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掩蓋后的刀
- 流轉半生又見君
- 粟一gg
- 1774字
- 2019-08-29 18:08:04
傅家祠堂。
屋外的雨已經停止落下,天空中的雨云還是不愿散去。而祠堂中的蠟燭卻全部燃起,燭光燁燁,整個的祠堂的中央就坐著一位老者。
不是別人正是已經風燭殘年的暴鳶。暴鳶雙手搭在木拐上,背對著外面的陰郁,置身于一片燭光中,整個人很是平靜,就只是若有所思的看著這里的列主列宗。
待兩人來到祠堂,瞧著這暴鳶已經屏退了左右,在等待著兩個的到來。
鄭合歡與霍琛跨過了祠堂的門檻,拱手行禮說道“前輩就等,晚輩在此有禮了。”
“你們兩個小輩,就請隨我我來吧”暴鳶站起身步履蹣跚帶著兩人去了密室。
霍琛跟著暴鳶下了密室,里面已經還是漆黑的,應該是今天還沒有人點亮照明蠟燭。
“馮家后人,將這密室里頭的蠟燭點起來吧。”暴鳶手上的拐杖在地上敲了敲,示意霍琛可以來到身前將蠟燭點起來。
鄭合歡在身后對暴鳶行了禮,恭敬說道“前輩,晚輩曾闖入密室多有得罪,請前輩恕罪。”暴鳶在昏暗中嘆了一口氣,“你們也不必多禮,也許這一切都是命數,這些事情我注定是帶不進棺材里面去的。”
待密室被全部點亮,暴鳶拿起祭臺上的香燭遞給霍琛說道“給你馮家先人上柱香吧。”
暴鳶看著這上百個靈牌,突然有一種將要放下的感覺。面對這那些陳年舊事他已經可以平靜的回憶了。
“你們應該是已經發現了端倪了,老朽在這里也是沒有什么可以隱瞞的了。你們想的沒錯,馮亭確實是在三年前才去世的,而我正是那個給他收尸的。當年那場上黨之戰他確實是沒有死,我也早就在那之前的十年就來到了城父邑自此以后就一直在做著戰后清理戰場的事情,這也算是我的一種贖罪吧。正巧那年上黨之戰之后我親自帶著人去清理戰場,而當我們開始搬運尸體的時候,我被一具尸體抓住了腳踝,力量很是微弱,當我蹲下身子去仔細辨認的時候,雖然人已經血肉模糊了,但是我能確定他就是馮亭,因為我記得那個眼神還有他身旁的那把劍。”隨后指著祭臺的底下,說道“那把劍就在祭臺的暗格里面,你可以將他拿出了,我拍將人叫人發現并未隨著下葬。”
“前輩那之后呢,既然祖父活著為何他不來找我們。”霍琛將摸索著暗格里頭,果真是有劍在里頭,仔細端詳著那把劍。劍的后端確實是鑄有馮家獨有的飛鷹圖騰,霍琛基本已經可以確認馮亭最后見過的人就是暴鳶,因為馮家人的劍是誓死也不離身的。
“他之所以不會去是因為他回不去,當時他已經筋脈具斷,身中奇毒。雖說不至死確實生不如死,我也沒有能力為他解了身上的毒,當時他中毒已深,而且毒在他的身體里已經潛藏多年,也絕不是一時半會就能種下的。”
“前輩,祖父身前可有說些什么,他當真是不知道誰給他下的毒嗎?”霍琛一時間已經是震驚了,但是聯想到祖父在前往上黨之前就將馮家軍后事全部安排妥當這也說明祖父并非一無所知而且早有安排。
“知道又如何,這都是宿命。當年我就魏之戰戰敗后我逃亡了,其實那場戰爭我本是該死了的,哪知我命大我的將士們誓死護著我,我逃出戰場茍活到今日,誰又知道我這幾十年每天都在愧疚,卻也不敢舍了這條命因為這條命從那一天起就不在是我的了。”
“而自從我兵敗失蹤之后,你的祖父就成為了朝廷中的中流砥柱,儼然就是第二個我,不,是更盛于我。但是他最終雖是上天眷顧多活了二十年,卻終日生不如死”
“馮家小輩,其實我與馮亭無論當年如何的風光無限,但是永遠都是為人臣子。在主上需要你的時候,就會賜予無上的榮耀;若是我們已經功高震主了,我們自然或被除去。臣子遍地都是,而主上只能有一個。無論當時我們是戰勝還是戰敗,我們都會被清理掉。帝王永遠是最無情的。”
今日暴鳶在這座英雄冢里面將當年的事情說出來,對他也許是一種釋放,更是一種解脫。只是鄭合歡還是覺得他并未將事情全部說出來,也許是他不想說,更有可能是他不敢說。
“前輩,晚輩想請教,韓王想要肅清朝堂對他有威脅的人,那成為王上手中的那把刀的又是何人?”待鄭合歡問完,不知為何這原本密封的密室卻突然透著陰森,脊椎也是一陣發寒,這是一種深入骨髓的恐懼,就是那種碰到禁忌之后不知何時會降臨的危險,叫人時刻膽顫心驚。
暴鳶原本平靜眼神突然變得犀利,帶著沉重的警告“小姑娘,有些事情不要想不要問,你要知道藏得越深的東西雖然價值連城卻也是帶著致命的危險。這個代價不是你能夠付的起的,所以你千萬不要觸碰他。”
鄭合歡感覺到了致命的危險,這暴鳶雖然說得像是在威脅但是更多的卻是警告。而霍琛就在鄭合歡問出的那一瞬間瞳孔萎縮,全身的肌肉瞬間緊繃了,是一種從內心深處散發出來的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