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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初見斯內普

第二天一大早哈利就醒了。今天是去對角巷采購開學物品的日子,雖然他并不是第一次去對角巷,但購置開學物品卻是第一次,他馬上就要擁有自己的魔杖和寵物了,哈利難免有些興奮。

哈利下了樓,詹姆大概還沒有起床,莉莉已經做好了美味的早餐,雖然她的這種行為總是引得家養小精靈露比一連串令人頭痛的自虐式的“自我檢討”,不過波特父子向來都很支持莉莉的生活小樂趣。

“早安,媽媽。”

“早,哈利!你今天看起來氣色真棒,不過你最好再去梳一梳你的頭發。”

哈利無奈地悄悄翻了個白眼,他這亂糟糟的頭發可是遺傳的詹姆,似乎任憑怎么打理都無法保持平順似的。

一只貓頭鷹正用爪子敲打窗戶,嘴里銜著一份報紙。哈利徑直走到窗前,用力推開窗戶。貓頭鷹飛了進來,把報紙扔到桌上。哈利在沙發墊子后面、茶幾腿旁邊、地毯下方快速“搜刮”了一陣,果然翻出一小把不知是他還是詹姆隨手散落的銅納特(噢,梅林在上,在丟三落四這點上他們倆不愧是親生父子),他數出其中五個,貓頭鷹伸出一只腿,要他把硬幣放進綁在腿上的一只小皮囊里。隨后它從敞開的窗口飛出去了。

“詹姆,你怎么可以比哈利還能賴床!”“詹姆,你該起來了,也許你忘了今天得去對角巷給哈利買東西!”“詹姆,你再不起來的話,我恐怕會忍不住對你的‘愛駒’掃帚動手了!”哈利幸災樂禍地在莉莉的催促聲中用完了早餐。嘿,看吧,他的老爸在家就是這么不靠譜,真不知道詹姆為什么還有那么多狂熱的女球迷粉絲……哈利想,要是教父也進國家隊打魁地奇就好了,他敢保證,詹姆的粉絲一定會被教父的臉吸引過去一大半的,這樣自己就不必作為“魁地奇巨星獨子”時不時地被無聊的《預言家日報》邀約了,他真不知道自己曾經用來拒絕采訪的拙劣理由還剩下幾個。

等詹姆終于起來收拾好了自己,又匆匆吃了口培根煎蛋,哈利已經在心底默默回憶了三遍開學物品清單。他們用飛路粉到達了對角巷,除了剛吃完東西就經歷了空間扭曲的詹姆覺得有點惡心以外,莉莉和哈利都感覺心情十分輕松愉悅。

“走吧,我們先去古靈閣取點錢。”莉莉目標明確地說道,“哈利,你也長大了,我會給你在古靈閣開一個單獨的賬戶。在你上學的這幾年,我們也會給你一些零花錢……”

詹姆正想開口說哈利可以隨心所欲地花零花錢的時候,莉莉又接著說:“當然,為了培養你的好習慣,我們每個月不會給你太多,大概每個月12加隆。”

“12加隆!”哈利夸張地瞪大了眼睛,“這大概只能買一架全景望遠鏡!”

“如果你能把零花錢都拿來買望遠鏡的話,我會很欣慰的,哈利。”

“咳咳,莉莉,哈利在學校總會認識一些新朋友,我想你也不希望哈利在他的小伙伴面前因為手頭緊張而感到窘迫吧?”

“是啊,媽媽!”

“詹姆,難道你和西里斯他們的友誼是建立在金錢之上的嗎?”

“不是,莉莉,我意思是反正波特家可從來不缺錢。”

“好吧,每個月11加隆。”

“媽媽!你不能……”

“莉莉,也許……”

“10加隆。”

……

哈利和詹姆都識趣地閉上了嘴巴。

他們來到古靈閣,朝柜臺走去。

“早,”莉莉對一個閑著的妖精說,“我們要從波特家族的保險庫里取一些錢。”

“您有鑰匙嗎,美麗的女士。”

“帶來了。”莉莉說著,舉起了一把小金鑰匙。妖精認真仔細地查看了一番。哈利無聊地看著右邊那個妖精正在稱一堆跟燒紅的煤塊一般大小的紅寶石。

“應當沒有問題。我找人帶你們去這個地下金庫。拉環!”

拉環是另外一個妖精。他帶著哈利一行坐著一輛小推車沿著鐵道就出發了。

冰冷的空氣呼嘯而過,把哈利的眼睛都吹痛了,但是他還是竭力睜大眼睛。周邊掛滿了巨大的鐘乳石和石筍,一直垂到地上。

“我一直弄不清,”哈利在咔噠咔噠的車聲中喊道,“鐘乳石和石筍有什么區別。”

“掛在巖洞上面的叫鐘乳石,從巖洞下面升起來的叫石筍。”莉莉說,“真希望你到了學校以后也能這么好學。”

當小推車終于在甬道的一扇小門前停下來時,拉環打開了門鎖。一股濃濃的綠煙從門里冒出來,濃煙散盡之后,哈利倒抽了一口氣。里邊是成堆的金幣、銀條和堆積如山的青銅納特。

“這些全都姓’波特’,哈利。”詹姆上前一步,自豪地比了比,“波特家族的傳承,我在國家隊賺的錢,還有莉莉在圣芒戈的收入。”

真令人難以置信,雖然哈利一直知道古老的波特家族有不少錢,可他之前從來沒想過“不少”原來是有這么多。

一時的驚訝之下,哈利問了一個愚蠢的問題:“這么多錢放在這里安全嗎?”

莉莉趕在拉環變臉之前立馬說道:“古靈閣是世界上最安全的地方了,沒有人會想不開來搶古靈閣。”

拉壞惡意地說道:“除了古靈閣的妖精之外,其他任何人妄圖想開金庫的門,都會被門吸進去,陷在門里出不來。”

“你多長時間才來查看一次,看里邊是否有人呢”

“大概十年一次吧。”拉環說,不懷好意地咧嘴一笑。

哈利突然有點慶幸自己的冒犯還不至于太嚴重。所以說,巫師界流傳的“不要輕易招惹妖精,除非你不想看到明天的太陽”這句諺語總歸是有它的道理的。

取了一部分錢后,詹姆把今天要用到的錢放到一只施了空間延展咒的錢袋里交給哈利保管。哈利打賭,他看到他難得“靠譜”一回的老爸偷偷在里面多放了好幾個金加隆。然后一行人又乘小車狂奔了一通之后,他們終于站在了古靈閣外邊陽光耀眼的街上了。

“我們還是先去給你買課本吧,哈利。”

他們來到麗痕書店,哈利發現了一本溫迪克教授所著的《詛咒與反詛咒》(用最新的復仇術捉弄你的朋友,蠱惑你的敵人:脫發、打折腿、綁舌頭及其他許許多多手法),莉莉好不容易才把哈利從這本書前拖開,并表示自己是絕不會支持他買這種“不務正業”的書的。他把求助的目光看向自己的父親,他以為詹姆一定會和自己站在同一陣營上的。不想,詹姆一臉無所謂的樣子,并沒有對這本書表現出多大的興趣。哈利想,詹姆一定是故意的,他說不定會自己偷偷折回來買這本書。

走出書店,詹姆湊近哈利,撞了撞他的胳膊,愉快地說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哈利。要我說,那些東西都是我上學的時候玩剩下的。”

哈利:“……”

然后,哈利又買了一只錫鑞鍋(莉莉拒絕給他買純金鍋,因為她不希望哈利在學校搞特殊)、一臺計量藥品的質量很好的天平和一架可折疊的黃銅望遠鏡。隨后他們又進了黑洞洞的咿啦貓頭鷹商店。哈利對寵物沒有什么特別的偏好,學校讓帶的只有四種,貓咪是女孩子才喜歡養的寵物;蟾蜍太老土了;蛇冷冰冰的,估計只有斯萊特林的人才會喜歡。還是貓頭鷹最好,雖然家里已經有一只貓頭鷹了,不過德里西每天都要忙著給詹姆的粉絲們送回信,哈利覺得如果他再給德里西加一份往返霍格沃茨的工作的話,他們家估計會被“保護魔法生物協會”的人找上門的。哈利最后選了一只毛色漂亮的雪鸮。

走出貓頭鷹店后,莉莉高興地說:“哈利,該去選你的魔杖了。”詹姆也頗為期待地拍了拍哈利的肩膀。

魔杖——這正是哈利夢寐以求的。

他們來到奧利凡德魔杖店。

“哦,多少年了,又見到你們了。”奧利凡德說,“我仿佛還記得你們從我這兒帶走你們的魔杖的場景,是的,每一根從我這兒出去的魔杖我都記得。這簡直像昨天的事。波特夫婦的魔杖,一根十又四分之一英寸長,柳條做的,揮起來颼颼響,是一根施魔法的好魔杖。還有一根是桃花心木魔杖。十一英寸長,柔韌,力量更強些,用于變形術是最好不過了。”

莉莉和詹姆都微笑著和奧利凡德打了招呼。

“你好。”哈利也好奇地看著眼前這個老人。

“你的眼睛跟你母親的一樣。哈利·波特。”奧利凡德先生湊得離哈利越來越近,鼻子都要貼到哈利臉上了。“你要記住,是魔杖選擇巫師。”

哈利試了一根又一根的魔杖。試過的魔杖都堆放在長椅上,越堆越高。但奧利凡德先生從貨架上抽出的魔杖越多,他似乎顯得越高興。

“一位挑剔的顧客吧,嗯?不要緊,我想,這里總能找到一款最理想,最完美,最適合你的——讓我想想看,——哦,有了,怎么會沒有呢——非凡的組合,冬青木,鳳凰羽毛,十一英寸長。不錯,也柔韌。”

哈利接過魔杖,感到指尖突然一熱。他把魔杖高舉過頭,颼的一聲向下一揮,劃過塵土飛揚的空氣,只見一道紅光,魔杖頭上像煙花一樣金星四射,跳動的光斑投到四壁上。莉莉和詹姆拍手喝彩,奧利凡德先生大聲喊起來:“哦,好極了,哦,真的,太好了。哎呀,哎呀,哎呀,太奇妙了!真是太奇妙了!”

他把哈利的魔杖裝到匣子里,用棕色紙包好,嘴里還不停地說:“奇妙……奇妙……”

“對不起,”哈利說,“什么地方讓您覺得奇妙?”

“我賣出的每一根魔杖我都記得,小波特先生。每一根魔杖我都記得。是這樣,同一只鳳凰的兩根尾羽,一根做了這根魔杖,另一根尾羽做了另外一根魔杖。這根魔杖的兄弟——嗯,他在一位了不起的巫師手里。他現在……哦,他或許會成為你的老師。”

“哦,他是誰?”

奧利凡德露出了一個神秘的微笑:“開學以后你就知道了,心急的小波特先生。”

跟一位了不起的巫師有所關聯總是讓人感到愉悅的,哈利心想著開學以后一定要好好打聽打聽。他付給奧利凡德先生七個加隆買下魔杖,奧利凡德先生鞠躬把他們送出店門。

“誰會和我用同一根鳳凰尾羽呢?媽媽,詹姆,你們知道嗎?”

“不管是誰,只要他是霍格沃茨的老師,就一定是位了不起的巫師。”莉莉說道,看得出,她對霍格沃茨有著很深的感情。

他們走進一家散發出刺鼻氣味的藥店。一個有著一頭油膩黑發、鷹鉤鼻、皮膚蠟黃的男人正在熬制一鍋什么藥水。哈利注意到,當他看到他們的時候,拿著攪棒棍的手突然抖動了一下。

“噢,梅林,這不是我們的魔藥天才大師嗎?怎么,你難道已經落魄到要到藥店給人打雜了嘛?哦,我想想,霍格沃茨的薪水可不低呀,難道你把你的家當都賭光了嗎?雖然老光棍除了喝酒、賭博似乎也沒什么可以消遣的了,不過……”

“詹姆,閉嘴!”莉莉有些生氣地說,“西……斯內普是斯拉格?吉格斯重金相求的藥劑師。他親手做的魔藥可是千金難買。”

那個穿著一身黑袍子的男人聽到莉莉對自己的稱呼,眼睛暗淡了一下,他的聲音有些陰沉:“如果波特先生有腦子的話,就不會試圖嘲笑一個靠學識吃飯的人。當然,你不能期望一個整天只會騎著掃帚追著鬼飛球跑的人會有腦子。”

哈利難得看到自己的父親也會吃癟,心底暗自有些好笑,他注意到那個男人在說話的時候目光總是下意識地避免看向自己的母親。

在他打量那個男人的時候,那個男人銳利的目光也掃了過來,當他看到自己和母親一樣碧綠的眼睛時,仿佛恍神了一下,不過很快,他對著自己那酷似詹姆的臉露出了一個嫌惡的表情。

“這個男人真討厭。”這一瞬間,哈利心想。

他們用前所未有的快速在藥店選完了開學物品后立馬就離開了。詹姆仿佛擺脫了什么惡心的東西一樣,用嫌棄的語氣說道:“要不是這兒只有一家藥店,真不想和那個鼻涕精……”

“詹姆!”

“好啦好啦,莉莉,不說了,我們去給哈利買制服吧。”

在路上,詹姆悄悄地對哈利說:“哈利,并不是每位霍格沃茨的老師都是了不起的巫師。比如剛剛那位。暑假一結束,他就會回霍格沃茨任教魔藥學,如果他以后欺負你……”

“他為什么會欺負我?”

“呃……他和我、你媽媽、你教父、盧平、彼得都是舊識,不過我們之間相處的可不是很愉快。”

“你們之間發生了什么?”哈利好奇地問道,他第一次在詹姆臉上看到這種一言難盡的表情。

“小孩子別問這么多。”

哈利正想抗議,就見莉莉突然驚呼:“哎呀,剛剛買得太急,還漏了個藥瓶。我需要回去買一個,詹姆,你陪哈利去買制服吧。”

“哈利已經長大了,讓他自己去買吧,莉莉,我陪你回去。”詹姆推了推哈利,給他使了個眼色。

哈利看出詹姆不想讓莉莉獨自一人回去面對那個討厭的男人,他雖然很不齒詹姆又一次坑了親兒子,不過他沒什么異議地默認了。畢竟對外的時候,波特家的男人可是很團結的。雖然他還有滿肚子疑問,不過顯然這也不是問問題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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