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18 你們是談事還是找姑娘?
- 春來又江水
- 楊絮.
- 2198字
- 2019-12-12 14:48:09
畫舫笙歌綿延七里,四時不絕,金觴勸客,可謂是花天酒地,殆無虛日。江水與便衣太子青懷三人并坐,畫舫內輕歌曼舞,姑娘們袒胸露背圍在身邊,三人僵硬地坐著一動不敢動,連眼睛也不敢眨。
一雙手纏住太子的脖頸,太子雞皮疙瘩掉了一地,冷冷拉開。
一個嘴唇在江水耳邊呵氣,香味撲面而來,江水打了個激靈,慢慢推開。
青懷喝了杯茶,一雙腿便纏住了他的腰,手抖茶灑,瑟瑟躲開。
江水道:“你說有要緊事,就是來這種地方嗎?”
太子眼睛直勾勾盯著前方,正襟危坐問青懷:“你說有個好地方,就是來這兒?”
青懷也是第一次來,略有不適:“這里人流繁雜,三六九等無論何人都能來,不足為奇,確實適合談事。”
“你們到底是來談事還是來找姑娘的?”江水不信。
“你當我是什么人,自然是談事了。”身邊鶯鶯燕燕,太子依然不為所動。
姑娘們看著這三個如木頭一樣僵坐的三人,不明其意,中間那個嘛,俊是俊,就是傲目俯視如冰塊一般冷清,不解風情。右邊這個嘛,賊眉鼠臉,毫無風情。左邊這個,明眸拘謹,氣質雅致,倒也不錯,姑娘們打量著他們…
一人抱住江水手四處亂摸,她嚇得躲到太子身邊,太子氣罵:“不讓你來非得跟著,這種地方是你能來的嗎?”
“你非要我跟著的好不好,而且,你能來我怎么就不能來…都是男人。”江水嘴硬,卻緊緊環(huán)臂抱著胸。
出宮前,江水發(fā)現(xiàn)太子換了衣服鬼鬼祟祟,跳在他面前問:“你要去哪兒,是不是要出宮,我也要去。”
“我有正事要辦,你去干什么?”太子不明。
江水掏出橘子:“我要看我爹把這個給他,我們已經(jīng)一月沒見了。”
“不行…”太子態(tài)度堅定。
“你去辦你的事,我回我的家,只要帶我出宮就行,我又不打擾你,為什么不行。”
“不行就是不行。”太子覺得夜晚放她一個人出去不安全。
“不行,我想我爹了。”江水挽住他的胳膊,又一副耍無賴的樣子,緊緊纏著不松手。
太子甩也甩不開,氣的瞪眼:“放手……”
“不放…”江水將臉貼上去,死死扣住。
太子甩來甩去就是甩不開,最后妥協(xié):“好,你松開,我?guī)愠鋈ィ贿^你要跟我在一起,之后再送你回家。”
“不用送不用送,我自己回去就好。”江水立刻放手,樂的咧嘴笑。
太子瞪她一眼:“想出宮就閉嘴聽我安排。”
江水好興致頓時全無,不屑哼了哼。
這時,從畫舫外進來一名小廝,對青懷道:“大人,人來了。”
青懷點點頭,小廝遣了姑娘們退下,船內恢復了平靜,江水望向兩人,忽而覺得氣氛凝重嚴肅。
太傅與幾名朝堂大臣陸續(xù)步入畫舫,除了太傅,詹事府與太子左右衛(wèi)率本就是東宮輔臣,其他人均是太傅拉攏游說歸于太子一派的幾位官員。江水識時務的退到一角,畫舫外有便衣內侍衛(wèi)重重監(jiān)視把守,氣氛嚴肅,太子威言凌色:“今日與各位大人們坐在一起,便是想讓諸位輔佐我監(jiān)國聽政。”
“太子真的做好準備了?”戶部張侍郎問。這也是眾人想問的,太子一向不問朝堂事,其實早應監(jiān)國,可他卻一直無此意,皇上早年沉迷后宮之中無心無力打理,秦相一直把控朝堂,他們只能將希望寄托在太子身上,只是,不曾想,太子亦如皇上一樣。
“秦相老了,該是時候回家頤養(yǎng)天年了。”太子語中堅定一抹兇狠。這一記神色,王者風范威震眾人,大臣們釋然,各自欣喜不已,太傅身為東宮輔臣,看著他一路蛻變成長,終是欣慰:“秦相一心想征戰(zhàn)沙陀,前幾日又故意在邊界示威挑起事端,沙陀已在備戰(zhàn),這次,他定是要發(fā)兵討伐了。”
“鐵騎軍絕對不能去。”左從林道:“秦老賊想把京城的兵力調走,安排他的兵力替換,如此一來,整個長安也都隨他擺弄。”
“怕就怕,他明日只會讓鐵騎軍去。”詹事府詹事劉戌生徐徐道。
“單靠我們幾人勢單力薄,就算勸諫他也不會聽,畢竟朝中多數(shù)是他的人。”兵部郎中孫敏直言。
太子凝神靜聽,青懷道:“除非有更大的誘餌,他或許會有松動。”
眾人詫異,左從林問:“鐵騎軍已經(jīng)是他心頭最大的一根刺了,還有什么?”
“我去…”太子輕吐出兩個字:“除了鐵騎軍,東宮對他還有所牽制,此次沙陀之戰(zhàn),我去。”
“這倒是個好主意,但,太過冒險。”青懷說。
“不行,你這一去正中秦相下懷,倘若此次戰(zhàn)事失敗,必將消弱東宮勢力,此舉萬萬不可。”太傅憂心忡忡。
“那若是我贏了呢?”太子反問:“贏了這場仗,會如何?”
青懷道:“揚名立威,朝堂聽政,太子監(jiān)國,順理成章。”
“那何不賭一把。”太子已經(jīng)下定了決心。
“不賭,我們一定要贏。”青懷看向他已有對策:“此行確實危險,秦相必會重重阻擾讓你輸了戰(zhàn)事,甚至攸關性命,因此,我們要先發(fā)制人,在這之前找一柄利劍刺向他,讓他痛在心,難再言。”
“能刺痛秦相的劍…”太傅開始思慮。
太子似乎明白了他所說之人:“秦越樺…”
“安北將軍…”曹正中霎時醒覺。
“對,正是他!”青懷道:“他是秦相最小的一個兒子,常年征戰(zhàn),小小年紀便威震八方,從未打過敗仗,如今有他鎮(zhèn)守疆北,四周安寧平穩(wěn),未見異動,倘若此次出征大將是他,那小小沙陀之戰(zhàn),秦相如此看重家族盛名,必然不許他輸。”
“可他直屬秦相管轄調遣,秦相萬不會封他為將,況且,安北軍只看秦相兵印,就連皇上圣旨也無濟于事。”左從林道:“想要讓他出征沙陀,必須要有兵印調動令,兵印在丞相府中,怕是……”他不再說下去,知道無法實現(xiàn),一抹失望。
眾人皆都沉默,確實如他所言,只要兵印在秦相手上,那便無望……
江水靜蹲在墻角見忽然一片沉靜,大家臉上都苦惱萬分,十分不解:“偷出來就是了…”
眾人皆望向他,這人是誰呀?
太子詫異,青懷忽而一笑。
“請問閣下是?”諸位大臣不明。
江水豪爽握拳,一副江湖俠義樣:“在下池江水…”
太子嘴角抽了幾抽:池—江—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