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夏涼與龍濤正百無聊賴地看著審訊直播,視頻中的主角自然正是郭北。
沒能現場圍觀審訊,夏涼還是感覺有些可惜,“我也想進去,可阿姨不讓進。”
“你只是個群眾,這是個絕密審訊,當然不允許了。”龍濤理所當然道。
“你這個警員,不也沒給進?”夏涼不屑道。
龍濤沒好氣瞪了他一眼,“好好看液晶屏,嘴太毒會沒朋友的。”
“我的朋友很少。”夏涼點頭似在認同他道。
龍濤深有感觸道:“是吧你個臭弟弟,說話太欠誰聽了不郁悶?你這種人怎么可能會有朋友啊!”
“您老說得對極。”夏涼連連點頭嘆息道,“奈何后宮太多。”
【奇葩值+1】
“日!你這狗比每次都這樣,總秀得我頭皮發麻!”龍濤直恨得咬牙切齒,卻依舊盯著屏幕看。
雖然二人不時互相嘴臭幾句,可眼睛卻一直沒離開過屏幕。
液晶屏中。
審問官:李家山是你雇傭的吧。
郭北:是,我許諾無論事成與否,都會給他一百萬。
審問官:槍擊呢,也是你指使的?
郭北:對,不過我和槍手不認識,他隸屬一個國際暗殺組織。
審問官:為什么謀殺夏涼,你和他應該沒有過往來,是陌生人。
郭北:他與范少有怨,我只是奉命辦事。
……
審訊結束后,結果似乎已經明了,可夏涼卻總感覺郭北有些過于冷靜,他并不相信對方的供詞。
不久后,會議室內的各級領導開完小會,陸續走出了會議室。
等人群完全散去后,馬佳怡這才帶夏涼二人離開。
“可惜了。”馬佳怡輕嘆道。
察覺出她的異樣,龍濤好奇問道:“沒能將范建繩之以法嗎?”
馬佳怡點頭,“范家棄車保帥了,將屎盆子都往郭北上扣,光憑口供是不足以定罪的。”
“換做普通老百姓,這口供也差不多了。”夏涼冷不丁道。
他說得非常不合時宜,馬佳怡聽后頓時惱了,“就是因為老百姓總有你這種偏見,很多事情才那么難辦。你應該相信我們,而不是信那些子虛烏有的所謂‘黑幕’!”
夏涼連忙解釋道:“阿姨,我當然相信,不然也不會第一時間就把證據交給你們。我只是有些不爽,憑什么這都沒事?”
馬佳怡卻笑說:“看起來沒事,實際上問題可大著呢!我敢說十年內,范家一定會敗落,除非他們能將資產轉移到境外,可這哪有那么容易辦到。”
“我不懂,您給我說說吧。”夏涼故作好奇道。
“這都不懂,你個憨憨。”龍濤一副孺子不可教也的樣子,“謀殺對他們這類家庭算不得什么,拉個人出來背黑鍋就行。但槍殺的性質卻完全不同,哪怕范家確實無辜,但只要洗不清嫌疑,黑名單上就會永遠有它。”
“徹底禁槍確實很有必要。”夏涼點頭贊同道。
他話音才剛落,馬佳怡的手機鈴就又響了。
“喂,王局?還是您啊。”馬佳怡詫異道。
“什么?事情有變?……這怎么可能呢?”她神情愈加凝重。
“好,我知道了,馬上過去。”
掛掉電話后,馬佳怡立即朝龍濤說道:“馬上調車去弘范醫院!”
雖然心中疑惑,龍濤卻也只是照做,沒有多問。
在三人驅車前往弘范醫院的同時,二中的顧問室內。
“我很奇怪學校為什么突然撤回對我的處罰?是哪位貴人幫我說的情?”盡管已經再三確認,可此刻的周麗芳依舊有些難以置信。
室內還有一人,前校長胡一統,他正端坐在辦公椅上抿嘴品茗,“小周啊,你說的我也不清楚,我只是個已經退休的糟老頭而已。”
這話聽在周麗芳耳朵里卻有些刺耳,“您老可真會說笑,瞧瞧您這頭發,烏黑透亮!看看您這口牙,銀白緊實!不說年齡,別人怕是還以為您是我哥呢!”
被她這么一揶揄,胡一統不由啞然失笑,“我和你說,這頭發啊,我上月才染黑的,這口牙啊,就剩三顆是自己長的,都這樣了你還取笑我!”
喝了口茶,他又道:“唉,老了老了!要不是你們硬拉著我做顧問,我才不來呢!”
誰知周麗芳卻嗤笑道:“老校長您就別裝了,校長要是皇上,你啊,那就是太上皇!這事您怎么可能不清楚?不愿告訴我就直說。”
似乎是被說中事實,胡一統表情顯得有些羞惱,“去去去!你這孩子真是。不是不愿告訴你,而是原因實在有些離譜。”
“離譜?”
“對非常離譜,人活七十古來稀,我古稀了都沒見著過這種事!”胡一統激動道。
周麗芳胃口瞬間被吊起,她殷切地問道:“老校長,您就說說唄,又不會少兩塊肉。”
“咳咳,這啊,可就說來話長了……”
“……”她不由白了老家伙一眼,都這么大歲數了咋還這么愛賣弄呢?
一小時后,夏涼家里。
“流暢是最重要的,其次才是劇情。”盯著電腦屏幕,夏裹錦自言自語地說著,“年輕人口味真是越來越怪,我這個老人要再不跟進時代,怕是明天就要被淘汰……”
從她的話語來看,她似乎并不覺得自己還年輕,可若是夏涼真說她老,她八成又會哭唧唧的。
蔥指生花般噼里啪啦打著字,可還沒流暢幾秒呢,她的手指就忽然停頓下來——她叕卡文了!
越想頭皮越癢,她雙手使勁撓頭快要抓狂,“啊——!怎么寫怎么寫到底怎么寫?煩死!……算了算了,去拿瓶冰可樂壓壓驚先。”
然而等她起身走到冰箱處打開冰箱時,卻發現里面空空如也。
“涼……”她本能地呼喊一聲,想讓夏涼去幫她下樓買飲料,可喊到一半聲音卻忽然停止。
輕拍自己腦門,她這才意識到涼涼已經不在家。
現在家里就她一人。
“要是涼涼在就好了……唉,算了,自己下去買吧。”夏裹錦有些落寞道。
也不是非得夏涼不可,她其實沒有社交恐懼癥,只是不喜交際。
夏涼小時未能承擔采購任務前,她也會經常……網購。
只有網購不能解決問題時,她才會被迫外出。
就在她穿好鞋,準備下樓時,手機鈴響了。
“喂?”看到是個陌生號碼,她語氣也不太客氣,她沒什么朋友,覺得這肯定又是騷擾電話。
但讓她意外的是,對面聲音竟莫名有些耳熟,“家長同志您好,我是周麗芳,夏涼班主任。”
原來是她啊,這時候打來干什么?夏裹錦不由詫異,“老師是有什么事?”
“這不上次說要開除夏涼嗎?”周麗芳解釋道。
“嗯。”一提起退學那事,夏裹錦便難免有些窩火,語氣也變得十分冷淡。
“您這邊是不太方便?我感覺您好像不太高興?”周麗芳試探道。
“沒,說吧。”夏裹錦忍住掛電話的沖動聽了下去。
“是這樣的,學校突然撤回了對夏涼的開除處罰。”
“嗯?”夏裹錦懷疑是自己聽錯,“您沒開玩笑吧?”
“是真的,沒騙你!”周麗芳無比確信道。
“……”夏裹錦連忙用雙手捏了捏自己的臉頰。
呀,好痛!那應該沒在做夢。沒由來的,她忽然想起之前,夏涼說自己不會被開除時的自信模樣,她不禁陷入迷茫。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是因為涼涼嗎?冥冥中,她如此感覺。
在周麗芳與夏裹錦通電話時,夏涼三人也已經抵達正被警方封鎖著的醫院。
一路上都強忍著沒問,此刻夏涼卻再也憋不住,“阿姨,到底是怎么了?為什么出動這么多警力封鎖這里?”
“想知道?”馬佳怡瞇著眼睛道。
“嗯。”
“因為你的老同學,畢曉星。”說完,她不由玩味一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