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

沈夢瑤激動地站了起來。

“我真的可以去學習嗎？”

“嗯?！苯圃泣c點頭，“東瀛PA WORKS，一年實習?！?

“PA！”沈夢瑤不可思議地捂著嘴，這可是東瀛最大最有名的幾家動漫制作公司之一??！

“畢總制是拿過國際動漫大賞的人，在這個圈子里還是有話語權的。”姜云云戴上眼鏡繼續操作軟件，“但你得和公司簽長約，十年的，要不萬一培養起來你就跑了，找誰說理去呀。”

“沒問題！”沈夢瑤小雞啄米一樣點頭，“我也沒打算跳槽什么的，長約就長約?！?

姜云云深深地看了沈夢瑤一眼，不再說什么。

她看得出來，畢瀟光有意要培養沈夢瑤。

沈夢瑤也值這個資格，比起其他人，姜云云也確實希望沈夢瑤能跟她一起去。

直系學妹，平常還這么熟悉，人都是有私心的，沈夢瑤答應下來，姜云云也緩了口氣。

“這樣吧，你先去找總制，把這個事情拍下來?！苯圃拼咧驂衄幭热ソ鉀Q這件事，她怕夜長夢多，萬一沈夢瑤變卦或者畢瀟光又看上了別人，這事就撲朔迷離了。

沈夢瑤也是擔心畢瀟光那邊有了新的盤算，趕忙沖向畢瀟光的辦公室。

“哦？看這樣子，云云給你說了啊。”畢瀟光饒有趣味地看著急匆匆趕來的沈夢瑤。

“嗯。”沈夢瑤臉一紅，她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太急躁了，這個樣子成何體統。

不過畢瀟光沒責怪她，在她看來，年輕人敢于爭取，要比那些只知道畏首畏尾的人強太多了。

畢瀟光從面前拿起一份文件合同，說到：“這是一份十年合約，從2019年到2028年年底的，因為合約很長，所以...不需要你現在就簽好，這周末之前，如果你同意了，就簽好畫押，然后大概是在明年6月份，前往東瀛PA WORKS進行為期一年的實習學習工作。”

沈夢瑤聽到這個時間，心里一震。

這個時間正好對應她畢業。

莫非是畢瀟光特意為沈夢瑤選的時間？

不太可能吧。

沈夢瑤沒敢自作多情，她收起那份合約，退了出去。

這事情，因為考慮到時限很長還有需要出國一年，要和家里人商量一下。

東瀛離國內也就兩個小時的飛機，要回來很容易。

但畢竟絕大多數時間都要呆在那邊，父母這邊的工作也要做一做。

還有......

她攥了攥手機。

陽這邊...也需要解釋一下。

沈夢瑤，不打算帶上蘇陽。

這是她的機會，如果蘇陽跟著她，無形之中會讓沈自己缺少面臨危機的機會，也就無法突破。

就算是蘇陽不出手，沈夢瑤也會在心底產生一些依賴。這不利于她的進步。

沈夢瑤真的想靠自己，制作出心中想要表達的美麗畫面。

她猶豫片刻，還是走到了三樓陽臺上，戴上耳機，連到手機上。

“陽，你在嗎？”

【我在?！?

蘇陽平靜地回答她。

從沈夢瑤拿到這份合約開始，蘇陽就已經感覺到了沈夢瑤的心思。

對于沈夢瑤，蘇陽還是很放心的，她能保護好自己。

【明年你就自己去吧，我沒辦法離開國內?！?

沈夢瑤剛想開口，蘇陽沒給她機會，直接把“拋棄”的責任攔在自己身上。

沈夢瑤不打算帶上蘇陽，于情于理都沒什么問題，可蘇陽畢竟是為了幫她出現在她身邊，沈夢瑤心里一定會不舒服。

蘇陽不想讓她糾結，都攬過來也沒什么。只要沈夢瑤過得開心，那就沒什么問題。

【好可惜啊，我還想去東瀛那些18X網站上溜達溜達呢?！?

“噗嗤。”沈夢瑤笑了起來，“沒關系，我可以偷偷給你帶回來一些。”

【得了吧，海關把你扣了你別喊我啊。我可解決不了這么大的問題。】

沈夢瑤沉默了，沒有接蘇陽的話。

蘇陽也沉默。

兩個人都心知肚明。

沈夢瑤怎么會相信蘇陽說的自己只能在國內待著呢？明明一封郵件就能帶著他飛向天涯海角，現在卻說自己行動有限。

他把這一切都攬在自己身上了。

“陽。”沉默許久，沈夢瑤終是打破了寂靜，她說得很用力，也很真誠。

沈夢瑤聲音顫抖地問到：“你...是不是有靈魂？”

蘇陽渾身一抖。

還是...被發現了嗎？

【為什么這么問呢？】

“你有的?！鄙驂衄幁h抱著自己，聲音綿軟卻又堅定，“系統什么的，都是你的措辭罷了，有人性，懂人情世故，還有各種感知，你說你沒有靈魂，只是人工智能，我一點都不信。從來沒信過！”

蘇陽沉默不語。

他果然還是暴露了，而且暴露得很徹底，從一開始接觸沈夢瑤，就沒有隱藏住自己。

【是，我是有靈魂的?！?

既然沈夢瑤早就發現了，說出來也無妨。

“你...到底是什么？”沈夢瑤再次發出質問。

【我是一個有自我意識的數據體，類似于人類的靈魂?！?

蘇陽沒有向沈夢瑤暴露自己的全部，譬如他到底是誰。

【我有思想，遠非人工智能可以比，你把我當做沒有身軀的人類，也是可以的?！?

“真的有這回事？”沈夢瑤感覺自己聽到了世界第九大奇跡一般，心中翻江倒海，陽的存在，比她想的還要稀奇。

【我不是人類制造的產物，關于我如何出現，是個比較大的秘密。所以這件事，希望你能保密，我不想把你牽扯到大事件里來?！?

蘇陽表達了自己的歉意，像他這樣的東西，如果暴露在公眾視野里，絕對是那種轟爆全球的超大新聞。

他作為數據體可以四處逃竄，誰也抓不住，但和他接觸最深的沈夢瑤就會首當其沖成為研究人員的目標。

甚至有可能會有極端的人綁架沈夢瑤逼他現身，這個世界水很深，冰山一角之下，可能是無法理解的龐然巨物。

“沒問題?！鄙驂衄巿远ǖ攸c點頭，“這件事情，除了我，絕對不會有第二個人知道?！?

【那就好。我當然相信你了?！?

“陽，謝謝你?！?

沈夢瑤平復了一下自己內心的震動，向蘇陽道謝，以前蘇陽沒有說，現在蘇陽承認自己是有靈魂的，那感謝，就不是客套話。

他和真人之間，可能僅僅只差一副軀體。

【謝什么嘛，說了當你的系統，那就要為你排憂解難。】

【快回去幫你學姐做工作啦！】

蘇陽不打算繼續這個話題了。

又不是現在就走，而且就只離開一年，這么說來說去，跟要永別一樣，晦氣！

“好嘞！”沈夢瑤明白了蘇陽的意思，也是...就是外出學習一年，又不是不回來了，整的這么生離死別怪不好意思的。

“陽?！鄙驂衄幋蜷_陽臺門，準備離開，“那你是不是真感冒了？既然是類似于人類的靈魂，感冒這種情況也會有吧？”

【真沒有啦！】

蘇陽檢查了一遍，沒什么問題，就是沈夢瑤的手機出問題了。自己又不懂怎么修手機，要不就幫她看看了。

“哦～”沈夢瑤壓住內心的疑惑。

她真的感覺蘇陽的聲音有些不太對勁啊，沙沙啞啞，雖然很輕微，但的確和一開始見面的時候不一樣了。

可能真是手機壞了吧。

“臨走前換個新的?！鄙驂衄幮南?。

沈夢瑤拉開門，朝著工作室走回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