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七、
小衛在丹巴縣城漫無目的的走,有時他甚至巴望著小羽會突然的出現,就這樣已過正午,電話響了,是何赫打來的,讓他一起吃飯。
吃完飯,小衛把想徒步進入黨齡河谷尋找蒲莪的想法和于昆、何赫說了出來。
何赫當即表示愿意同去。于昆猶豫了,說黨齡河谷天氣轉冷后已經沒什么景色了,來丹巴以后他就才知道封山了車進不去,不太愿意同去,也建議小衛不要冒險。小衛把半截煙熄滅在煙灰缸內,和于昆說,那他就和何赫一起去了,回來后再聯系,便去收拾行李了。
收拾好后,他安頓何赫在旅店等他,他去找向導。
向導的利欲熏心讓小衛非常不爽,不是向導要的價格他負擔不起,是實在看不慣向導那副嘴臉。
他打算不找向導,自己帶著何赫去,他把從戶外用品店買的帳篷等一堆用品一股腦背回明珠旅社?;氐铰蒙绾?,何赫一臉黯淡,于昆拿著行李在何赫身邊勸慰。
小衛:“怎么了?”
“我和你去不了了黨齡河谷了,剛接電話我媽說我姥姥突然病危了,我得回去了,我很擔心她。”何赫眼睛里轉著淚。
小衛:“你別著急,你和志達一起回,有他照顧你我還放心點,我打電話訂成都回哈市的機票?!?
“我還想去云南,你就把我支回家了啊”于昆感覺有點急。
“行,于志達同志,你只要把她送回成都,然后你想去哪兒去哪兒,行么?”
“這個,好吧。”于昆算是答應了下來。
小衛打電話給公司訂完票后,將取票的注意事宜告訴何赫后,拉起何赫,背起她的背包,招呼于昆讓兩個人趕快走。
丹巴到成都的大巴車剛出站,被小衛跑上前攔下了,他跑去拿兩人的身份證補票讓于昆、何赫先上車。
返回大巴車的時候,他的手里還提了些水和充饑的食品,還有暈車貼,他把東西遞給于昆,將暈車貼貼在何赫耳后,說:“不管發生什么事情,都要堅強鎮靜,希望姥姥可以趕緊好起來”。
何赫使勁的點點頭,抱了下小衛:“你也要注意安全,回哈市我回來接機”。
小衛擺擺手下車了,車輛離他漸遠,,
看著窗外漸漸小衛模糊的面孔,何赫對于昆說:“他挺好的,也與眾不同!”
“哪兒不同?”
“與別人最大的不同就是能給人特別強大的安全感?!?
“那是因為他又有錢又會開玩笑吧?!庇诶ラ_玩笑般的說道。
“我不喜歡這樣的玩笑,志達同志!”
“你怎么也叫我志達?”
“你喝醉了說的啊,讓我叫你于志達!”
“那我能叫你呵呵嗎?”
這樣的玩笑卻讓何赫非常厭惡,將頭側在一邊,盯著車窗外陷入了沉思。
不知走了多久,起來的時候天已經漸暗,路況較差,起伏顛簸,車輛緩慢的前行著,相向而來的一輛大巴車上的一名姑娘引起了何赫的注意,對方也發現了她。那個姑娘的眼睛好明亮,好漂亮,何赫不禁發出贊嘆。車輛都停了下來,不在緩慢移動,這樣盯著人看多少有些尷尬,何赫便伸出左手,一張一握的和對方小心的打著招呼。
小羽看著對面車輛那個女孩一張一握的和她揮手,她也同樣報以微笑,用手輕輕揮動了下,雙目對視尷尬了一瞬。何赫用哈了口氣在車窗玻璃上反寫注意安全,好運。小羽和若男同時看到了,都淺淺的笑了,小羽也哈氣寫下了謝謝。雖然是反的,但是卻極真誠。車子開動了,這樣的相遇讓小羽、何赫心里都暖暖的,彼此的欣賞也觸發了心底的感動。
房也退了,現在進山一定會是危險的、寒冷的、甚至是不理智的。小衛心里多少有些猶豫,但是想到蒲莪,想到自己心都放空的狀態,他系上防風衣最上面的扣子,向著黨齡河谷的深處走去。
路況不算差,將近天黑時,小衛已經走過了黨齡河谷的羊樶口,也不知道前方是否村寨,他選擇背風處將帳篷支好,生起火燒開水做飯。河谷里的風能聽到,但小衛帳篷處的風比較小,也很適宜生火。小衛簡單煮了包方便面,熱了熱午餐罐頭,吃完飯便鉆進睡袋什么都不去想安靜的睡去。
小羽到了丹巴已經是很晚了,下車之后,一樣找到了明珠旅社,明珠旅社里的溫暖讓小羽和若男滿意。放置好東西,若男忙著自拍,小羽打電話和父母保平安,兩人隨便吃了口東西便早早睡去。
夢里的蒲莪,像是蒲公英一樣的植物,葉片肥厚翠綠,花序呈塔裝一直向上生長。生長在黨齡河谷的小山地平原的陽坡,小衛輕輕從眾多雜草中,將它連根拔起。
當覺得手冷的時候,小衛醒了,外面下雪了。
“這天,晚上的時候還是晴天,這就下起來了?!?
他已經走出這么遠,再返回去,他越想越別扭,索性繼續進山。
做了決定,他起來收拾好東西背起東西繼續趕路。
清早醒來的小羽,探頭朝外看去:“若男下雪了?!?
“哈哈,太好了,出去玩兒雪?!比裟虚_心的笑著。
兩個人穿起棉襖,正要出門,遇到了明珠旅社的服務員。小羽問:“您好,這樣的天氣進山游玩的游客多嗎?”
服務員先被小羽的聲音嚇了一跳,但是看著小羽長的還挺漂亮就答話:“多??這樣的天氣誰進山誰是傻子?!?
小羽:“哦。”
服務員:“倒是也不缺傻子,昨天還有一個去的,估計這會兒已經凍僵了?!?
小羽本來掏出手機想給小衛打電話問他在哪兒,一聽服務員一說,心里一緊,趕緊拿出手機找到她和小衛的合照:“昨天去的是不是這個人?”
服務員:“你們認識啊,就是這貨,昨天下午走的,他朋友都沒勸住他?!?
小羽趕緊給小衛打電話已經不在服務區了。
小羽拉住若男的手:“不玩兒了,去找小衛!”
若男點點頭,讓明珠旅社代為聯系向導。
上午十點,兩個向導帶著小羽、若男一起出發了。
天黑的時候依然沒有追上小衛,風雪卻更大了。
雖然若男和小羽的體能也很好,但是相較向導還是差太遠了,一路上被向導拽著走。向導帶路一路上沒有繞路,在將要天黑的時候支起了帳篷。吃完飯,兩個向導表示這樣找下去風險太大,坐地起價,說如果第二天再找要求加錢,小羽對向導加錢有預計,所以問他們漲價的幅度,結果兩個向導一人要漲5000元每天,若男罵他倆搶劫。向導轉身就出去了說他倆可以扔下她倆連夜就走。
小羽同意了向導的漲價要求,說等回去就可以給他倆兌付,但向導就要現金。小羽和若男沒有那么多現金,向導就不干了說沒有錢就第二天立馬回去。一直耗到第二天天亮雙方也沒打成一致,兩個向導假意要走,小羽和若男沒辦法湊了5000元,說讓一個向導留下,繼續幫著找小衛,另一個向導和若男回縣城取錢。
一個向導和若男先回丹巴縣城了。另一個向導帶著小羽就在帳篷附近不遠處兜兜轉轉,也不給好好找,向西北走了大約十多里的路,在中午小羽說上廁所的時候,向導把小羽扔下偷偷跑了。
小羽上完廁所后發現向導跑了,嚇壞了,完全不知道該怎么辦,只好向北向著黨齡河谷繼續往河谷深處走。
沒走多久,本來停了的雪又在風的裹挾下,兇猛的沖進山谷。
“你在哪兒呢小衛?!”小羽又急又怕的哭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