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姣的身體應當還有好幾年,沈姣以為沈一念會迫不及待讓她退位,實則不然,沈一念甚至連接受政務的心都沒有。沈姣身子才好上一點,沈一念便提出辭呈,不等沈姣說話便離開了國都,待沈姣尋人之時沈一念已然出了國都百里。
沈一念在手中是于淳的書信。這些時日于淳腳腕開始浮腫了。如今已是寒冬臘月,沈一念已有三月余未見于淳。心里思念。
“殿下在看什么呢?靠著窗戶冷風吹進來當心著涼,便是不為了自己也為了腹中的小殿下呀”金子進宮去領了君后給殿下的暖玉和君后命人才做好的斗篷,用的是上好的火狐皮子以孔雀羽捻成線加上銀絲封邊,華麗又保暖。
“屋子里悶的慌透透氣罷了”于淳看著窗外的山石。也不知道她忙完了沒有,有沒有受傷。好些日子都不見來信了。聽聞九王反叛想必如今妻主正在與九王對峙吧。
嵐稞過來關了窗戶,扶著于淳到床上躺著。還有兩個月便生產了殿下的身子愈發重了。
于淳回來便住在行宮之中,君后以避寒之名也在行宮之中陪著殿下住了許久。只是年節前君后便回宮了。
“殿下”外頭傳來了何嘉宥的聲音
于淳方才躺下,便又坐起來。這行宮之中,前些日子是父后陪著,父后回宮之后,行宮之中便只有他了,有時姐姐姊夫也會來瞧瞧他。
“你也將成親的人了,怎么還活蹦亂跳的”于淳見他蹦蹦跳跳奔進來,就只覺得腦子中突突的跳。
聽聞去年何嘉宥回了赤城不久之后便與池嫚鬧了別扭,卻不過兩月何嘉宥到信城老家去養病去了。可過了不久池嫚便去求親了,兩家商議婚事,何嘉宥便又回來了。
“不妨事的。呀,熱死了”嵐稞去接何嘉宥的仆侍為他解開的斗篷
這行宮中有許多溫泉,便是這冬日里也暖和極了,何嘉宥一下了車便沖過來,斗篷也未解開,現在正熱得緊。
“你不在家里繡嫁妝怎么有空到我這里來”于淳看向何嘉宥
何嘉宥脫了斗篷,順勢坐下,便聽見于淳問他
“誰要嫁給她”何嘉宥嘴里恨恨道,臉上卻是羞紅了的。手上的絹帕也快擰成了繩。
“未來的將軍夫郎這般害羞可怎么撐住場面呀”于淳打趣兒道
“殿下~”何嘉宥嗔了于淳一眼
“好了,不說了,不說了,臉上都快燒起來了”于淳笑道
“聽聞宜王封了太女了呢,以后殿下也是君后了”凰梧是南夏的宗主國。這君后可有分量了,
提起沈一念于淳就有些惆悵。低下頭,手掌撫摸著肚子,臉上的洋溢著幸福的笑。
兩人又說了些話左右不過是幼時的事情
“殿下日日躺著也不好,今日天氣不錯,出去走走吧”何嘉宥過來挽于淳的胳膊
于淳亦有此心,醫士倒是讓他常走動,可父后回宮后邊只他一人,著實無趣,便也不樂意動彈。
出房門走了幾步于淳就覺得有些累了,手撐著腰走走停停。于淳苦笑,倚著欄桿坐著。懷著孩子實在是不便??刹痪眯〖一锉憧梢猿鰜砹恕2恢浪镉H不知道何時才能來見它。
何嘉宥在于淳身邊,好奇的打量著于淳的大肚子?!斑€有兩個月便可以見到它了呢?!?
何嘉宥抬頭,忽然匆忙的低下,躲在于淳身后。
于淳疑惑抬頭順著何嘉宥方才看的方向看去,恰見池嫚款款而來。瞧著比一年前沉穩了許多。
“你的未婚妻主,有什么可躲的”于淳打趣兒著何嘉宥
“不管,我就是不想見她”何嘉宥嘟囔道
“殿下”池嫚給于淳見禮。何嘉宥離開赤城到池嫚去提親,二人都沒見面。何嘉宥回來之后更是被拘在家中繡嫁衣。這幾日說是要來陪于淳方才被放出來。
于淳抿著嘴笑“嵐稞,過來扶著本君,本君累了想回去歇著了”
“行了,你也不用送我了”笑著對何嘉宥道,也不等何嘉宥答復,便由嵐稞和金子扶著離開了
何嘉宥臉紅紅的坐在遠處不知所措站也不是坐也不是,低著頭不知道隨隨說什么好
“阿宥”池嫚亦紅了臉,輕聲喚道
于淳在轉角處收回腦袋捂著嘴笑。一個轉頭。碰上一個溫暖的懷抱
“都是當父親的人了怎么還這么調皮”頭頂傳來沈一念的聲音
于淳呼吸一滯,以為自己聽錯了。抬頭看去真是日思夜想的人。眼睛都不敢眨一下,就那么目不轉睛地看著。
沈一念有些忍俊不禁,莞爾低頭在他的唇上落下一吻?!霸趺戳??”
“妻主,你怎么在這”于淳愣愣道
“我夫郎在這,我不在這應當在哪兒呢”沈一念將人打橫抱帶回了房中
“凰梧的事情已經忙完了,我再不離開你了”沈一念將人放下。于淳懷了孩子之后人豐腴了不少,身上有著父性光輝。服了含有魔目翅葵的藥之后于淳的身子強健了不少,比從前還是少年時要好上許多,比之正常男子也差不多了。
“行宮暖和。待開春你誕下孩兒咱們再一道回祥陽”
“好”于淳靠在沈一念的懷里只靜靜地,還沉浸在沈一念竟然回來了的驚喜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