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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蜉蝣(最終章)

  • 零落之年
  • 陳陌奇
  • 6022字
  • 2021-09-12 04:59:10

“媽媽,我這可都等了快半個時辰了,你們家牡丹就這么金貴,還不愿意露面呢?”說話的男人依靠在椅子上翹著二郎腿,一手撐額一手不停在桌案敲擊。

“客官這是哪里話,花魁終歸還都是有點自己的性子的,她不把自己最好的一妝容拿給您看,不是白瞎了您的銀子嘛?”媽媽坐在另一張椅子上品茶,一只手有規律的以杯蓋輕拂茶水。

男人立刻喜上眉頭,同時換條腿翹起來,笑瞇瞇的說道:“媽媽這句話說的倒是讓人很中意啊。”

“不過話說回來,牡丹這樣的絕世尤物,再等上一等也是應該的,”男人咧著嘴角毫不掩飾自己內心的卑劣,“等多久都值喲。”

“不過客官也別太高興了,牡丹陪客歸陪客,具體怎么陪,這我還是得依著她的。”

“嗯?”男人把翹起的二郎腿踩在凳子上,一挑眉,問道:“這話什么意思?男人來窯子找女人還能怎么陪?難道當我是花錢請她吃飯的不成?”

媽媽只是淡漠的看了他一眼,說道:“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女人都是要哄的,循環漸進的道理你們男人還不懂?”

“懂個屁!”男人拍桌子喊了起來,“大爺今個就是沖著要睡了牡丹這娘們來的,要是錢沒到位你就直接開價,老子給得起!”

這個時候媽媽也直接不裝了。

“那我就跟您直說了吧,我這輩子呀,男人見的不少了,什么心思不懂?”

只見媽媽放下茶杯走到男人旁邊,她輕輕拍了拍男人的肩,說:“我這是做生意的,你要是誠信來,我當然歡迎,給錢就是買賣,一切好說,不過心要是不正……”

媽媽扭頭仔細盯著男人,笑臉盈盈,可男人卻在對視中被看的有些不自在。

“有花塘還是有點底子教人認清自己身份的,畢竟不是誰,披件虎皮就都能真成打獵的。”說著媽媽還特意伸手捏了捏男人的臉。

男人假裝不去看媽媽,但還是擠著笑臉說道:“那肯定,我可是正經人,肯定知道循環漸進這個道理,絕對銘記于心。”

媽媽沒去管男人說這句話有幾分真假,只是讓丁香繼續照顧著客人,接著自己便離開了,一路上碰到幾位熟客,難免說些葷話來開心一下。

男人望著媽媽走遠的背影,臉色露出一絲猙獰,過了一會臉色才逐漸緩和,像是想到了什么高興的事,隨后他轉頭看著迎上來的丁香,轉瞬就忘掉了剛剛的事。

兩人正說話間,翠竹從另一邊不緊不慢走來,只是看這客人的第一眼,翠竹便難生好感,在翠竹眼里,這哪里是個好說話的客人,看他面相氣質壓根就是個乞丐地痞,不說楚大哥了,就是相比昨晚那位公子哥也是差了十萬八千里。

只是翠竹并非不懂事的主,還是畢恭畢敬走上前去。

“您就是要見牡丹姐的貴客了吧?”

男人和丁香同時扭頭看向翠竹,男人臉上露著疑惑,這時候丁香已經開口解釋了。

“對對對,翠竹啊,這位就是點名要見牡丹的貴客。”丁香接過話后又扭頭對男人說道:“這位呀,就是咱們花魁的貼身丫鬟,叫翠竹,一會兒呢,就由她帶您去見牡丹姑娘了。”

聽著丁香介紹,那男人卻好似全無在意,只是一雙眼睛不斷在翠竹身上打量著,笑瞇瞇答道:“你們有花塘還真是藏龍臥虎啊,隨便一個丫鬟長的都這么水靈,不錯,很不錯呀。”

丁香笑著點頭說是,接著走近翠竹身邊貼近她耳邊輕聲說:“此人不是什么善主顧,如果不行的話,牡丹姐要是想打發走,可以叫人去找媽媽,媽媽那邊會有辦法的。”

翠竹輕輕嗯了一聲,隨后走到男人身邊。

“牡丹姐已經在常明齋準備好了,現在我就帶貴客您過去吧。”翠竹低著頭說道,全程不想抬頭看這男人一眼。

“好好好,我呀確實等的都要不耐煩了,走,咱們現在就去見見牡丹姑娘去。”說著男人已經迫不及待站起來。

翠竹點點頭,接著轉身不給男人繼續交流的機會,甚至也沒管男人是否跟上,先行一步就往大堂玄關去。

男人則帶著仆從們大搖大擺跟著后面,臨近玄關時,男人突然回頭看向了丁香。

他咧著嘴道:“等大爺完事了,晚點就來找你。”

丁香只是抿嘴微笑點頭,直至男人的身影消失在玄關處,一張厭惡的臉才慢慢呈現出來……

——

離著常明齋還有一段距離,路上男人也在嘗試不斷跟翠竹搭話,但都被翠竹敷衍過去了,可男人的厚臉皮確實超出了翠竹的想象,還是跟沒事人一樣說些毫無意義的話來搭茬。

而最令翠竹無言以對的就是,男人身后跟著的奴仆居然也認不清身份的說話調侃,大多還是翠竹聽不懂的用詞。

不過翠竹雖然不懂,但只是從他們的眼神里,翠竹就知道那些詞肯定都是街頭巷子里一些粗鄙的東西,這讓翠竹此刻只想趕緊帶男人到常明齋,這樣自己才不會被繼續惡心到作嘔。

此時常明齋的房間內,牡丹身穿一襲黑色絲綢長裙,臉上化著動人心魄的妝容,她正將本懸掛在墻上的畫一幅幅取下守在一旁的柜子里。

收到最后一幅的時候,牡丹的目光神使鬼差的落在了畫卷上,那是她最早畫的一幅畫,畫里是一片盛開在陽光下的向日葵,一個寥寥幾筆勾勒出的人影在花海的邊緣,陽光下的影子藏在了花海下,許久的凝視,牡丹總是挪不開視線。

也不知道看了多久,畫卷被慢慢收起,被牡丹連同其他畫卷一起塞進了柜子里,接著柜門關閉,同時也像是關上了牡丹心里最后的一扇門。

至于門里裝的什么,沒人知道。

敲門聲打破了房間的安靜,翠竹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牡丹姐,貴客已經給你帶來了。”

“嗯,進房間里來吧。”

還在外面的男人第一次聽到牡丹如此真切的聲音,心里已經止不住想入非非了。

隨著翠竹前腳推門進去,男人后腳就擠了進來,只一眼,就看到了那個驚艷人間的女人。

牡丹同樣也看到了那位貴客,那種目光就像餓狼盯住了自己的獵物一樣。

“行了翠竹,這里沒你的事了,先出去吧。”

“是。”說著翠竹轉身走出門外,接著帶上大門,最后剩下兩個素不相識的男女在房間里。

牡丹對著這個目光貪婪的男人微笑示意,隨后來到準備好酒菜的桌前,端起兩杯已經倒滿的酒,緩緩走到男人身前。

男人只是滿臉笑意,視線被牡丹牢牢抓死,甚至都沒注意牡丹是端著杯子過來。

“這位客官,要不然牡丹先敬你一杯?”

男人一愣,接著連連點頭,“行呀,不過要是牡丹姑娘要是能親手喂我喝,那就是死都愿意咯。”

“你們男人還真是都一個樣,就是喜歡貧嘴。”牡丹一笑,旋即將酒杯遞給男人,接著抬袖半遮容顏飲下。

男人自然也不矯情同樣痛快干杯。

隨后牡丹引著男人至桌前落座,上好的絲綢布上已經備好了一些精美的菜肴和瓜果。

男人跟隨牡丹落座后又是搶先拿過牡丹的杯子,左手無名指輕輕摩擦感受牡丹殘留的指尖余溫,然后殷勤的為牡丹倒滿酒杯,再給自己的酒杯續上。

看到這一幕牡丹輕輕笑出來了,說道:“客官這是第一次來有花塘這種地方嘛,這種事情牡丹來做就是了,何必客官費力。”

男人反而得意的笑起來,“不費力不費力,我就喜歡這樣,牡丹姑娘別笑話我就行。”

“不過不瞞牡丹姑娘說,我還真是第一次能這樣大大方方走進有花塘這種地方,尤其是現在居然能跟牡丹姑娘一起喝酒,那更是想都不敢想。”

“哦?客官這話怎么說?”

“害,都是過去的事,不值一提。”男人笑著一擺手,接著他習慣的抬起一只腳踩到凳子上,可似乎突然意識到這個動作并不符合他這種身份,然后又悻悻然放下。

“反正現在呢,不是吹牛,別說進有花塘,就是進皇宮,老子膽子都不帶怵的。”男人洋洋得意的笑道。

牡丹也不去深究這句話的離譜,只當是這男人見識淺薄。

“怎么樣牡丹姑娘,咱們再走一個?”

牡丹含笑。

“都聽您的。”

說著牡丹揚起修長的脖頸,喉嚨有規律的吞咽,然后就又是一杯酒進入腹中。

可男人卻沒有再陪牡丹喝下去,他一雙眼睛都被鎖在了牡丹外露的肌膚上了,明明并未飲酒,但喉嚨也如牡丹一般不受控制的吞咽。

就在牡丹剛放下酒杯時,突然感覺身體就被一股粗暴的力氣橫抱而起。

原來是男人已經克制不住自己的欲望,他抱起牡丹就往床邊走去,對他來說,現在腦子里唯一想要的就只有占據牡丹的身子。

這樣的舉動讓牡丹有點慌了神,她當然清楚這些男人就是饞自己的身子,只是沒想到眼前這人竟然一點遮掩都沒有,倉促間牡丹有點大吃一驚。

牡丹一邊用手推著男人想要掙脫,一邊輕聲說道:“客官,這樣是不是有點著急了?讓牡丹緩一緩行嗎,我有點接受不了。”

可男人根本不搭理她,來到床邊直接將牡丹丟到床上,隨后就是撲上牡丹身子,接著將頭埋在牡丹的脖頸處瘋狂的吮吸。

牡丹拼命想推開男人,可嬌弱的牡丹如何能抗衡得了一個獸欲大發的成年男人,漸漸的牡丹也放棄了抵抗,任由男人肆意揉捏吮吸自己的身體。

也是,又不是第一次了,這本來就是自己現在該做的,還能如何呢,也不知道自己在慌些什么,牡丹苦笑著想。

男人此刻就像是被欲望控制頭腦只有交配沖動的野獸,他不斷的撕扯著牡丹的衣服,每次都要到近乎窒息才會扭頭換個部位繼續吮吸啃咬借此呼吸新的空氣。

漸漸的,牡丹在男人的縱欲下已經衣不蔽體,她自己也慢慢閉上眼睛。

人生就是這樣,日復一日不斷做出多如牛毛一般不同的選擇,可偏偏就是這樣的一個兩個選擇就決定了一生。

或者說成就了本就命中注定的宿命。

所以又何必慌張呢?

可她就是心慌!

牡丹突然睜開眼,不對,不該是這樣的!

牡丹像是突然想到什么,她開始拼了命的想要推開這個令人覺得骯臟的男人,就像拼命想要推開那個已經骯臟的自己。

是的,她不想再認命,她已經臟了一次,但這不是心甘情愿臟第二次的理由,她做錯了選擇,就更不應該繼續一錯再錯!

她像是發了瘋一樣不停的推搡捶打男人的身體,雙腿也在不停反抗的蹬著,她用力一切力氣想要把男人推開自己的身體。

其實真正說起來,牡丹自己也不知道這樣是為了什么,因為她的一生都活在有花塘里,這本來就該是她的人生,她是接受了的,所以她根本不會想這么多。

可是……可是,可是腦海里總是有個聲音在對她說不,說快停下,那個聲音……是那么絕望那么悲傷,仿佛就是一個亡命之徒的嘶吼,仿佛來自地獄的救贖。

所以牡丹沒有理由的就相信了腦海中的那個聲音,如果非要說個理由……或許就是城外的桃花明年還會開吧。

可惜牡丹的反抗更本就是無濟于事,男人此刻已經剝下了自己的上衣,同時撕去了牡丹的所有衣物,滾燙赤裸的肉體緊緊壓住牡丹。

牡丹急的都要哭出來了,她玩了命的掙扎,雙手揮動間扯落了床邊的紗簾,床頭旁的梳妝臺上的物品也灑落一地,可野獸依然再繼續著他的野蠻。

慌亂中,牡丹的手摸到了化妝的銅鏡,她想也沒想,一把抓住就是往男人的頭上砸去!

男人愣住了,牡丹同樣愣住了,驚恐的雙眼死死注視著男人。

男人仿佛終于清醒了一點,他緩緩坐起身摸了摸后腦,點點血跡出現在了他的掌心里。

“對……對不起客官,我實在是沒準備好,而且牡丹一開始也沒想要以這種方式接待,真是……真是抱歉。”牡丹雙手遮住胸部退到床角,不停跟男人道歉。

突然“咣”的一聲,牡丹手中的銅鏡被甩在地上摔的七分八裂。

男人一把抓住牡丹的頭發往墻上撞去!

這一撞讓牡丹徹底失去了抵抗力,額角鮮血漸漸流下,牡丹只感覺意識恍惚。

“他媽的,你個賤婊子,你居然敢打老子?”男人的表情猙獰無比,哪怕知道牡丹沒了抵抗力,手上動作依舊沒有停下來。

一下,兩下,三下,來來回回幾乎撞了十幾次,不停撞還不停罵。

“他媽的,你們這些賤婊子不就是看不起老子嘛?別人能睡老子就不能睡!還敢反抗敢打老子?”

“你個賤婊子!蕩婦!千人騎的賤種!”

此時的牡丹已經漸漸神志不清,頭頂更是血流不止,頭發散落,像極了一只凄美的女鬼。

而在門外被幾個奴仆調戲的翠竹聽見了屋內的聲響頓感不妙,也不顧牡丹的囑咐直接沖了進來,接著就見到了眼神渙散的牡丹以及正在施暴的男人。

“牡丹姐!”看到這幅景象的翠竹頓時尖叫著哭了出來。

牡丹盡力朝門口看去,艱難的說:“走……翠……竹……你快走。”

看到牡丹這個樣子,翠竹更是憤怒了。

“王八蛋!”

她紅著眼一把沖到床前對著男人拼命的捶打,好像一輩子的力氣都用上還不夠,而翠竹剛剛尖叫聲也引的屋外的奴仆也跟著沖了進去。

男人本來正在拿牡丹發泄,結果來了個不長眼的翠竹,這讓他更加的暴躁起來,反手一巴掌將翠竹扇到在地。

“媽的,一個個都想死是吧!行,老子成全你們!”

只見男人沖幾個奴才惡狠狠的命令道:“這個小的交給你們了,給我拉到外面去,怎么玩隨便你們,玩死了有我扛著!”

本來幾個奴才進來看到這場面還有點猶豫要干嘛,是救人還是當沒看見,可男人這句話說完,奴才幾個就徹底輕松了。

“王八蛋!畜生!你不得好死!”

翠竹聲嘶力竭的咒罵著男人,可男人卻無所謂的嘲笑著她,說道:“行啊,看看是你先死還是我死。”

說著男人又玩味的對手下說:“這個小的應該還是個雛兒,你們可要好好享受。”

“那是一定的,多謝老大了。”一個膽子大點的奴才一邊說著,一邊已經上去拉住了翠竹,其他幾個奴才見狀,也紛紛上前拉住翠竹。

“混蛋!你們放開我!”

翠竹不停扭動身體嘶吼哭喊著,可怎么可能架得住幾個男人呢,幾個眨眼的功夫房間里就又只剩下了男人和瀕死的牡丹。

男人望著奄奄一息牡丹,忽然又是一巴掌抽在她的臉上。

他趴上牡丹的身體拉住牡丹的頭發在耳邊惡狠狠的說:“你他媽的最好給我配合一點,不然,你死了老子照樣快活。”

接著男人褪去了自己身上最后一塊遮羞布。

明明是正午,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常明齋里卻猶如一片哀鴻地獄。

——

本來媽媽巡視完大堂正在房里休息,可突然一個侍童急忙忙跑來跟媽媽說了幾句話,接著神色一變仿佛暴雨般陰沉。

“你現在就去趟本家,就說有花塘今天要見紅,讓本家派人來,立刻!”媽媽平靜的話語里好像藏進了世間所有的惡毒。

——

當媽媽走進常明齋的時候,常明齋已經鴉雀無聲,只有一個不著片縷的少女蜷縮在角落。

媽媽走上前去,看著這個年紀還小的女孩,此刻的她就像是一朵棉花,渾身顫抖,一陣風吹過都會傷害到她。

“翠竹?”媽媽輕聲喚了一聲她的名字。

翠竹顫巍巍抬起頭,眼神里全是茫然,看樣子是已經瘋了。

就在媽媽要進內屋的時候,翠竹突然開口說話了。

“愛一個人有錯嗎?”

媽媽愣住了,翠竹的聲音很輕,可落在媽媽的耳里卻如萬噸山石還要沉重。

不等媽媽回答,翠竹又一臉茫然的看著天空。

“如果沒錯……為什么會死呢?”

媽媽沉默了,接著招招手,示意自己的丫鬟們把翠竹帶下去好好照顧。

隨后媽媽走進了內屋,只剩下已經瘋了的,不斷重復那兩句問答的翠竹在丫鬟們的合力下抬走。

因為她現在根本連站都站不起來。

走進內屋,一眼就能看見一片狼藉的床邊,以及床上躺著的,那個曾經風華絕代,而此刻變成一具尸體的牡丹,大片的銀票散落在她身上。

就在這一天,真武三年三月初四,這個時代里最驚艷的那朵花……凋謝了。

媽媽呆了很久,突然想起了那晚跟牡丹說的話。

“世家子弟也好,王侯將相也好,離我們都太遠了,不是我們有資格摻和的起的,即使是一點小心思都不要有,不然會輸的很慘的。”

其實媽媽還有一句話當時沒說出口。

我們這種人,是不配擁有愛情的,你以為你有了愛情的時候,恰恰就是要死的時候……

——

在一條繁華大道上,一個身上盡顯榮華的男人身后跟著幾個仆從,有說有笑的走在人群里。

而在他們注意不到的一棟樓里,一個上了年紀的中年婦女身后站著幾十位并未軍隊卻訓練有素的黑衣人。

只見那婦人淡淡開口道:“殺了吧。”

幾十個黑衣人直接從樓上一躍而下,幾乎人人一刀全被砍在那幾人身上,而且極有分寸只會傷人并不致命,只留給最后一個人出刀時補上最后致命一擊。

媽媽望著死于亂刀的幾人,心里想著:這也算給那個可悲又可憐的男人一個交代了……

而下方的人群見有人當街殺人,一時間都鳥作獸飛散,只有一個老人在遠方觀望,嘆息道:“這樣一個時代,什么時候是個頭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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