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有意思,一家人輪流坐莊監國,下一個是扈子爵嗎?”
“少說幾句吧,小心惹禍上身。”
“公主歡是什么樣的人,我們不知道,但天高皇帝遠,誰還會到嚼舌根到宮里去?”
殊不知,就在這議論紛紛之時,顧歡的馬車正從喧囂的市場穿行而過,與他們擦肩而過,奔赴易將軍府。
顧歡端坐于車內,沿途的閑言碎語不絕于耳,她心中已大致明了所發生之事。
顧疏出事了,才需要她。
她十分緊張,指尖不自覺地攥緊,幾乎要將指甲嵌入肉中,雙唇不自覺地微微抖動。
那父王呢,為什么不能請他回來?
滿心疑惑驅使著她快步踏入將軍府。
當下人將她指引進內院臥房,這讓她心生疑慮,猶豫不決,“這不合規矩,易將軍為何不出來?”
“公主,易將軍實在不便,還請公主屈尊移步。”
顧歡雖然心存疑慮,但略一思索后,還是踏進了臥房。
臥室內外皆有重兵把守,連引路的下人都要經過兩輪搜身才能進。
走過屏風,發現臥房中竟擺著兩張床。
隨著床幔緩緩揭開,易云京強撐著想坐起來。
可即便是在下人的幫助下,仍然坐不住。
“請公主恕罪,卑職身上傷病實在過重,無法起身相迎。”
顧榮成看見她進來,眼睛稍亮了亮。
顧歡看到這番景象,愣住了。
易云京身上都是,
這一定是什么狼虎窩,顧歡身邊竟沒有一個人完好。
“你、你們這是怎么了?”
“遭暗算了。”顧榮成說。
“這位是?”
“按輩分,你該叫我一聲王叔,你尚未出生時,我就離都了。”
“我哪有什么王叔?”
此話一出,顧榮成頓時拉下臉,“你若有疑義,可先去查了玉牒再來聽訓。”
“可我父王從未提起……”
“……”顧榮成轉過身不再說話。
易云京拖著病體,托孤似的說:“公主疏還在病中,轂國要暫時托付在公主手上了,卑職斗膽,希望公主勤勉為民,拋卻個人的狹隘,以轂國為重。”
一句話說得斷斷續續,顧歡聽得生怕他一口氣接不上來,戛然咽氣了。
“究竟是怎么了?你們怎么會在一夜之間都出事了?”
顧歡茫然中還帶著警惕看著他。
“……不知道。”
“這還要依靠公主去查了,卑職現在是有心無力了,請公主珍重,敵人在暗,我們在明,公主平日還要少去一些地方。”
“這……”顧歡不知道作何反應。
心中還是十分高興。
她做夢也沒想到,有一天這至高無上的權利會遞到她的眼前。
“這么說,宮里宮外都是本公主說了算?”
她恍惚地回宮內,第一時間就是讓人放了母妃。
立時,風風火火進文昭殿,著急找顧疏。
見到躺在龍床上的顧疏,被她支配的恐懼陡然涌上心頭。
“太醫呢?”
她要知道顧疏到底有沒有醒來的可能。
聽到太醫親口說:“公主腦內恐有瘀血,能不能醒來,仍然未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