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山上走去，路漸漸地窄了，往后沒有了磚石鋪路，道路就更加坎坷曲折，還有叢生的雜亂野草可能絆住腿腳。所幸海千凝身手很好，有幾次南正紓伸出手想扶她一把，卻發現并沒有這個必要。

“此處不常有人來，故而道路難行。師妹見諒，我會盡快命人修整的。”南正紓有些抱歉地說道。

海千凝靈巧地撥開面前的枝葉，笑了笑說道：“無妨，只要不是沒有路就好。”

“看師妹文文弱弱的，身手卻很好，怪不得師父對你這么看重。”南正紓邊走邊說道。海千凝的一舉一動都輕盈靈活，完全沒有行走山路的艱難與狼狽，山路蜿蜒綿長，卻不見她有任何疲憊之態。

“師兄過獎了。”海千凝淡淡地說。

大約是接近盈月洞了，她感受到越來越強的靈氣充斥在身邊，還有更多的水的氣息。體內蘊含的靈氣在這樣的環境中也活泛起來。經過幾天的適應，她已經習慣了靈氣在體內運行，所以非但沒有不適，反而更加神清氣爽。

“轉過前面的彎，就到了。”南正紓指指前方，海千凝點了點頭。

兩人繼續向前走，轉過拐角，見南無塵正面對著山谷，打坐于山崖上。在他身后，是一個幽深的石洞，看不清里面的東西。

“師父。”南正紓輕聲喊道。

“嗯。”南無塵點著頭站了起來，看著兩個人說道：“來得還挺快的。好了，你忙你的去吧。”

南正紓行了一禮，沿著山路回去了。

“想必這幾天，已經大概適應這種狀態了？”南無塵看看海千凝說道。

“是。”海千凝點點頭，凝神靜氣，抬手從洞穴中召出一股水流，在她身邊環繞了兩圈，又猛地沖向崖邊的一塊巨石上。然而那石頭巋然不動，只留下了一片水漬。

“力量上還是不夠。”海千凝嘆了口氣，又一擺手，那一攤水又退回了洞中。

“你的進步比我想象的還要大啊。沒有指導又無基礎，短短幾天能到這個地步，實在是難得。”南無塵贊許地說道。

“師父，我真的能在三年內修煉到能與他抗衡的程度嗎？”海千凝有些焦慮地問。

“孩子，別太心急。你天資不凡，必成大器。最差的情況，倘若到時候真的不能戰勝他，我會幫你的。”南無塵正色說道。

“師父身為云鶴派掌門，牽涉進海境國事，恐怕不妥……”海千凝搖搖頭說道。

“你且放寬心吧，這只是最差的打算。以你的資質，屆時當不需要我的幫助，所以，不必擔心。”南無塵笑著說道。

“希望我能做到。”海千凝沉思片刻，點了點頭。

一個上午，南無塵給海千凝細細講解了御水法術的關竅，與吸納靈氣與自身融合的方法。海千凝理解得很快，觸類旁通，只嘗試一兩次就能掌握了大概。盈月洞中的水極好地提供了練習的機會，同時也加快了她適應的時間。

南無塵看著她輕捷靈動的身影，悠遠的回憶漸漸被打開。當年的海境公主海素心，也是如此的天資聰穎，甚至更加的溫婉美麗，只可惜后來遭受那樣的事，實在令人嘆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