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謝寶樹等人在加快速度趕路的同時,一個骨瘦嶙峋的少年正在拖著兩個巨大的戰錘在道路上慢悠悠的走著。
兩個兩米高的戰錘上布滿棱刺,每一個棱刺上沾滿著鮮血的痕跡。
他叫鐵憨,一個從寶城中逃出來的孤兒,一個因為力大無窮被福利院孩子排斥的家伙。
他的這個名字也是福利院的那些孩子給他起的,一開始他很排斥,因為他有自己的名字,但是后來慢慢的他忘記自己的名字,只記得自己叫做鐵憨。
這是他在荒野生活的第五個年頭,這五年的時間當中他一直都靠著獵殺妖獸生活,他不喜歡人,因為他覺得人很復雜。
他唯一喜歡的就是手中的這兩柄戰錘,因為它們使用起來順手、它們不會欺騙自己。
把兩柄戰錘分別扔到兩邊,自己獨自躺在連接戰錘的鐵鏈上。
他在等一支車隊,有人給他十只妖獸讓他把這支車隊摧毀在這里。
這樣的交易他很喜歡,因為簡單,沒有太多的麻煩,也不用想那些麻煩的事情。
車隊緩慢的停下,謝寶樹從車上下來向著頭車走去。
李文瀚還沒有說什么,謝寶樹已經看到擋在前面的鐵憨和兩柄巨大的戰錘。
“這位兄弟麻煩你把路讓開,你擋了我們的路。”
緩步走到鐵憨的面前,謝寶樹笑著說道。
瞇著眼睛的鐵憨,緩慢睜開雙眼,右手化拳快速的向著謝寶樹的胸膛砸來。
拳掌相撞謝寶樹后退幾步,鐵憨一抓鐵鏈,借力再一次拳頭再一次向著謝寶樹砸來。
目光一凝,謝寶樹源力布滿手掌,帶著凌厲的鋒芒一掌退出,鐵憨身影倒退,感受著拳頭上傳來的疼痛目瞪口呆的看著依舊站在那里的謝寶樹。
“好玩,沒想到你們會有這樣的高手,這筆生意做虧了,一定要找他再要幾頭妖獸。”
說完鐵憨轉身走到兩柄戰錘面前,隨手拿起戰錘戰意盎然的看著站在對面的謝寶樹。
這還是鐵憨第一感到威脅的對手,這幾年他打遍寶城周圍無敵手,謝寶樹還是第一個引起他興趣的對手。
“這位兄弟,不管什么人付出多大的代價,我還是希望你讓開,在這荒原上你覺得有簡單的交易嗎?”
接過李文瀚遞來的戰刀,謝寶樹的臉上依舊布滿笑容,眼前的少年很強,強的導致他不想在這里死磕。
“打,現在不是交易的問題,是我想和你打。”
鐵鏈嘩啦嘩啦的響聲響起,謝寶樹并沒有因為眼前這副詭異的畫面感到好笑。
凝重的神色漸漸的取代臉上的微笑,身影一閃出現在鐵憨的一側,手中戰刀筆直的向著鐵憨的脖子砍去。
一聲劇烈的響聲響起,謝寶樹的身影倒退,原本站立的地方一個巨大的深坑出現在地上。
“琦韻保護好他們。”
張琦韻對著謝寶樹點點人頭,一朵朵冰花遍布周圍,隨時防備著鐵憨。
“和你打才有趣,她沒意思。”
鐵憨嗜血的目光看著謝寶樹,左手戰錘飛出,右手持捶飛身再一次向著謝寶樹砸來。
“真是一個瘋子。”
身影一轉謝寶樹把戰場引到道路的一遍,腳下布滿源力一腳狠狠的踩在戰錘之上。
借著一踩之力,謝寶樹飛身直接出現在鐵憨的身后,手中戰刀反手向著鐵憨刺去。
感受著手臂上傳來的力量,謝寶樹飛速的側身移動,身影剛剛離開,一柄戰錘封路,一柄戰錘砸在謝寶樹原本的地點。
接連不斷的碰撞聲響起,謝寶樹的手臂開始慢慢的顫抖,看著鐵憨的目光更加的冰冷。
“既然你找死,那你就去死。”
狂暴的源力從謝寶樹的身上散發,伴隨著謝寶樹的移動手中戰刀在地上劃出一道深深的溝壑。
原本的單手持刀,也變成現在的雙手持刀,伴隨著凌冽的源力,謝寶樹手中的戰刀如同泰山壓頂一樣向著鐵憨砍去。
謝寶樹這一刀帶來的壓力也似乎讓鐵憨從狂亂的戰斗意識中清醒過來。
兩柄戰錘抵擋在身前,目光驚駭的看著謝寶樹。
劇烈的碰撞聲讓鐵憨的身影不斷的倒退,兩柄戰錘之上留下一道深深的痕跡。
拄著戰錘跪倒在地上的鐵憨,一口鮮血噴出,雙手虎口上一滴滴的鮮血不斷掉落。
謝寶樹全身源力消散,如同一個普通人一樣提著戰刀緩慢的向著鐵憨走去。
“不管你后面是誰,現在他惹到我了,本來我打算簡簡單單的路過這里,現在我還就不走了,我倒要看看你們還有什么把戲。
所有人就地安營扎寨,看看這里到底隱藏著什么牛鬼蛇神。”
“是神教的信徒和我做的交易。”
原本正準備轉身離去的謝寶樹突然停下腳步,兩道凌厲的目光向著鐵憨看去。
“是神教的信徒,他說用十頭妖獸的尸體換你們的死亡。但這都是次要的,主要是他很強,但是我感覺到他受傷了,這片地域能夠我還是第一次見到能夠傷到他的人,所以我接了這場交易。”
鐵憨艱難的站起來,目光炙熱的看著謝寶樹。這段時間他已經很久沒有進步,但是今天他在謝寶樹的身上看到自己武道進步的機會。
“你為什么和我說這些?”
目光中閃過一絲疑惑的謝寶樹看著鐵憨問道。
“我要變強,只有變強才能吃飽,才能不讓人欺負我。”
看上去很可笑的原因,但是鐵憨確實一字一句認真的隨著謝寶樹說道。
“作為你說這些的報酬,你走吧,我們不是一路人,我沒有辦法讓你變強。”
說完之后謝寶樹轉身向著車隊走去,既然所謂神教不打算放過自己,那么謝寶樹也打算好好的在這里陪他們玩玩。
“樹哥就這樣放過他?”
李文瀚走到謝寶樹面前,接過謝寶樹手中的戰刀問道。
“一個憨憨而已,也是可憐人。不說他了,讓大家加強戒備,這片地域中勢力不少,我們不能盲目上路,還是看看情況,解決一些瑪麻煩之后再走。”
遠處鐵憨獨自靜靜的站在那里,目光在一直注視著謝寶樹的身影消失在視野中。
“你一定能夠讓我變強,一定!”
鐵憨說著留下兩柄戰錘,轉身身影快速的向著遠處的山上跑去。
“那小子留下他那兩柄戰錘跑了。”
“他還會來的,他已經盯上我了,這樣簡單的人盯上一件事情或者一個人是不會輕易放棄的。”
抱起小雪,謝寶樹自信的對著張琦韻說道。
“不過確實是一個好苗子,身體上沒有感受到絲毫的源力,應該是天生神力,要是能夠收復一定是一個好幫手。”
聽到張琦韻的話語,謝寶樹同意的點點頭,李文瀚和劉羽琦兩人確實弱了一點,只要一出現危險就必須謝寶樹頂上。
一個隊伍的老大一直站在最危險的地方,確實不是一支隊伍應該存在的狀況。
“看情況吧!最后看他自己怎么選擇,要是他在我們解決這邊的事情之后依然愿意跟著我們,那就帶著他。”
時間一點一點流逝,遠處山頭上一直觀察的神教信徒,看著鐵憨落敗之后身影也快速的消失在叢林之中。
夜色時分,鐵憨的身影再一次出現在營地的前面,一人架起一團篝火,然后把妖獸放在兩柄戰錘上面開始烤肉。
神教信徒也再一次出現在護法所在的山洞外。
“護法我失敗了,原本我打算利用鐵憨市殺了他們,但是他們其中有一個人實在是太強,鐵憨都不是對手。”
一道流光閃過,一柄飛刀精準的插在信徒的心口。
一個包裹著黑袍的身影緩慢的從山洞中走出來,絲毫沒有看地上的尸體,身影一閃消失在森林之中。
“你確定那些隱藏在暗處的那些人會出現?”
張琦韻一邊吃著東西,一邊對著謝寶樹問道。
“會出現的,他們之所以想要我們的命,一定是我們的出現打亂了他們的計劃,想要他們的計劃按照預定實施,就一定會解決我們的。”
吃完飯謝寶樹坐在車頂看著遠處鐵憨一人坐在篝火邊上孤單的身影。
“現在這樣看,他似乎比我們更加的可憐。”
張琦韻的話語讓劉羽琦瘋狂的點頭。
在幾人的目光中鐵憨慢慢的進入睡眠,最后一人蜷縮的身體開始不斷的顫抖,口中不斷的呼喊著。
“不要打我,不要打我。”
“是不是更加的可憐?”
謝寶樹說著跳下車,轉身向著屬于自己的帳篷走去。
“琦韻姐,樹哥這是怎么了?”
劉羽琦看著謝寶樹離開的身影小聲的對著張琦韻問道。
“這個時代不需要可憐,要是他沒有價值,就算是在可憐你們回看他嗎?
不會,因為他很強所以你們才會注意到他,所以收起憐憫的情感,這是最沒用的,因為你沒有勢力就算是有憐憫也沒有辦法幫助那些可憐人。”
聽到張琦韻的話,李文瀚和劉羽琦兩人看著蜷縮再篝火邊上不斷顫抖的鐵憨一時之間不知道說什么。
“我們確實沒有資格可憐他,起碼他比我們強,在這樣時代中獨自活著,他一定會比我們活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