的眼神總是躲躲閃閃，不敢與他對視，干脆低著頭，

“我為什么會在這兒？”

“為什么？”笑著將她摟至懷中他溫聲道：“咱倆夜夜纏綿。你說為什么？”

唐果額頭冒出細微的汗，指甲掐進掌心。“纏綿…什、什么意思？”

他細碎的吻落在她的臉上，手開始在她身上不安分的游走。“這個意思。”

身子有些發(fā)抖，唐果蒼白著臉腦袋疼，她本來就覺得委屈，“嗚嗚嗚…”

“不許哭。”

她拿水汪汪的眼睛看著他。

方應凱嘆了口氣，“我上輩子是造了什么孽，才會喜歡你…”又溫柔地哄道：“好好，不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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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區(qū)分局，審訊室（二）

秦川站在單向透視玻璃后，目不轉睛地看著，有警員在里面審訊。

“現(xiàn)在網(wǎng)上視頻都傳遍了。你是在給你自己抹黑…”

“我就想活躍下氣氛。這不是風俗嘛。”孫齊天道，心里開始慌起來，默默祈禱著朱曉沖快來救自己。

“風俗？很善于給自己的行為找理由啊？我還真不信了。五十年前別管是不是婚禮敢這么弄你早被人按流氓罪送去吃槍子了。”林深說道。

孫齊天被他這個帶著正氣的眼神抖了一下。

林深接著說：“什么都扯風俗，按年份推也推不到風俗一說。”

“警察同志，我真的知道錯了，我…我道歉還不行嗎？”孫齊天慫了。

準備了半個月的婚禮就這么毀了，估計新郎新娘這輩子都不愿回憶起這一天。

后來新郎朱曉沖出面調解。

其中一個伴娘衛(wèi)蘭也到場了。女警引著她往前走。

女孩一看到新郎就本能的后退不說話。

女警和她說別怕，我們在呢。

衛(wèi)蘭胳膊四肢青紫，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流。

調解室在場的所有人在這一刻徹底安靜了。

朱曉沖有生以來的第一次，他感覺自己無法羞愧地面對一個女人。

林深反應過來后，把自己的外套從旁邊的椅子拿開，“坐。”

他對她說：“這是意愿書，你看一下，同不同意交由自己決定。”他似不經(jīng)意地看了眼玻璃外面。

單向透視玻璃后，有警員小聲附耳，“和當?shù)鼐铰?lián)系后回復得知孫齊天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

秦川：“既然知道他是慣犯，違背當事人意愿的情況下，不予調解。”

“是！我馬上去回復。”

話落，警員抬步往外走，開門的同時小東走了進來，“隊長，最新消息，神棍集團已經(jīng)被一舉抓獲！”

秦川抬手正了一下衣領，“走，去看看。”

“是。”小東趕忙跟上。

——小說分界線——

上級批準逮捕，案件還在進一步審理中。

還記得那個神棍案嗎？

為什么那個神棍可以騙那么多人？即使已經(jīng)被曝光，還有人前仆后繼？

很多時候，不到最后一秒根本猜不到原因。

今天，終于真相大白。

辦公室里一群人在看監(jiān)控錄像，監(jiān)控視頻中，優(yōu)美的旋律回蕩著，嘈雜中傳來一個蒼老的聲音。

在靠近監(jiān)控的地方坐著倆人。

“我自從信了這個，我感覺自己越活越年輕了…”

“我也是。我強烈地感覺到，心元教主在眷顧我…”

屋子里坐滿了老頭老太太。

這時的畫面變得有些詭異起來，一個大師模樣的人走上臺。他說：“接下來，請安靜觀看一位信眾的親身經(jīng)歷。”

眾人漸漸安靜下來，投影儀開始播放一位信眾的‘親身經(jīng)歷’：黑白影片中，電閃雷鳴下著雨，猶如恐怖片里陰森森的場景一般。

陰森的病房里，病床上奄奄一息的老人看到了前方一個熟悉的身影。

她當然認得出這個是她的孫女。

小女孩來到了病床前握住奶奶的手。

奶奶說：“我馬上就要去世了，就在明天早上。”

小女孩很傷心。

奶奶繼續(xù)說道：“奶奶有一個心愿未了，愿望在死之前能再見到一個人，你能不能幫幫我？”

小女孩那純凈茫然的一張臉，“奶奶，怎么幫？”

奶奶快速地拉住小女孩的手，“把你的身體借給我，等我了卻心愿，明天之前我就會換回來。”

小女孩看著病床上躺著的奶奶，答應了奶奶。

兩人同時閉上眼睛，畫面一次比一次震動得厲害，時間仿佛被定格住了，握著手的兩個人靈魂互換了。

小女孩的靈魂躺在了奶奶的身體中，奶奶的靈魂在小女孩的身體中。

奶奶抓著小女孩的手，淚水，一點一點，不住地往下流。

她不停的感謝她，說，“我很快就會回來的。”

小女孩快步離去，可是沒有回頭。

第二天，小女孩在奶奶身體里死去了，奶奶成為了小女孩。……‘紀錄片’結束。

無數(shù)的聲音交織在了一起，都承認了這種“神秘現(xiàn)象”的真實存在，在心底種下了“信仰”的種子，相信一切都是神的安排，。

大師說道：“神愛世人，只有虔誠，心元教會普渡眾生……”打著舉辦講座的名義，不斷給在場老人洗腦。

一個年輕女人坐在一群老人之中，顯得格格不入。

鼓掌聲中，那名年輕女子起身，緩緩走向臺上。

那名年輕女子上臺演講。

“我就是紀錄片里的小女孩，我今年99歲了。……”

臺下很多人眼神逐漸在放光。

她彎了彎嘴角，繼續(xù)說道：“我很幸運。感謝大師為我續(xù)命。我會在年輕的軀體中再活一遍。”

……

…

刑偵科，滿屋沉默，繼而竊竊私語。

“那個捏造的信眾親身經(jīng)歷，用來騙人的影片，是不是什么電影？”秦川若有所思地問。

“是日本的一個恐怖片。”

“這也能拿來騙人？”小東插了一句。

“關鍵是真有人信。不法分子真是無所不用其極，監(jiān)控中的這些老人像著了魔似的，不惜掏光養(yǎng)老金。……”

大部分是老年人，為什么？不是因為他們文化低，不是因為他們老糊涂，而是因為留給他們的時間不多了。毛骨悚然中帶點瘆人，有多少人在衰亡中尋找生機。

監(jiān)控視頻里一個個垂暮的老人，寧愿相信一個神棍祈求這虛無縹緲的所謂神明恩賜，被騙得傾家蕩產(chǎn)……果然，但凡是普通人，對生還是有貪念的。

迷信就像一塊遮羞布，掩蓋了多少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