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成！這些東西本來就沒打算賣給你們，是你們想要，我看你們可憐才賣的，已經違背了我誠信的原則了，你們出的價錢總得要對得起我這份誠信吧？”

林雪豎起大拇指，“老板，你文采這么好，不去當老師可惜了，真的！”

李妙真也笑起來了，“嗯，老板，你口才真不錯，我甘拜下風。”

老板都被夸得不好意思了，無可奈何地笑，“好了好了，誰不知道你們在拍我馬屁，算了，二塊四就二塊四吧。”

“多謝老板，祝老板生意興隆！”李妙真高興地跳起來，向揚振拋了個眼神，示意他快點進屋子里去挑。

沒想到，楊振當即愣在原地，在他看來，她剛剛那個眼神，雖然是無意的，可怎么看怎么那么像拋媚眼呢！眼含秋水，又是得意又是笑意，似乎在向他邀功似的。

“你快去挑啊，”李妙真見他不動，忙推了他一把，直把他推得一個踉蹌，所有人都看著她，她把手在褲子上擦擦，不好意思地笑，“力氣用得大了點，大了點，呵呵！”

楊振這才反應過來，臉紅紅地進屋去了，李妙真和林雪也跟著進來。屋子里灰塵比較多，李妙真知道林雪有潔癖，便要她先出去等著。

“這個怎么樣？”李妙真幫著在一堆廢舊的自行車里挑一些銹跡不多的出來，她也不會看到底好不好，挑出來就問一下楊振，楊振忙中之余還要過來看她的。

“這個還行。”

“那我先放一邊。”

“好，”楊振忙著到一邊挑去了。

……

“這個怎么樣？”

“這個不行，輪子那里都變形了，不好弄。”

“哦。”

……

問了幾次，李妙真干脆挑了幾個放在一邊，等他一會過來再看，如此半個小時過去了，那老板都有些不耐煩了。

“你挑得怎么樣了？”李妙真站起來，一頭的汗，又聞著空氣里這么灰塵，很是難受。

“好了，我挑了五輛。”楊振回答。

李妙真一看他挑的，嗯，并不都是一些沒生銹的，有二輛上面起了很多銹，想必他的眼光會毒辣一些，看中的都是一些能夠修好的，“那你看看我這些，有沒有你需要的。”

“好，”他過來看了看，挑了二輛，“這個還不錯。”

兩人把那些東西慢慢地搬了出來，放在了院子里，老板一看地上那些，有三輛車的車身銹跡般般，心里大喜。那屋子里的東西，他心里有數，有一些自行車上面的漆完好無損，他還在擔心會不會被挑走，沒想到他才挑了一半出來，還好還好。

二塊四一個輪子，一輛自行車就是四塊八，七輛就是三十三塊六毛錢。

楊振一摸口袋，他只有二十五塊，這是他所有的錢了，但是這錢也不能全部拿出來，這個月還要生活。李妙真工作了兩年，每個月工資大部分都給了肖芳作家用，自己只拿二三塊零花錢，存的錢上次被肖芳拿走了，后來又被她拿回來了，這個月的工資她沒有給，但加起來還是不夠的。

李妙真悄聲問楊振，“我這有二十多，你那有多少？”

楊振馬上拒絕道，“不行，怎么能用你的錢，不行，不行。”

李妙真回頭看老板，可憐兮兮道，“老板，你看我們這錢不夠，能不能少點？”

“最少三十三塊，可不能再少了。”

林雪一臉笑，“老板，三十二行不行？她們一人湊十六塊，老板，她們真的不容易的，這么小年紀就要出來賺錢，要是這次回去賣得好，下次肯定還會來找你的，是不是？”

老板還在猶豫，李妙真沒有給他拒絕的機會，從楊振那里數了十六塊錢出來，加上自己的十六塊錢，一起遞到老板手里。

“這……”老板一看到那三十二塊一元錢皺巴巴的票子，很是無奈，手一揮，“唉，算了算了。”

“謝謝老板。”

楊振說，“老板，借你這個板車用一下，行不行？我得運到公路邊，喊人來拖。”

老板做了一單生意，心情也好，“拿吧拿吧。”

“謝謝老板，生意興隆！”

楊振把車子全都搬上板車，走廊實在太窄，只能從院子出去從屋后轉到屋前，花了十多分鐘把板車推到了公路邊，楊振把五輛自行車先搬到一邊放好，說他要先把板車送回去，順便去喊輛拖拉機過來，李妙真和林雪則在原地等。

不多時，一輛拖拉機開了過來，李妙真還在和林雪聊著天，拖拉機倏地開過身邊停下，把兩人嚇了一跳，楊振從車上跳下來，“來了。”

“哎，好，”李妙真想去幫忙，可一看這事還真不用她了，拖拉機司機幫著楊振把自行車飛快地搬到了拖拉機后車廂，并把車門關上鎖好。

林雪拉著林妙真，“現在就走嗎？要不你留下來陪我，下午再回去？”

林妙真轉頭看向楊振，“你先回去，晚上我再去找你。”

“好的，”楊振點頭，利索地跳上車坐在司機的旁邊，司機開動車子走了，時間對于司機來說就是金錢，完成了這一單還能多點時間做下一單。

距離上一次見面，兩人差不多有一個星期沒見了，林雪叫李妙真到她家去吃飯，路上兩人又說了好多話。

“妙真，我有好多話和你說，但是剛才有外人在，不方便說，你上次對我暗示，我男朋友有問題，我試探了好多次，發現他真的在外面有女人，而且是同時和兩個女人有一腿，這么長時間以來，我竟然和這種人渣在一起，太惡心了。”

李妙真說，“你確定是同時和兩個人，沒有再多的了？”

林雪張大眼睛，不可置信，“怎么會？你的意思是說他同時不止和兩個女人，而是更多？天啊，我……嘔……”

說著，林雪真就扶著路邊的樹干嘔起來，李妙真幫忙摸她的背，從上而下。

“你沒事吧？要我說，你現在知道也不晚，總比將來結婚了之后才知道的強，你說是不是？”李妙真一片釋然，“我被人退婚的事情，你也知道了，和我比，你是不是好受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