絮蘭皺著眉頭秉著呼吸慢慢靠近門的方向,還未走到,便看見整塊門板瞬間傾倒在他們面前,趙昀征與一眾士兵出現在她們視野之中。
“公主外出怎的也不同我說?”趙昀征有些不懷好意,拖著一把劍朝她們走去,那劍拖在地上的聲音尤其刺耳,鳳卿皺緊了眉,看了眼絮蘭,絮蘭便也慢慢拔出了劍,飛身朝他們過去。
又是一片混戰,絮蘭雖說也習武,可在一眾在戰場上討生活的將士面前也不占上風,鳳卿馬上也便拿著短刀上去,又因得肩膀受限,明顯吃力了些。
一個不注意,趙昀征便一劍過來,鳳卿盡力擋著,卻耐不過又幾個士兵砍過來,她來不及讓,那刀便直接落在她的掌心。
她向來是厭惡血腥的,無奈手中肩上的疼痛感接連而已,嘆了口氣,平復了下情緒,隨手從一旁桌子上拿了塊布,纏在受傷的右手上。盯著看了看圍過來的士兵,系緊手上的布,一瞬間那眼睛里的冷意好似一瞬間如嗜血一般,陰冷孤寂。
不知過了多久,漸漸的士兵越來越少,絮蘭也受了傷,鳳卿還在同趙昀征糾纏著。卻突然見一黑色身影轉了出來,帶著一陣特殊的麓香味,那是上唐皇家的特質香。
鳳卿后退了幾步,才看清楚來人,是霍辰,突然竟覺得安心了些,那眼中的冷意也不知怎的突然少了些,又看了看已經同趙昀征廝殺在一起的冷越等人,收起了刀,嘴角不自覺的帶著些笑:“又讓你看笑話了。”
霍辰倒是一眼就看見了她手上的傷,那血分明沁紅了布,一瞬間心中不知怎么悶了些,轉身沉重的輕輕的拿起鳳卿的手,仔細看了看,又嘆了口氣,握緊了刀,轉身便朝趙昀征刺去,趙昀征反應不急,直接就被一箭穿心刺過了身體。
霍辰卻像是沒看見一般刺得深了些,又快速拔了出來,把劍在趙昀征的衣服上擦了擦,又轉身走到鳳卿面前,輕聲道:“先找大夫看看。”
鳳卿搖了搖頭,又越過他看了看后面已經解決了所有青周敵軍的冷越一行人,轉身朝內室走去。那大夫在后院熬著藥,見著鳳卿來了馬上快步上前來,手里還拿著搖扇,有些慌張的看了看外面:“那賊人可都走了?”
“嗯。”鳳卿點了點頭,“他如何了?”
“姑娘不必憂心,小公子定是途中舟車勞頓再加上初到武勝關水土不服,小人開些藥幾日便好了。”
“多謝。”鳳卿低頭行了個禮。
霍辰跟了進來,就盯著鳳卿那浸滿血的右手,靠在門口沒有過去,皺著眉沉著臉也不說話。
絮蘭就緊跟在鳳卿身邊,直到她親眼看著蕭以庚服了藥,才松了口氣,轉身朝霍辰這邊走來,就在他身邊那凳子上坐下,絮蘭眼尖,馬上趁機叫來大夫給她看手上的傷。
霍辰馬上站直了,看著鳳卿。鳳卿此時倒是笑盈盈的,就用另一個手撐著頭,望著他:“本以為此行能報了將軍樺山之恩,未料到,會再得將軍相救。”
“公主言重了。”霍辰說著把頭偏向另一邊,不去看鳳卿手上皮開肉綻般的傷口那手。鳳卿撇了他一眼,打趣著:“將軍馳騁沙場,怎么比我還見不得這傷。”
鳳卿的話還是讓霍辰回過神來,怔了一下,又拱手彎腰行禮道,轉移話題:“此番多謝公主相助,日后若是得幸,必當重謝。”那腰彎的,想是在陛下面前都不曾這般。
“有幸,我也去長安。”
霍辰沒說話,愣了愣,去長安?
鳳卿見他沒說話,一副呆住了的模樣,笑了,打趣著他:“看將軍的模樣,好似是不歡迎我?”
“六州傳言公主不日便會嫁往元州……”
“將軍都說了是傳言,自然不可信。”鳳卿就看著大夫正在包扎的傷口發呆,眉頭緊皺。
“輕點。”霍辰明顯有些慍怒的聲音淡淡的占據了整個房間,周身氣勢讓人畏懼,大夫都有些被嚇著了,甚至手抖了抖,忙弓腰點頭。
鳳卿有些愣愣的抬頭看了看他,兩年了,他好像也變了,眼中倒是添了些行軍的堅毅老成。
目光落在霍辰的眼眸上,兩人四目相對,她好像見過他,這種感覺逐漸強烈,想著想著又皺緊了眉頭,一臉疑惑的望著霍辰:“我們從前,可有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