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术网_书友最值得收藏!

第53章 杜若白

  • 七號實錄
  • 林木舟
  • 4475字
  • 2019-08-17 10:39:06

2180年11月3日。萊山市,路嶼從實驗室走出來。剛好迎上一個女生。兩人對視。秦俊一瘸一拐的從辦公室出來。

從那次炎瀚打傷他的腿以后,他就成了瘸子。他對路嶼說:“這是新來的助手,以后你們兩個一起共事。”

女孩伸出手:“你好,我叫豆楓荷。希望我們以后相處愉快。”

路嶼也伸出手:“我叫路嶼。”

他回到家,上樓,坐到書桌前。打開包,他的包里除了一個水杯,什么也沒有。

從那次以后,他再也沒有把資料拿回家過。

路嶼從抽屜里拿出一本快要翻爛的雜志,依舊翻到那一頁。旁邊有介紹。

“本期我們邀請到了在校大學(xué)生杜友佳來分享自己的時尚心得。”

照片上的她穿著一條漂亮的裙子。路嶼合上雜志。看向窗外。外面正在下雪。路嶼關(guān)上窗戶,上床睡覺。

他又做了那個夢。

夢里,有個小男孩在翻看書架上的雜志,他手里還拿著一個皮球。

“媽媽,這個大姐姐好漂亮,我要買這個。”

“好,我們小嶼又考了第一名,要什么媽媽都給你買。”

女人付完錢,牽著他往外走,畫面一轉(zhuǎn),兩人來到了一個路口。男孩一邊低頭翻著手里的雜志一邊拿著皮球。明顯有點忙不過來。

突然他手里的球沒拿穩(wěn),滾到了路中央。這里很偏僻,路上沒人也沒車。媽媽在前面打電話,他跑到路中間去撿球。一輛車突然從轉(zhuǎn)彎處開過來。

一陣剎車聲,女人回頭。她的兒子站在路中間,一輛車撞到了路邊的欄桿上,地面上的痕跡顯示她是避開了男孩撞到了欄桿上的。

女人連忙跑過去:“小嶼啊,你沒事吧。”

小男孩沒有回答她,定定的望著車?yán)锏娜耍艘部催^去,有一個年輕女孩靠在座位上,頭上都是血。看起來已經(jīng)沒有了生息。

女人抱住男孩:“小嶼啊,你聽媽媽說,咱們今天沒有來過這里。知道嗎。”她抱住男孩,“小嶼別害怕,沒事...”

畫面一切換,女孩站在實驗室里,抬起頭,滿臉的血。她看向路嶼。

“十年前你害死了我,十年后你也沒能救得了我。”

路嶼驚醒,他捂住臉,滿頭的汗水。手環(huán)突然響了一下。半夜,誰會給他發(fā)消息。

點開一看,是他的大學(xué)校友給他發(fā)的。

“你上次讓我打聽的事情我打聽到了,確實是有這么個人,說起來她當(dāng)年也是咱們學(xué)校畢業(yè)的。她有個妹妹來著,不過好像已經(jīng)去世了。”

路嶼關(guān)掉界面,躺在床上。翻開通訊錄,找到了一個id。

“對不起,此id已開通單向聯(lián)系權(quán)限,如有疑問...”

單向聯(lián)系,只能對方聯(lián)系你,不能聯(lián)系對方。

他給這個id發(fā)了一封郵件,顯示發(fā)送失敗。他想了想,起身從抽屜里拿出一個手環(huán)。

點開,沒電了。他充上電,然后翻開通訊錄,通訊錄里沒幾個人。他點開其中一個,發(fā)送了一封郵件。

發(fā)送成功。

果然。

炎瀚正睡覺,手環(huán)卻突然響了。他睜開眼睛,他現(xiàn)在睡覺很淺,有點動靜就醒了。關(guān)鍵的是,現(xiàn)在誰還能給他發(fā)消息。應(yīng)該都發(fā)不進(jìn)來才對。

他閉上眼睛。突然又睜開。他起身點開手環(huán)。那個名字讓他有一瞬間的失神。

是小七。

他點開郵件,只有簡單的一句話。

“找到杜若白,一切還有希望。”

炎瀚反應(yīng)了一會兒,才回到:你是誰?那邊的消息很快回過來:“我是路嶼。”

炎瀚下床,沒開燈,點了一根煙。有多久了,他好像很久沒聽到這些名字了。

其實也才一年多。

他回到:方便電話說嗎。電話很快就過來,炎瀚接起。

“喂?是炎瀚嗎。”

炎瀚彈掉煙灰。

“是我。”

那邊沉默了一下,又說,“我是路嶼。”

“嗯我知道。”

路嶼也不知道從何說起,他問:“你現(xiàn)在怎么樣。”

“就這樣吧,還活著。”

那邊又是一陣沉默。炎瀚問:“你剛剛那句話什么意思。”路嶼這才說:“你知道杜若白有個妹妹嗎?”

“不知道,怎么了。”

“你不知道也正常,她妹妹十年前出車禍死了,杜友佳,這個名字你聽過嗎。”

炎瀚掐掉煙,站到窗前:“聽過,但是第一次知道她姓杜。”

“她和小七長的很像你知道嗎?”

“我知道。”

“那就對了,我想了很久,杜若白為什么離開科研院,直到我拜托了在警局工作的朋友,我才知道,當(dāng)年杜友佳死后,她的遺體不翼而飛。”

炎瀚想了一下:“我曾經(jīng)問過小七,她說了自己沒有關(guān)于杜友佳的記憶。”

“我一開始也覺得她就是杜友佳。后來我想想,如果她真的是杜友佳,她死的話杜若白不會不管不顧的。”

東方出現(xiàn)了魚肚白。炎瀚問:“你繼續(xù)說。”

“我最后才想明白,杜若白之所以離開科研院的原因。小七與晶體百分百融合了,這不僅意味著晶體復(fù)原了,也意味著這塊晶體就是小七。”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這款晶體承載了她的記憶她的生命,這塊晶體就是沒有身體的小七。”

炎瀚一直皺著眉頭:“那和杜若白有什么關(guān)系。”

“杜若白當(dāng)年不知道通過什么方式拿走了杜友佳的遺體,隨后她進(jìn)入科研院工作,接觸到晶體,知道了晶體強(qiáng)大的復(fù)原能力,于是她想用晶體復(fù)活自己的妹妹。

可她沒想到的是晶體與小七融合的那么快,完全超過了她的預(yù)期,就算把晶體放到她妹妹腦中,醒來的也不會是杜友佳,而是小七。

所以她離開了科研院,不然以她的成就和才能,她完全沒有理由離開科研院,那是因為她一開始的目的就不是想要得到什么榮譽(yù),她只是想復(fù)活自己的妹妹。”

炎瀚突然想起杜若白說過的一句話。

“有時候你看到的東西不一定就是真的。就像你覺得我熱愛研究一樣。”

路嶼繼續(xù)說:“我不知道杜若白用了什么方法讓小七和杜友佳可以長得那么像,但很明顯,她想等晶體成熟了神不知鬼不覺的把小七換掉,換成杜友佳。可惜聰明如她,也失算了。”

炎瀚想起他帶著小七去陸東的那一點時間,杜若白天天催他回去,特別著急,回去后沒多久她就辭職了。也就是說在那段時間里,小七完成了和晶體的融合。

“那這能代表什么?”

“代表。”路嶼像是翻開了什么東西,“杜友佳的遺體一定還保存在某個地方,而且一定改造成了可以跟晶體融合的結(jié)構(gòu)。”

炎瀚愣住,晶體代表了小七的記憶,而現(xiàn)在世界上還有一具軀體可以容納晶體,她在杜若白手里。

“就算找到杜若白。那晶體呢?”炎瀚問,“現(xiàn)在恐怕連你都很難接觸到它了吧。”

“你說的沒錯,秦俊現(xiàn)在特別不相信我,甚至找了新的助手,我估計我過不了多久就要滾蛋了。”

炎瀚沒說話,如果是這樣,路嶼就不會聯(lián)系他了。

果然,路嶼接著說:“一年前,我夜以繼日的研究可以救小七的辦法,后來小七死后,我就停止了研究,直到我最近得知了杜若白的事,我才又看到了希望。”

“你說的是什么方法?”

“復(fù)制晶體。”

復(fù)制晶體,這可能嗎,晶體能被復(fù)制嗎,但如果是路嶼的話,說不定真的可以。

“你打算怎么做。”

“當(dāng)然,復(fù)制的晶體肯定不能像原有的那樣,我只能保證能留有小七的記憶,以及讓她活過來。就這些,就已經(jīng)非常難了。”

炎瀚的手有點抖:“我能做什么。”

“你去找到杜若白,以及做好我實驗失敗的準(zhǔn)備,或者某一天秦俊把我給開了,如果到了那一步....”

“我會去把晶體拿到手。”炎瀚打斷他,“不惜一切代價。”

路嶼頓了一下:“希望我們都能成功。”

炎瀚想了想,問:“你為什么要幫小七。又或者說,你跟杜友佳是什么關(guān)系,十年前,你還是個小孩子吧。”

那邊沉默了一會,又說:“你就當(dāng)我是在贖罪吧。”

人有千千萬萬種不同的活法。有的人愛而不得,有的人生離死別,有的人,卻一直活在噩夢里,寢食難安。

掛斷電話,天空已經(jīng)微微亮了,炎瀚拉開窗簾,外面正在下雪。才一年,對他來說就像是十年那么漫長。

第二天下午,幾個大學(xué)生又來到咖啡廳門前。

“哎?關(guān)門了。”

“不是吧。是不是休息了。”

“這個地方是不是風(fēng)水不好啊,開一家倒一家。”

“沒倒吧,那不寫著嗎,店主出門旅游,暫時休息。”

“哎,早知道問帥哥要個聯(lián)系方式好了。”

大雪紛飛,炎瀚下車,敲響面前的門。有人來開門,見到他一臉震驚。

“你...”

“好久不見,宋隊長。”

卓爾南從樓上下來,見到他也很震驚:“你還活著啊。”

“我已經(jīng)死了,你見到的是鬼。”

宋旭側(cè)身讓他進(jìn)來:“你來找我是有什么事嗎?”

炎瀚點頭:“方便換個地方說嗎?”宋旭點點頭,帶著他上了樓,路過卓爾南時,可以看到她的小腹微微隆起。

宋旭帶他到書房,問他:“找我什么事。”

“我來找宋隊長要個人情。”

“我什么時候欠你人情了。”

炎瀚拉了個椅子坐下,宋旭注意到了他手背上的數(shù)字。

“當(dāng)時你半死不活的躺在病床上,要不是我?guī)е∑呷タ茨悖憧峙乱残巡贿^來吧。”

宋旭沉默,隨即又說:“你還沒忘了她,不過也對,怎么可能忘得掉。”

“我今天不是來找你懷舊的。”

宋旭點點頭:“你要找我?guī)褪裁疵Α!?

“我記得你爸是警察局高層吧,我要你幫我找一個人。”

雪還在下,炎瀚離開宋旭的家。踏上了另一段旅程。第二天早上,炎瀚出現(xiàn)在另一個國家的街頭,有個人從超市出來,炎瀚隨即跟上。

那個人走到一棟房子前,拿出鑰匙正要開門,有人站在了她的背后。她手上的動作停住,轉(zhuǎn)身。

背后的那個人戴著一頂黑色帽子,看著她。

“杜院長,好久不見。”

杜若白把手:“我就說今早上起來怎么有種不詳?shù)念A(yù)感。”炎瀚笑笑:“那我要是你,我今天就不出門了。”

杜若白轉(zhuǎn)過身:“我猜你不會是來找我聊天的吧。”

“猜對了。”炎瀚點點頭,“太久不見了,有很多話想和你說。”

“那真是不好意思了。”杜若白推了推眼鏡,“我不太想跟你聊。”

她正要扭動鑰匙,炎瀚上前,把鑰匙拔下來揣進(jìn)自己兜里。

“我大老遠(yuǎn)跑過來,不請我吃個飯,就這么把我拒之門外不太好吧。”

杜若白推推眼鏡:“如果我說不呢。”炎瀚看了看四周:“你還真會挑地方,挑一個這么偏僻的鎮(zhèn)子里,真是埋沒你了。”

“跟你有關(guān)嗎?”

炎瀚搖搖頭:“可能你在這里消息也比較閉塞吧。外面都翻天覆地了。”杜若白把手揣進(jìn)兜里:“就算宿星打到地球了都跟我沒關(guān)系。”

“可以。”炎瀚豎起大拇指,“夠冷血。不過嘛,你知不知道。現(xiàn)在的院長是誰。”

杜若白明顯不感興趣。炎瀚繼續(xù)說:“你肯定認(rèn)識,秦俊。”

杜若白臉上的表情一點沒變,她朝炎瀚伸出手:“炎隊長要是沒什么事的話,把鑰匙還我。”

炎瀚收起笑容:“他害死了小七。”聽到小七死了這個消息,她臉上的表情有了一點變化。

“她果然還是死了嗎?”

“你早就知道她會死,可你還是一走了之。”

杜若白收回手:“無論我在不在,她最終都會死的,晶體成熟了就會被回收。這是必然的。”

炎瀚的表情變的很冷:“所以你把她搞成杜友佳的樣子,發(fā)現(xiàn)沒有利用之處就拍拍屁股走人了,真冷血啊。”

杜若白似乎一點都不驚訝杜友佳這個名字從炎瀚嘴里說出來。

“對啊,我就是這么一個人,你第一天認(rèn)識我嗎?”

炎瀚點點頭:“我知道,所以我一點都不驚訝。”他看了看時間,“這個點你兒子應(yīng)該快放學(xué)了吧,怎么還不回來。”

杜若白的眼神變的冰冷。炎瀚笑笑:“救不了妹妹,就領(lǐng)養(yǎng)個兒子,你還真是有想法。”

“你想干什么。”

“很簡單,我要知道杜友佳的遺體你放在哪里。”

“早就火化了,你要找她去閻王爺吧。”

“可以。”炎瀚點點頭,“我一個人去有點孤獨,帶上你兒子陪我吧。”

杜若白看著他。

“你變了很多。”

“對。我現(xiàn)在是個什么都敢干的惡徒,所以你最好考慮一下拒絕我的代價。”

杜若白推推眼鏡:“我要見到洛洛。”

“沒問題,等我見到杜友佳,你就可以見到他。”

杜若白皺眉:“我真的很討厭別人威脅我。”

“不好意思,我就是要威脅你,我還要告訴你,你每反抗我一次,你的兒子就會少一根手指。”

杜若白的眼里升起怒火。

“你對一個小孩子下手,你良心過得去嗎?”

炎瀚笑笑:“你以前在科研院干過的事哪一件不比我殘忍,你現(xiàn)在跟我講良心?這是你最沒資格的說的兩個字。”

他把鑰匙扔進(jìn)旁邊的下水道,對著杜若白笑笑:“什么都不用帶,跟我一樣,做個一無所有,窮途末路的人吧。”

主站蜘蛛池模板: 秀山| 永和县| 安福县| 松溪县| 玉环县| 海门市| 西乌珠穆沁旗| 高安市| 宣化县| 双流县| 甘南县| 镇巴县| 璧山县| 无棣县| 宣武区| 新兴县| 天气| 南溪县| 页游| 徐闻县| 北京市| 清苑县| 资兴市| 营口市| 莒南县| 巴南区| 定结县| 历史| 琼结县| 定州市| 孟村| 育儿| 都兰县| 从化市| 甘洛县| 乐至县| 湛江市| 东阳市| 肇源县| 翁牛特旗| 通化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