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河默默地拿著被子在旁邊打好了地鋪,然后坐到上面,看著慕思白認真工作的樣子。
“如果我們不說點什么,外面的老爹聽不到動靜,會不會生氣?”
慕思白瞥了一眼楚河,道:“你想干什么?別想打壞主意。”
楚河無奈地笑道:“你就那么不信任我嘛?”
“哼,你隱藏的夠深啊,那么討好我父母,你有什么目的?”慕思白放下文件,冷冷地盯著楚河道。
慕思白一直都很謹慎,否則一個女人,根本無法掌控這么大一家公司。
“你知道,一直都沒有父母的一個人,感覺突然有了一個家的感覺是什么嗎?”
慕思白沒有動搖,只是默默地看著楚河。
楚河也沒有要慕思白回復的意思,看著窗外黑漆漆的天空繼續說道:“舉目無親的人,親情,對于他們來說,就像空中閣樓,美好,卻難以碰觸。
從來沒有喊過‘爸媽’的人,隔了二十多年,喊出那個陌生的名字,需要的不只是勇氣……”
說是二十幾年,但算上上一世,不只吧……到底多少年了,楚河也不清楚。
楚河頓了頓,看向慕思白,“所以,就算以后,我們倆沒關系了,但他們在我心中,依舊是我‘爸媽’,你可以忙得不去理會他們,但我卻依舊會給他們養老。”
“我的父母自然有我來養,關你什么事?而且,貌似你沒有那經濟實力去養他們。”
慕思白有些生氣,說的好像她肯定不會去養她父母似的。
“有時候錢不能代表一切,對于老人來說,他們最需要的是陪伴。”
慕思白臉色一變,“我家里的事情不用你管,明天之后,我讓助理給你打點錢,你給我滾遠一點,永遠不再出現。”
楚河心中一凌,低著頭,沉默片刻,才幽幽地開口:“你,真的這么想的嗎?”
不知道為什么,當慕思白看到楚河這個樣子,莫名的心頭一軟,想要開口挽回的時候,又咬了咬牙,把到嘴的話吞了回去。
為什么會這個樣子?這奇怪的感覺到底從哪里來的?
慕思白心里有些抓狂。
不行,必須要控制住自己。
于是,慕思白的臉色增添了幾分寒霜,想要用冰冷掩蓋內心的慌亂。
楚河等了許久,沒等到慕思白的回復,所以抬頭看了看慕思白,發現她正一臉寒霜地翻閱著文件。
不明所以的楚河以為是公司又出問題了,所以開口道:“怎么了?公司又出什么事了嗎?”
“與你無關。”
好吧,語氣也是冷冰冰的,這根本沒法交談。
“也許有的事情說出來更好?”
“我說了,與你無關!”
慕思白的音調有些提高。
這時,門外傳來了大力的拍門聲還有慕洪如洪鐘般的聲音:“思白,你吼那么大聲干什么,你們兩個是不是吵架了?”
兩人聽到外面慕洪的聲音,皆是收斂了一下情緒。
楚河看了眼慕思白,見她沒有回復的想法,便自己對著門開口道:“爸,沒事,您不用擔心,是我不小心惹思白不開心了。”
“楚河啊,女人不能太寵著,你放心,有什么事情爹給你撐腰!”
楚河有些無語,“爸,謝謝您,我們真沒事兒,很晚了,您早點回去睡吧,別在外面坐著了,容易著涼。”
“我心里有數!還有思白,別老欺負小河!我就話放這兒了,你們倆的問題要是不解決,明天就別想出去了!”
這個老爹,到底誰才是親生的?慕思白有些無奈。
門外,慕洪已經沒再說話了,房間又安靜了下來。
楚河見氣氛有些尷尬,所以使勁地在想話題,最后,楚河想到了昨晚的事,“你的胃怎么樣了?還會難受嗎?我跟你說的那個穴位你記得平時多按按,還記得手法嗎?”
慕思白瞥了一眼楚河,冷冷的道:“不用你管。”
楚河撓了撓頭,“疼成那樣,應該是挺嚴重的了,你要注意點才是,應酬的時候就不要喝太多了,特別是烈酒,不然會越來越嚴重的。”
慕思白終于忍受不了了,拿著文件一拍桌面,“我說你煩不煩,嘮嘮叨叨的,趕緊睡你的覺。”
“可是燈這么亮我也睡不了啊。”
“那關燈,我開臺燈總行了吧。”
“太暗了看文件對眼睛不好。”
慕思白深吸了口氣,強行把憤怒壓了回去,“那你就給我閉嘴,我要工作。”
“額,好吧。”
楚河閉嘴了,就在旁邊安安靜靜地看著慕思白。
此時的慕思白穿著一條純白色的吊帶睡裙,裙擺蓋到了膝蓋下面,雙腿并攏,姿勢優雅地坐在椅子上,白皙修長的手指翻閱著文件。
真想就這么一直看著啊,楚河突然有些害怕這只是個夢,夢醒了,小小就不見了。
好像她和她父母長得也不太相像呢,只是眉宇之間又仿佛有些聯系。
或許沒見到慕洪夫婦之前,楚河會認為這是年齡增長導致的差異,畢竟小小和慕思白差了十多歲。
但現在楚河知道,這些特征來自于慕洪夫婦,這到底是為哈咧?
楚河摸著下巴思考著,難道真是親生的?轉世投胎?這不科學啊。
慕思白被楚河怪異的眼神盯得有些發毛,“啪”的一聲合上文件,“睡覺!”
“哦哦。”
楚河點了點頭,脫了鞋子趟到了地鋪上。
房頂的燈光關掉,只留下床頭昏暗的燈光,慕思白也在床/上躺下了。
夜里有些靜謐,楚河閉著眼,默默地聞著空氣中的香味。
淡淡的,不僅不感到刺鼻,還覺得有些好聞,像是自然的清香。
本來楚河是有點反感香水的味道的,但慕思白用的香水卻給了楚河不一樣的感覺。
也許是以前聞到的都比較廉價吧。
反正楚河對女人的化妝品從來都沒有過研究,畢竟一直都是單身,連女孩的手都沒仔細摸過。
額,小小和慕思白是例外。
就在楚河以為慕思白已經睡著的時候,床/上傳來了慕思白清冷的聲音:“你說經常按那個穴位,胃病會好轉嗎?”
“啊?哦,能不能根除我說不準,但是、應該、至少不會那么難受了吧。”楚河正在胡思亂想,有點沒反應過來。
昏暗的燈光中,楚河看到慕思白突然起身,移到床邊,把腿放了下來,說道:“你過來幫我按,我忘了在哪。”
???
剛才不還說不關我事嗎?怎么現在又要我幫忙了?
當然楚河只是想想而已,畢竟他的情商不是負數。
“哦,好。”
楚河答應了一聲,起身到了床邊,按照昨晚的手法,給慕思白按起足三里。
依舊是如牛奶般絲滑的觸感,楚河邊按邊說道:“你要記住這個穴位才行,按照這個手法,每次按大概36下,兩只腿交換著來,畢竟我不可能每天都在你旁邊幫你按……”
說到最后,楚河在心里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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