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席開始，第一道菜是鹽烤金槍魚。

“這是從英國空運過來的，今天早上剛剛到，特別大的一條，我讓廚師把最好的那部分留下來招待外賓，這個僅次于那部分的肉就分享給大家了。”李一帆笑著給身邊的人夾菜。

他夠敞亮，大家都喜歡這個人。

都理解，這種頂級藍金槍魚都是價格昂貴的，那些頂級食材就算是給他們上了，也不一定會吃，不如吃稍微次一點的，對他們來說還好接受。

“夢遙，上了大四之后，咱們還沒聯系過呢。”正吃著，羅云輝開始套近乎，“明明大二的時候說有空一起出去玩兒一趟，沒想到拖著拖著，就把聯系拖沒了。”

“真抱歉啊，我這段時間太忙了。”沈夢瑤帶著歉意地看著羅云輝，“實習開始后，公司遇到了一些事情，我就臨危受命忙起來了，不是故意要和你斷聯系的。”

“我知道，你肯定不會這么絕情的。”羅云輝舉起酒杯，對著沈夢瑤，“來，為了咱們大四以來第一次見面，干杯！”

沈夢瑤略作猶豫，她又不傻，其實...羅云輝和她聯系越來越少，更多是因為她的原因。

她的的確確在有意無意地減少了羅云輝的聯絡，不因為別的，她察覺到了羅云輝對她的特殊感情，雖然不知道自己的感覺是否正確，但為了避免羅云輝被她傷害，沈夢瑤決定讓二人之間的感情降降溫，準確的說是讓羅云輝自己的一腔熱血降一下溫。

“這里這么多兄弟姐妹呢，來，我提議還是共同舉杯，為了我們的友誼干杯！”沈夢瑤沒有接羅云輝的話頭，而是舉杯邀請所有在場的人一同共飲。

“咳咳。”李一帆尷尬地捂了捂臉，他這種在商道里混跡的人眼睛毒辣得很，這一招明顯就是沈夢瑤產生了抵觸心。

他這聲咳嗽，也是想提醒一下羅云輝，點到為止，再進行下去真有可能傷了和氣。

羅云輝看了李一帆一眼，眼中有一絲不甘，不過很快就消失不見了，他們共患難了這么多年，朋友感情永遠是第一位的，既然沈夢瑤有所抵觸，他也不好再繼續，雖有遺憾，但到此為止了。

看到羅云輝暗淡下去的目光，李一帆心中嘆了口氣，但他面色不顯，仍是笑著舉起酒杯：“來！既然咱們的老大發話了，都聽話，喝！”

一飲而盡。

女孩子就隨意了。

“快別羞我了。”沈夢瑤臉紅了起來，她酒量還好，這是真的害羞了，“那時候不是小嘛，沒大沒小的，所有人都認弟弟妹妹，現在我可沒這么囂張了。”

“欸，當年你可是小霸王啊，整個福利院都得聽你的。”另外一個叫章紫玉的女生團著手，笑吟吟地說道，“我記得...是叫...叫蘇陽是吧？瑤瑤首席小弟，跟著你有不少年。”

“話說，你找到他了嗎？”章紫玉問。

“沒。”沈夢瑤臉色有些疲憊，“初中畢業開始找的，我把高中和大學，還有熟悉的人在的學校低年級的都問了個遍，沒有這個人。”

“是不是離開西城了？”李一帆問，他之前也幫沈夢瑤打聽過蘇陽，但這個名字在整個西城要有接近兩千個重名的，而且也無法直接查到他們的生平信息，這事兒后來就不了了之了。

“我也不清楚，但我從老院長那里得到的線索，說他徹底消失的時候最多也就是初中左右，也沒人領養，這個時間，自己出走太遠，不太可能。”沈夢瑤苦惱地吃了一口魚肉，鮮嫩可口，汁水飽滿，“關鍵是他小時候太沒存在感了，老院長都把他的事情忘得差不多了，就更別提那些照顧我們的叔叔阿姨了，資料也因為福利院重組丟干凈，我到現在沒有找到頭緒。”

“你說......會不會...蘇陽...比你年齡要大啊。”李一帆看著在酒席上依舊能帶著話題的沈夢瑤，突然想到了什么，沈夢遙小時候太強勢，那個時候，福利院不論是比她大四五歲的，還是和她同年的，全都不自覺地認為她是大姐頭。

可是這個大姐頭是精神上的，不是實際的。

話說到這里，沈夢瑤也愣了愣，是啊，她這么多年都忽視了這一點，蘇陽小時候實在是太聽話了，一直粘著她，這讓沈夢瑤潛意識里就把他默認比自己小，可是......自閉患者小時候表現不出來年齡感，這很正常！

“哪有那么多會不會。”唐柔搖搖頭，她認識蘇陽，不過只和他相處過一年，印象里確實有一個自閉小孩兒一直跟在沈夢瑤身后，“只要沒有正確答案，一切皆有可能，所以沈夢瑤找的也不一定是錯的。”

也是，就是個猜測，也不能因為一個沒有根據的猜測，就徹底否定自己這么多年的努力。

“往后大家幫忙注意一下，如果有符合條件的，跟夢遙說一下。”

......

酒宴繼續進行，不過接下來大都是敘舊，沒什么事情發生。

而視線來到蘇陽這邊。

那可是真的精彩刺激。

“性感荷官在線發牌，奧門首家線上賭場。”

蘇陽本來是在無聊地“逛街”，突然，一條鏈接撞到了他臉前。

他看了看這條鏈接的數據流，直接通向一個看不到對面是什么的黑洞，蘇陽知道這是什么東西，他混跡網絡的時候，經常能看到這些盡頭看不到源點在哪里的數據流，這些都是境外服務器。

黑洞，就是利用墻壁的漏洞投射進來的渠道。

“又是釣魚網站，不知道又有哪位小可愛要掉進陷阱了啊。”蘇陽蹲在黑洞邊上，目光注視著這個黑不見底的洞口，如果不是因為不知道這個洞到底通向哪里，對面安不安全，他還真像跳下去看看，不過...

跳下去風險不小，萬一這個通道是單向的，蘇陽很有可能就被困在國外了，雖然回來是能夠回來，但肯定沒辦法從云端直接降臨到沈夢瑤的手機，估計要在不知道幾個國家轉線，最后才能順利回來，麻煩得很，現階段還是不要沒事找事為好。

“不過......”閑得無聊的蘇陽，突然眼中閃過濃濃的興趣，他把目光抬起來，看著這個數據流的頂端，那是連接整個線上賭場的UI界面，玩家都會在這個界面里賭。

“我對發牌員這個工作，有點興趣。”

不需要性感荷官了，蘇陽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