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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重逢

  • 不知四季
  • 色凡
  • 2973字
  • 2020-10-30 22:55:39

小衛又在野外露宿了一夜,他的體能有較大程度的下降,行進的速度慢了下來。他跨過一個結凍了的堰塞湖,轉向了河谷的陽坡,陽坡的積雪在晴天時被太陽曬的消融成斑駁的塊狀,像大型鱗片一樣鋪在山坡上。

天啊,小衛驚呆了,他爬上陽坡的時候,果真有幾種植物在陽坡消融的石塊間或是從雪地里直接鉆出來。

小衛發現了類似蒲莪的植物,進山后的風雪和露宿的兩個夜晚本來折騰他筋疲力盡,結果他已經都要放棄的時候,看到了這個傳說中的神奇植物,他太興奮了。他掏出手機準備拍照,手機卻早已經被凍關機了;掏出相機,卻發現鏡頭的鏡片不知道什么時候被摔碎了。他不由的大笑起來,真是個神奇的植物,還真沒法給它留下影像資料。他用紙筆畫著雪坡上的每種植物,然后單單看著這種和他夢里的蒲莪一模一樣的植物,深綠色的厚葉子托著淡黃色像玉一樣的塔狀花序,豆莢樣的花朵里伸出小小的舌頭狀花蕊,太美了。

這個植物最像那本藥典里的蒲莪。

他沒有輕易的采摘,他仔細的在陽坡上走了一圈,看到這樣的植物數量特別多的時候,特別是在辨識這種植物和他提前做過功課認識的雪蓮、雪兔等國家保護植物沒有關系時,他才小心翼翼的將這個他認為的蒲莪連根刨出來。他總共刨了三株,小心翼翼的用密封袋封好,又原樣把土坑覆蓋上。

他心滿意足的走下陽坡,他太開心了,恨不得馬上告訴小羽這個消息。

往回走的路上,他感覺渾身都是勁兒,過了中午不久,山谷里又起了風雪,他嚼著壓縮餅干沒有停下來休息吃熱食,想盡快趕回丹巴。

小羽向北走了一段,覺得在沒有物資保障的情況下貿然的再去找小衛就不是單單的冒險了是愚蠢,她想還是盡早趕回昨天晚上露營的帳篷,要不然她根本扛不過晚上。

她順著河谷盡可能快的向西南往回走,雪越來越大,雖然不是特別寒冷,但是風雪中視線很差而且路很滑,她緊小心的走還是摔了好幾回。

眼看快到了昨晚露營的帳篷,在越過一條小溝的時候,她左腳踩空,一下從溝里摔進去了,她本能的用手抓著下滑時能夠的著的任何東西,咣的一聲,她摔進了小溝的一個坑洼,右腿脛骨觸電樣的疼了一下。

糟了,可能是骨折了,小羽想。

果然她一動腿就劇痛。

她努力的爬起來,從坑洼里艱難的爬出小溝,緩慢的起身,用左腿單腿吃勁,右腳一落地鉆心的疼。她努力用右腿平衡用左腿單跳著慢慢向帳篷移動。眼看上了小坡就到了帳篷,結果左腳一滑,她又摔倒了。

委屈的小羽趴在地上大哭起來。

哭了一頓,感覺地上、外面太冷了,她只能接著努力的向帳篷移動,廢了好大的勁她才連爬帶跳的到了帳篷里。

她本能的從里兜拿出昨天為了留存電量而關機的手機,打開手機后,卻發現手機沒有任何信號。

急救知識很扎實的小羽,根據自己右腿的情況把鄰近帳篷的支撐桿當做夾板,將骨折的腿暫時固定住了。

她想生火卻沒有火種,翻開背包發現所有吃的都被向導和若男帶走了,她餓著肚子鉆進睡袋。

雪越下越大,小衛他在哪兒,他在外面怎么辦啊??

望著帳篷外漫天的雪,帳篷里越來越冷,睡袋里也很難保溫,小羽越來越擔心小衛。

小羽本身是負面情緒很大的人,敏感且又脆弱,她的聲音問題困擾著她的成長的每個階段,直到工作之后,家庭的優渥條件讓她在同齡人中有更好的經濟基礎,才逐漸樹立起一些自信心。她嘗試接觸各類和她有一樣困擾和缺陷的人群,通過不斷的了解和認識,才慢慢的建立了正確的人生觀、價值觀。

在這樣極端的環境中,小羽反而沒有被眼下的困難嚇倒,也沒有陷入情緒泥潭,而是更加的理智和堅韌。

她收起了手邊的隨身物品,用繩子緊了緊支撐桿固定疼的已經麻木的右腿,外面好冷,她把頭也鉆進睡袋,迷迷糊糊半夢半醒的進入幻境。她想起了那把花生,元彬送她的那把花生,仿佛元彬就在她面前,只是笑也不說話;她想起了許愿蕨的葉子,上面寫著的每個字,和小衛的樣子。

重逢。

風里夾雜著的東西撞向帳篷,嗵的一聲將小羽驚醒,她努力將自己的身體欠向帳篷口,向外面張望,看著山谷里仍然漫漫白雪空空蕩蕩,小羽的心慢慢變得更加沉重,突然間在緩坡處,她發現了一個黑影緩緩向著帳篷的方向過來,這個黑影越來越近,越來越熟悉,是小衛,小衛回來了。

小衛抖落身上的雪花,小心的鉆進帳篷,用手捧起小羽的小腦袋瓜,看著睫毛都是凝霜嘴唇紫青的小衛,小羽的眼淚再也擒不住了,用盡全身力氣抱住小衛的手臂躲在他寬厚的懷里。

“你個混蛋,這么冷的天你瞎跑什么?”說完小羽嗚嗚的哭起來,眼淚里有委屈、有開心、有疼痛、有幸福。

“給。”小衛從包里把半島糖拿出來打開罐子喂了小羽一粒。

“你出門還抱著個糖罐子?”

“嗯。”

小羽用手蹭了下眼淚笑了:“你可真逗。”

“是吧,嘿嘿。”

小衛安撫好小羽,沒有半分鐘耽擱,在周圍找尋柴火燒好熱水后,先裝滿了暖水袋,給小羽抱上。然后給小羽和自己煮了方便面和火腿。

吃飽后,小衛打開包,小心翼翼把封裝的蒲莪拿出來。

“天啊!蒲莪嗎?”

小衛點點頭。

小羽從睡袋伸出胳膊攬著小衛的脖子,抱著小衛的大頭輕輕的吻了下小衛:“你個憨憨。”

小衛用自己的便攜帳篷支桿,把小羽和暖水袋、睡袋、帳篷編在支桿上,捆在兩根木棒上做了一個類似滑撬的拖架,把自己的帽子套在小羽頭上,倒拉著這個簡易滑撬拖著小羽從自己來時找到的近路艱難的前行。

大約過了午夜,小衛翻過了小山坳,繞過了像是結凍的黨齡河,接下來的路拖行變得輕松,雖然腳下滑但是速度明顯加快了。小羽一路迷迷糊糊的回答者小衛提出的各種問題,天快放亮的時候,小衛在一處較少積雪背風的大樹下升起了火,解開了小羽。小羽想解手,咬著嘴唇又不好意思說,細心的小衛早發現了,也沒說話,攙起小羽,解開了小羽的腰帶。小羽本想推開他,卻覺得手像是根本不聽她的使喚綿軟無力,第一次被男人解開腰帶,她的心砰砰的越跳越快,看著小衛兩只手快速的完成了動作,她小聲的說:“討厭!”。

小衛搓了下臉,轉過身去。

解手有些尷尬,方便完后,小羽一字一句的對著背著身子小衛說:“你什么都沒看到,什么都沒聽到吧?!”

“嗯!”小衛像個呆小子脆生生的應了一聲。

天亮了,雪也完全停了。再次出發前,小衛將小羽的右腿夾板又用鞋帶捆了一遍,這次鉆心的疼痛都把小羽疼懵了,小衛的眼角開始濕潤,緊緊抱著小羽,他好心疼小羽,恨不得自己能完全代替小羽的疼痛。

隨著路況越來越好,小衛拖行的速度越來越快,沒多久便上了黨齡到丹巴的縣級公路,并最終搭上了一輛微型面包車。在有了信號的地方,小衛聯系上了四處求助近乎瘋了的若男。

下雪后的路面非常滑,藏族年輕小伙達瓦小心翼翼的緩慢駕車前行著,他用生硬的漢語詢問著小羽的傷情,在臨近中午時將小衛和小羽送到了丹巴縣城醫院。進醫院的那一刻,小衛懸著的心終于放了下來。

正骨的時候,小衛守在小羽身邊寸步不離,在她疼痛難忍的時候,小衛的眼睛里全是淚,任憑小羽將自己的手臂抓青。

小羽在醫院安頓妥當,若男趕到醫院,看到小羽骨折了,轉身抬手便對著小衛要打,小衛側身躲開了。小羽連忙制止,拉著若男的手把原委都告訴了她。

小羽在丹巴縣醫院治療后一天,三人整裝乘大巴車離開了丹巴回到了成都。在成都解放軍軍區總醫院確認小羽骨折的治療良好后,三人休整了兩天共同返回了哈市。

冒險結束,一切都步入正軌。

何赫的姥姥最終還是去世了,她忙著料理老人后事沒有兌現給小衛接機的承諾。

小衛聯系到何赫,安慰著仍處在痛苦中的何赫,雖然只幾天相處,但是因為彼此很聊得來,所以小衛還是在出殯當天去吊唁了何赫的姥姥。悼念現場,在何赫的親友中有一個女孩特別面熟,小衛仔細想了一下,嗯,她好像叫滿格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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