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雪容和彩蓮一起將住處收拾了一下,弄得差不多了,芳雪容便坐在有些不穩的椅子上彈著古琴,而彩蓮依然在把剩下的事情做完。
白天還好,可是到了晚上,氣溫驟下降,主仆兩人住在這什么也沒有的破屋里,天寒地凍的只怕會生怕,彩蓮還好,她是窮苦出身,身體鐵打的,但是娘娘貴為金枝玉葉,怎么能挨得了凍?
“娘娘,這可如何是好?現在就冷得讓人難受,可越到了半夜,怕是要被凍壞了。”
彩蓮用雙手摩擦的手臂,不停的哆嗦起來。
“是我害你吃苦了?”
芳雪容停止撫琴,她走到彩蓮的身邊,想要雙手為了驅寒。
“娘娘,你的手怎么這么冰?”
彩蓮大驚失色,她緊緊的握著芳雪容的手。
太冰了,就像是握住了大冰塊一般。
“倒是我比你冰了。”芳雪容自嘲起來。
“娘娘,若知現在這般,當日你便隨了艷王殿下去,在外面逍遙自在,也比如今強。”
彩蓮感覺芳雪容不值得。
星寒王雖然是九五至尊,可這后宮兇險,娘娘留在這里終究會被人害了,如今便是最好的例子。
“娘娘,這王陛下不值得托付終身,還是艷王殿下值得娘娘依托。”
彩蓮將自己的感覺說出來。
“彩蓮,休要再胡言亂語。”芳雪容斥道。
“娘娘,這里只有你我主仆,沒有他人,娘娘就不要害怕說出真心,在娘娘心中,王陛下與艷王,孰輕孰重?”
“彩蓮,你如何知曉這一切呢?”
芳雪容輕嘆一聲,坐在古琴旁繼續撫琴。
“娘娘,彩蓮不說了,免得娘娘難受,我到四周看看,能不能找到可以御寒之物。”
彩蓮說著便要出門。
“彩蓮,莫忘了把燈拿去。”芳雪容喚住彩蓮。
“可是娘娘,我們燈拿走了,你怎么辦?”彩蓮忙問。
“無妨,我不行動,不需要照明。”芳雪容輕柔道。
“那好,娘娘,我快去快回,有事你就喚我。”
彩蓮說著將唯一可以照明的宮燈拿走了。
室內頓時一片漆黑,但是琴音卻并未,反而在這漆黑的世界,尤為響亮,聲音婉轉優美,卻又帶有幽怨。
“娘娘,娘娘,你快看啊,我找到了什么!”
沒過多久,彩蓮又興沖沖的跑了回來,并且在她的懷里緊緊的抱著嶄新的棉被。
“彩蓮,這是哪兒弄來的?”芳雪容詫異的問。
“不是我弄來的,不知是什么人,把這棉被放在門口來了。”
彩蓮興奮的道,架起宮燈,便將棉被鋪在冰冷的床榻上。
“娘娘,天色已晚,娘娘還是先歇息吧。”彩蓮忙對芳雪容道。
“也好。”芳雪容起身來,因為天冷,又沒有什么衣服可換,所以芳雪容只能和衣睡進了棉被里。
彩蓮冷得在旁邊直跺腳。
芳雪容向彩蓮招招手。
“彩蓮,你過來。”
“娘娘,你還有什么吩咐?”彩蓮連忙跑到芳雪容的跟前來。
“過來,我們一起躺著。”
芳雪容給彩蓮挪了一個地方。
“娘娘,這可使不得。”彩蓮緊忙道。
“不妨事!”芳雪容知道彩蓮不會進入溫暖的被窩中,于是親自將她拉了過來。
“娘娘乃千金之軀,怎么能和奴婢睡一起呢?”彩蓮依然有些不安。
“現在只管御寒要緊,就別再拘泥于身份了,你與我同睡,反而可以相互取暖。”
芳雪容輕輕的笑了笑,她緊緊的抱住彩蓮。
“彩蓮謝謝娘娘!”
彩蓮只好不再說話,她看了看芳雪容,有些不解。
“娘娘,你為何終日以黑紗蒙臉?”
芳雪容突然受驚似的,用手捂著臉,把她轉向另一邊。
彩蓮被芳雪容的絕嚇壞了,知道說錯話了,連忙滾下床榻,請罪。
“娘娘,奴婢該死!”
“彩蓮,你起來吧,這不關你的事,是我自己太在意了。”
芳雪容連忙將彩蓮扶起來。
“彩蓮以后再也不多嘴,只管好好服侍娘娘。”
彩蓮忙道。
“天色不早了,我們歇息吧。”芳雪容對彩蓮道。
因為有了一條棉被,主仆二人熬過了寒夜。
“娘娘,我為你準備早膳。”
彩蓮說著,看了看一窮二白的四周,她拿什么來弄給娘娘吃啊?
“娘娘,在這冷宮之中,既然不被冷死,也會被餓死掉,他們就是想要讓娘娘你去死啊。”
彩蓮難過的哽咽了起來。
“只要人活著,總能找的活路,彩蓮,你也不必傷心,宮墻下的野菜可以摘來煮了充充饑。”
芳雪容微微的笑著安慰傷心的彩蓮。
“娘娘,宮墻下面怎么會有野菜?”彩蓮將信將疑。
“你信我便是!”
芳雪容淺淺的笑了笑。
彩蓮沒有辦法,只好準備去破敗的宮墻下面挖野菜充饑。
“娘娘,娘娘!”
沒一會兒,彩蓮大老遠的便大叫起來,同時人如一陣風似的的跑了回來,回來時,手中還提著一個精致的一尺多高的方形木盒。
“彩蓮,這是?”芳雪容不解的看向彩蓮。
“娘娘,你看這是什么?”
彩蓮興奮的打開方形木盒,立刻,里面飄來一陣香氣。
“這是哪里弄來的?”芳雪容驚問道。
“就在門口,不知道是那位好心人偷偷的給我送了吃的,昨日的棉被定然也是那人所為。”
彩蓮邊說著邊將里面的飯菜取了出來。
“娘娘,你聞聞看,可香了。”
彩蓮高興的將一雙玉筷放在芳雪容面前。
芳雪容看著眼前琳瑯滿目的食物,又看了面前的玉筷,思索了片刻。
“娘娘,想不到這深宮之中還是有好人。”
彩蓮笑著道。
在接下來的時間里,每天都有人偷偷的送衣送食物,甚至是送水果,日用器皿。
彩蓮很好奇,哪個好心人是誰,為此特意守在門口,卻始終看不到是什么人所謂。
“娘娘,你看,那個好心人又給娘娘送了水果。”
再次沒逮住人的彩蓮,卻端著一盆晶瑩剔透的葡萄走了進來。
“娘娘,那人好似知道諸多水果中,娘娘獨愛葡萄,所以送的葡萄次數頗多。”
彩蓮用手抓了抓頭,有些奇怪道。
芳雪容摘下一顆葡萄沒有吃,卻只是注視著。
“我已知道是何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