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我本無意打擾各位的雅興,但就在剛才,我們接到了一份空影記錄!”
穿著白色長衫的男子再次登場,他的聲音厚重,但卻有一股穿透力,一出場便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聽見他的話,酒池里的部分人已經目光一閃,不經意的掃了何璨和大門側的莊毅等人一眼。
無人打斷白衣長衫男子的話語,就連已經知道內情的何璨也沒有出言打斷他,而是坐在桌子上靜靜等待對方的下文。
只聽對方不帶停頓的繼續說道:“它記錄的是一起空中領域機甲交鋒事件的全過程!”
聽見機甲交鋒四個字,站在大門側角落里的莊毅等人才齊齊一驚,在身旁部分人譏諷的目光中,臉色大變。
而那個白衫男子則是手一揮,投出一枚紐扣狀的東西,穿透空氣,釘在了酒池中央的一根柱子上。
那紐扣遇酒水,立馬發生了反應,不一會便投射出了光芒,在酒池上空形成了一幕影象。
影象有聲,從劍墳極速超車,不小心擦邊飛魚機車開始,到飛魚率先開炮,然后引來劍墳反擊,再到追擊的過程,每一幕都俱全并清晰無死角!
聽見影像里的那嘈雜的聲音混合著驚叫聲,酒池里的人大都皺起了眉頭,少數人則在暗處冷笑,對飛魚眾人投以憐憫的目光。
“看來我們的準備白做了!”勾盛對著自己的師弟們小聲說道。
“真是報應不爽,今天他一定會得到嚴懲!”宇家的女孩晶兒看著何璨的背影,恨恨的說道。
其他人大都無聲,劍墳到場的學員與另外一世家的成員,面無表情的分別站在西北方和東南方的石柱邊,靜靜的看著空中那不斷變幻的影像。
劉凡暉抱著羊腿呆滯在白玉桌上,心如亂麻,就連在他背后不停錘打他的紅弦女孩也不出聲了,看著影像里那晃動被火光圍攏的身影,她的眼里隱現憐憫。
“交鋒的這兩臺機車與機甲經過查證,我們已經確定了出處!”
影像到飛魚的機車因破損開始迫降前為止,而這時,這輛機車剛剛沖出一個機甲密集的空域,單從影像上來看,并不能知道這臺機車將去往何方,在觀看過影像的人的潛意識里,很容易誤以為這臺機車是沖往另一處機甲群。
感覺到了這段空影里的深深惡意,此時又聽見了白衫男子說已經找到了機車出處,莊毅等人無不面色大變,恨不得立馬沖出酒源池大門,逃之夭夭!
很快,讓他們更加驚慌失措的言語又出自了白衫男子的口中。
“請飛魚與劍墳的學員站到酒池中央來!”
空中的影像定格了,畫面停留在了那一機車與機甲上面。
酒池里的氣氛安靜的足以讓莊毅等人窒息,即使他們的腳步沒有挪動,但已經被所有人注視的他們,已經與站在酒池中央沒有差異。
咬了咬牙,莊毅低著頭,小心的挪動著步伐,在眾人的注視下,慢慢往酒池中央移了過去。
其余飛魚見狀,緊捏著拳頭,也亦步亦趨的跟了上去。
此時,一個留著一字胡的中年男人突然一路小跑的來到白衫男子身旁,嘀咕了一陣。
白衫男子點了點頭,剛要開口,酒池中已經啪嗒一聲,有人已經從白玉桌上跳了下來。
白衫男子看了那人一眼,繼續說道:“據了解,飛魚那臺機車當時還搭在了另外兩名閑散人員,何璨與劉凡暉,現在也請二位也站到酒池中央!”
白衫男子話音落地,何璨已經走到了酒池中央,而劉凡暉也一步一腳印的來到了何璨的身邊站定。
“劍墳的人呢?”人群中有人喊道,何璨卻聽出了,那是曾連的聲音。
“劍墳的人,請也到酒池中央!”經過提醒,白衫男子再次朗聲喊道,至始至終都表現的氣定神閑。
“劍墳學員王宗遠見過慶秋老師!”西北方,一個個子不高,長著娃娃臉的青年出列,站在劍墳其余七人前,笑著向白衫青年打招呼。
眾人側目,何璨與莊毅、劉凡暉等也回頭看向了他,看他有什么說法。
“請問老師,那輛機甲的出處確定無誤嗎?”王宗遠說道。
聽見他的話語所有人都一愣,白衫男子更是手一揮,將影象中那臺機甲的側面放大,映在眾人眼前的正是一把斷劍插在冒著黑色霧氣的黑色墳丘上。
“你有什么話好說?”
白衫男子的話語不帶一絲感情。
王宗遠卻笑了:“呵呵,卻是我劍墳疏忽了,天機府恐怕還不知道,我劍墳淵級以下的機甲是不配烙府圖的,淵級以上的更是會將府圖烙在機甲內部!
而這臺所謂的劍墳機甲府圖外露,明顯就是假的,有些人心思歹毒,想做些惡心事,栽贓嫁禍給我劍墳!”
“只有淵級機甲可以內部烙府圖?”
聽見王宗遠的話,白衫男子臉色突然陰沉了下來。
這讓王宗遠臉色一變,心里隱隱意識到了不好。
“是的,這是劍墳近期才改的規矩!”他硬著頭皮說道。
抬眼一看,周圍的年輕一輩大都表情正常,倒是高臺的許多師長聽了他的話開始搖頭輕笑了起來。
他心道糟糕,這時白衫男子威嚴的聲音也傳了下來。
“規矩?天機府定下的才是規矩,凡是學府機甲,外部都得烙下府圖,你劍墳不知道嗎?還是說你劍墳擅改規矩,是想滅門絕府?”
“這……”王宗遠被白衫男子盯的額頭冷汗直冒,不敢再亂說話了。
“哈哈,慶秋兄,年輕人不懂事,胡言亂語罷了,你千萬不要跟個小輩見怪啊!”
一名中年男子起身打著哈哈說道,但在白衫男子面前姿態多少有著謙卑。
白衫男子瞪了他一眼,說道:“東西可以亂吃,話卻不能亂說,府圖一事,李恒你是不是該為你劍墳給我一個說法!”
“是,是,那是自然的!”
身形壯碩的李恒擦了額頭的一把汗,以前這種銀境會,都是由他那本家李遠迎來參加的,現在對方去了玄一國,可就苦了他了。
他別的愛好沒有,就是貪酒,半天不喝酒,就跟渾身發癢一樣難受,要是讓他參會期間枯坐著,無酒無肉的看著那些學員過三關,那才真是比死都難受。
來前琢磨來琢磨去,最終還是決定在逐鹿莊園完工前提前到場,一邊喝酒一邊想辦法。
最后關頭還真讓他想出了一個法子。
而眼前這個臨時加建的酒源池其實就是他想出來的主意,不知道的還真以為這是在考察入會學員體魄的敏捷性和穩定性,實際上屁都不是,只是他約的幾個酒友,為了滿足一己私欲而強行建議改的一段銀境開場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