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遭遇毒手
- 以歌吻痛
- 不覺知曉
- 3054字
- 2019-09-25 19:28:00
我和老金之間,沒有戀愛式的臉紅心跳,甜言蜜語,更沒有熱烈地依戀和起伏的渴望,而是直接進入了老夫老妻式的、平和安穩的家庭生活。周末或者節假日,我們會去這兒去那兒,無目的的東游西逛,有時會去郊外遠足,探幽尋景。我們隨意地交談,輕松地相處。他見識廣博,還風趣幽默。我喜歡在他身旁,聽他講各種故事,感到十分溫暖和滿足,那情景仿佛是我所熟悉的,又是我所缺少的。
可是,好景不長,那是一定的。差不多,兩個月以后,老金和我呆在一起的時間卻越來越少了。他經常不回家,有時也會消失幾天,電話也不在服務區或者關機,有時夜晚還會突然匆匆離去。當然理由也是各種充分、各種忙。
當時,我和強子在我們公司附近,還一直租著一套小房子。強子已是網吧的主管了,平時都住在網吧,也很少回來住。
強子不到16歲,就跟著我出來混,從修電腦的小店到網吧,一直跟電腦打交道,他幾乎把自己所有的時間都耗在了電腦上。他癡迷地喜歡擺弄電腦,硬件、軟件、程序、編程,不斷地實踐、摸索、自學,還到處找機會拜師,上各種電腦的課程,終于小有所成地具備了電腦高手的各種潛質。強子說,電腦是他的未來。在我看來,電腦是他闖蕩江湖的寶劍。
我盤算著如何把我和老金的事告訴強子,強子卻主動打電話約我見面。回到我們租住的小屋里,我給強子做了一頓豐富的飯菜。
‘姐,急事,商量。’強子開心地吃著我做的飯,說話還是那么簡短。可能是從小的不幸遭遇,讓他至今說話,也只能一個一個地往外嘣詞,幾乎不能說長句。好在,我己經習慣了。
‘說吧,什么急事?’我說。
強子搖搖頭:‘老板,有急事。賣店,回老家。’
‘你們老板有急事,不干了,要回老家,想賣了網吧?那你要離開那里,找份新工作嗎?’我說。
強子指著自己說:‘老板,要我,接手。’
‘怎么接手呀?他會把店給你嗎?’
‘賣給我,25萬。’
‘你不是說過,你們那個店得值八、九十萬嗎?’
強子對自己挑起大拇指說:‘老板說,有交情,給我,25萬,兩天,現金,急。”
‘你們那個網吧,我也常去,25萬倒是太便宜我們了。不過,我們現在也沒有那么多錢呀。這兩年,每年我們會給媽一萬來塊,我倆的錢,現在斂巴斂巴,攏共也就不到五萬塊。你讓我想想,看怎么辦好。’
‘姐,要不,算了。找工作,不愁。’強子低著頭,劃拉著自己碗里的飯菜。
‘強子,你打聽清楚了嗎?為什么你們老板要突然賣店?’我擔心地問。
‘老板,爹病重,要回去。老家、有地,等他。不想、回來。’強子說。
‘我記得,你對我說過,你們老板也算是個富二代。他老家在鄉下,是個種糧大戶。來城里開網吧,就是因為自己喜歡,想過過隱。順便長長見識。’我看著強子說。
強子點點頭,說:‘現在,他爹、病重。要回家、管地。’
‘老板的爹病了,他做為獨子,得回老家,繼承家業?他這一去就不想再回來了?’我說。
‘是的’強子又點頭。
‘那他可以賣給別人,還可以賣個高點的價錢。為什么要賣給你呀?’我疑惑地問。
‘那樣,一,要時間。他不想、耽擱。二,他有錢,不在乎。三,和我、有交情。平時,是我、幫他、打理。穩妥。’強子放下碗筷,掰著手指說。
‘是是是,你們老板很信任你,平時都是你幫他在打理網吧。他本來也有錢,不在乎。想給你個機會。同時,他自己也落個省時省事。姐明白了。’我拍著桌子說,‘不過,你要了解清楚,如果我們接手,會不會有其他麻煩?’我還是有些擔心。
‘不會、麻煩。帳目、經營,我清楚。’強子懇定地說。
強子工資卡一直在我手里,他平時掙得錢也全都交給我。我心里琢磨著,對強子說:‘強子,姐先跟你說個事唄。’
強子喝了口啤酒,看著我。
‘我找了個男朋友,比我大點,但對我很好。’我謹慎地說。
‘見個面,別受氣。’強子翁聲翁氣地說著,又喝了口啤酒。
‘我不會受氣,他對我很好,還準備和我結婚,他連婚房都交給我了。’
‘交往,多久?’強子關切地說。
‘前前后后的也快半年了。本來也要安排你們見面的。他叫金長流,挺有能力的。我想,網吧這事,找他能幫上忙。大不了,我們先向他借點,以后網吧賺錢了,我們再還他。’我輕松地說。
‘網吧,賺錢,25萬,快,一年,還上。’強子點點頭。
在我的安排下,老金和強子見了面。老金爽快地表示,那25萬,他可以全出,就當投資或見面禮了。但強子堅持要給他打了借條。
事后,我問強子:‘對老金印象如何?’
‘姐,留心。’
‘留心什么?你看出什么了?’我說。
‘老金,賊,心眼,斗不過,’
‘哎,強子,我是要和他結婚、過日子的。不是和他斗的,要那么多心眼干什么?’
強子,摸了摸我的頭說:‘自己,把握,才對。’
不知不覺中,強子已經長成1米82的大小伙子了,高高瘦瘦的,可以居高臨下地摸著我的頭,叮囑我了。再也不是當年緊拉著我的手,跟在我身邊的跟屁蟲了。
……
網吧順利地盤了下來,強子全力地投入,每天忙得昏天黑地的。強子對我說:‘姐,來網吧,幫我。還錢,以后,養你,你看書。’
老金也說:‘我其實早就想讓你辭了那個工作。你們栗總,其實和我是發小,平時我們私交不錯,業務方面也有交往,小美你夾在當中,會顯得很微妙,還是回避的好。’
就這樣,我辭了職,和強子一起經營網吧。強子對網吧熟門熟路地、門兒清,很快網吧就走上了正軌,開始賺錢了,強子也完全能獨當一面,我也不用天天去上班了。
我有了一段愜意的時光:每天可以睡到自然醒,聽聽音樂,看看書,玩會兒游戲,逛逛街,和老金聊聊天,或者看會兒電視,淺醉閑眠,賞月觀花。我想,也許人生原本就可以這樣的如春花般美好。
可是,我忘記了,生活中快樂的深度總是和所經受的苦難成正比的。那里會只有陽光,而無陰影呢。佛說:‘諸漏皆苦。’苦才是人生的常態。正是因為諸般皆苦,人們才會不惜一切地,想方設法地去追求快樂。
也許日子過的太清閑自在了,我變得越來越嗜睡,還總是覺得餓,吃得也多了。終于在一次不經意的惡心干嘔后,老金神情緊張地問:‘小美,你是不是懷孕了?’
‘是嗎?不會吧?我們不是一直小心地采取著措施嗎?’我沉吟著。突然意識到,我已經有兩個多月沒來大姨媽了。
‘都是你這個小妖精,總有那么幾次我都沒來得及用采取措施,你就把我誘惑了,還說不會有事的。你是不是故意的?’老金惡聲惡氣地說。
‘老金,要講良心,你比我大那么多,你是我第一個男人,我的第一次也給了你,我一直是順從你,崇拜你的,情況是怎樣的,你心里不清楚嗎?’我也羞惱地喊了起來。
‘要不是知道我是你的第一次,我會對你這么好嗎?我沒有供你吃,供你穿,供你花嗎?我還出錢為你弟弟買網吧。我每天絞盡腦汁地擠出時間和你在一起,你這個小妖精,還別有用心地算計我。我是不是對你說過,現在還不是時候,我們還不能要孩子,你把我的話當放屁嗎?你想借機控制我嗎?’老金發怒了,大吼了起來。
當時,我的確害怕了,童年的陰影又向我襲來,我口不擇言地說:‘老金,你不要著急,我們反正是要結婚的,要天長地久地在一起的。你忘了嗎?你說過的。’我哽咽了一下,又說,‘我也是剛剛意識到,我已經兩個多月沒有來大姨媽了。’
‘你他媽的,都兩個月沒來了。現在才說,你不是別有用心是什么?你不是想算計我是什么?’老金氣急敗壞地一躍而起,一把抓住了我的頭發,使勁地搖晃著我。我看到他的額角青筋凸現,眼睛深處冒著火花,面目扭曲,近乎瘋狂地咆哮著:‘你這個小妖精,誘惑我,欺騙我,還想控制我。你說,你還有多少事瞞著我?’他抓著我的頭發,把我拖到了地上。
我驚恐地看著他,害怕極了,用含著淚水的聲音喊道:‘放手!放手!老金,你弄痛我了。你聽到了嗎?我什么都沒有做啊·····’我的話音未落,老金的拳腳就披頭蓋臉地下來了。
結果,你知道的,不出意外地我流產了。醫院里,是你救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