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之計在于晨，一年之計在于春。春風吹過了整個未失守區，內遷的百姓在造成些許混亂后很快就安定了下來。五十公里寬的無人區表面上也很安靜。

更喜人的是，對工業污染造成的植靈力恢復緩慢的論文發出后三個月，植靈力充能材料制作的污染處理技術取得了劃時代進展。范銃在演講時直接拿著在講臺上做實驗，促進了技術的傳播。

新世大學更名大夏國防科技大學，是全國最高學府。舊校區接不下這么多四處涌入的人才，范銃決定劃出四方谷東南四分之一區域作為學院區。緊靠著白樺林公園修建。

全國各地也在轟轟烈烈地進行工業化，國庫里每天都會搬出發霉的木箱，里面都是白花花的銀子。

詹天佐早早地起來了，這個時候工廠里的機器都還沒有響起來。

“詹教授，你怎么每天都比工廠記得機器起的早啊。”

“老大爺，你這爐子還不是比工廠的煙囪早冒煙！”

“年輕時每天都起來練功，不過從今往后不需要嘍。”老大爺撥弄這爐子，火苗一點一點地竄出來，“等一下，早點很快就好。”

遠處的白樺林窸窸窣窣地響著。街上還是很安靜，只有一些環衛工人。兩邊的民宅的燈火照在街上，形成一種夢幻的景致。

“教授要什么？”

“兩份豆干不加辣帶走！”

“好嘞。”老大爺利索地將泡好的豆干丟進了草藥湯里，咕咚咕咚的，“真是個好時代呀！”

詹天佐和老大爺談笑著，時代滾動向前的景象給人一種活力。

“唉，教授。社區大伙聯名寫了一封感謝信，能不能幫我們交給哪個人。”

他根據最近的一些大事件，推理出了要感謝信的收件人。

“您應該知道最近頒布的法律吧？不是我掃您的興……”

“哎，俺不在意。況且也不知道是誰呀，你是內部的人，信就拿給你了，找不找得到無所謂。”

詹天佐一聽，立刻保證一定吧感謝信送到收信人手里。為了保密，論文公開是匿名的，內部人員也無權透露任何信息。

工廠的機器響起來了，詹天佐也得動身前往今日行程的下一站——四方谷軍區醫院。

一路上四方谷回憶著當初污染事故時的場景。

大半個四方谷都病殃殃的，越靠近工業區，人的面容也越發憔悴。平日里精神抖擻的晨練大爺們一個個弓著輩坐在長凳上交談。醫院里擠滿了人，走廊上的床位躺滿了小孩，成年人則是坐著馬扎等待著。

當局立刻下令工廠降低八成產能，這樣進行了一個月才慢慢緩解回來。

作為一名設計凈化裝置的科學團隊工作者之一，他來到醫院是想看一下凈化裝置的效果。

目前醫院還有少數重癥，大多是內分泌失調和呼吸系統衰竭……

為這事，胖子還說了一句：“受植靈力強化的人這么怕污染的……”

現在，詹天佐又到了工業區。這次他可以大口呼吸濕熱的空氣。

“大伙早上好啊。干啥呢這是？”

“墻上青苔瘋長，隔三天就要清理一次。”

看來效果還不錯。凈化裝置能直接將廢氣轉化成水，硫酸，二氧化碳之類的無害或可再利用的東西。

“嘿呦，這不是詹教授嘛，既然來了就把午飯吃了再走！”

他當然應允嘍，食堂的飯菜比起城里的餐館還要全。

不過……是真的熱！這廠里比外面不知道熱了多少，員工全部穿短袖。

“這濕度還是大了點，大家下班的時候記得保持干燥和溫暖！”工頭每天都會扯著嗓子喊。

“小張，你咋在這？”

“我是醫學系的，也來這里傳播先進知識呀。”

“這我可不懂，你不是應該去醫院么。”

“我覺得應該在源頭這里減少疾病。”

詹天佐擺了擺手，和他做了個簡單點告別。

嚇，差點忘了今天還有上面安排的差事。他有一個小時的時間可以和范銃談談。

中午太陽升得很高，山體的影子縮到了一天中最短的時間。范府哪青綠色的屋頂現在亮亮的，特別顯眼。

這個時候范銃已經和他的兩個兒子站在門口等著了。

“啊，遲到了，抱歉。”

“沒事，還有半個小時才到時間。”

院子里雜役慌慌張張地將院子里堆成山的文件開出一條路，大堂的椅子上擺滿的書本也被他們七手八腳地移開。

“城主，您注意身體啊。”詹天佐著實被范銃的勞動嚇到了。

范銃沒有回答，朝著兩個兒子擺了擺手，讓他們將這些書本運走。

“這些東西大多不需要我看，我這里是中轉處。院子里這些是要發給全國各處的，大堂里的文件是給四方谷里的官員的。”范銃捋了捋自己的胡子，然后拿出印章將報告蓋上章，“我已經放權了，過目第二輪報告就可以移交審核了。”

“那我就不耽誤時間了，直接切入正題吧。”詹天佐將公文包打開，拿出了一本小冊子。

“還沒坐到椅子上就談了？今天時間管夠！”

借著太陽的光亮，小冊子上那幾個紅色的數字顯眼異常。

“你確定我們現在有能力將新軍數量翻一番？”

目前新軍共二十個個師，四十萬人。民兵和舊編制軍隊一共六百萬，依照目前的產能，已經極限了。

“照目前的體量，我們還有上升的潛力，明年我們還能訓練四十萬新軍，并且剛民兵全部轉正。”

詹天佐又拿出了一張張統計表。聲稱現在國力是在直線上升的。

范銃揉了揉自己酸痛的頭皮。

“畢竟你們這是理論上的，目前的上升可都是靠砸老本砸出來的。支出現在一直大于收入！”

真的，老本實在燒得太快，不得不謹慎。每年直接蒸發十分之一的國庫……但是他又想了想，要是十年內解決不了更加完蛋。

“七億兩白銀，五年付清。”范銃聲明這已經是目前能調動的極限了，“目前不能再多了。”

詹天佐聽到后高興得不得了，這個數字對他們來說簡直是天文數字。

…………………………………

625年一月。

詹天佐的提議已經過去了一年。第二次戰役還有幾個月就打響了。四十個新軍師都聚集在了四方谷長城延長線上。

由于外面幾十公里寬的無人區無法補給，四方谷哪里面近乎豎直的山體被挖出了許多儲存物資的空洞。幾十具升降梯日夜不停地往里面存各種武器彈藥，工程機械和零配件。

啊，差點忘了還有晶核，高級晶核優先發給新軍，配合節流器能及時補充體內植靈力，保證作戰續航。

海族那邊也在往無人區里建設物資營地，修筑工事，積極練兵。而且還大量出現了曾應用在曙光城戰役中的攻城武器。

雙方是架開了陣勢準備打場惡戰。

“城主，雞蛋全放在這個籃子里了，真的好嗎？”

“怎么，才過了多久太平日子？”范銃一句話就結束了爭論。

范銃決定效仿先人，舉辦一場大閱兵鼓舞士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