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妝瞟了祿媛一眼，上前微微頓首：“皇上，請下旨釋放大獄里的重墨，奴婢馬上前去接他出來，休息一兩日之后，便積極準備上東蒙前線了。”

皇上斜睨紅妝，寂寂問：“朕什么時候答應你隨重墨上前線了？”

紅妝自信無比：“皇上會答應的。”說完朝祿媛貴妃瞄一眼。

祿媛被紅妝瑩瑩目光一掃，心中一亮，想——如果有人愿意代替太子出征，那是最好不過的了。

不僅可以少戰爭之苦沒有生命之憂，還可以坐守京城，皇室內只要一點點風吹草動，馬上就能隨即應變。

于是接口道：“皇上，臣妾看她挺機靈的，跟著九皇子出征，九皇子也有一個可以出謀劃策的人，皇上不如答應了她。”

“真的很好？”皇上問，祿媛的那些小心思他如何不知。

“皇上，臣妾是真的覺得她好啊！”

皇上沉吟道：“那好吧，朕就許你跟著重墨出征吧。”

“謝皇上。”紅妝深深一叩首：“皇上，既然是皇上許可，奴婢不想無由出征。”

皇上稍一怔，馬上明白過來，即刻哈哈大笑：“你這丫頭狡詐得很啊，是不是想讓朕給你一個頭銜。”

紅妝低頭微笑，沒出聲。

“好，既然你如此多智，朕也想看看你的真本事，朕賜你副將之職，能不能身受其職，看你的本事了。”

“謝皇上。”紅妝大喜過望。她有了皇上親賜的身職，名正言順，到時不會因為她身份虛微，而難以下達指令，而且，重墨想欺負她也不可能了。

“這只黃金令牌賞賜給你，拿著它去重墨大獄救他吧。”

“謝皇上。”紅妝沒想到皇上會把那只收走的黃金令牌上次給她，遲疑沒有伸手接過。

“怎么，不想要，還是不需要？”

“要，想要，也需要！謝皇上恩賜。”

紅妝接過那只金燦燦的黃金令牌，令牌在手，心想，皇上竟然賞賜給她如此重要的令牌，去協助重墨，看來皇上心中未嘗不在意這個九皇子。

“什么……”祿緣馬上想阻止：“皇上……黃金令牌這樣重要的東西怎么能給她？”又道：“她只是一個不明底細的民間女子，皇上大恩已經賞賜了她副將之職，所以皇上不能再賞賜她黃金令牌了。”

黃金令牌只有三只，一只在太后手中，一只在太子手上，本來皇后也握了一只，被德平如意兩個公主哄著拿去胡做海為，被皇上收回，沒想到皇上會賞賜給一個不知從哪里冒出來的下賤丫頭。

表面上是賞賜給這個賤丫頭，她一定不敢擅自拿著皇家權物，所以，她會把這只黃金令牌給九皇子重墨。

皇上這是要提拔重墨的皇室地位？

“皇上……”

“愛妃不要多言！”皇上對紅妝揮揮手：“你去吧。”

“是，皇上。”紅妝緊緊握住金牌，退出了大殿。

紅妝拿著金牌乘坐馬車重新來到大獄。

有了黃金令牌，自然是暢通無阻接出九皇子重墨。

重墨出了大門，熾熱的陽光照射著他有些蒼白的臉，他瞇了瞇眼睛，回頭看見紅妝在看他。

“看什么？”他冷邦邦的問，幾天的大獄可以消殺他的身體，卻不能殺一個皇子的銳氣。

紅妝朝他露了一個白眼：“皇上說了，你出大獄后，不用到太和殿謝恩了，直接回乾寧宮，修整兩日，便去樞密院領兵十萬出征了。”

“領兵出征？”

“是啊？”紅妝歪了歪腦袋，問：“你不想，還是不敢？”

“我有什么不敢的！”重墨從四歲開始在資善堂讀各種兵書到十九歲，上戰場帶兵打仗殺敵從來就是他的夢想，只是沒想到會有這種方式出現：“回宮吧！”

于是，紅妝和重墨上了馬車，飛向九皇子乾寧宮。

大街上街市繁華，九皇子坐在車廂內，面容無色，靠在厚厚的絨棉背靠上閉著眼。

紅妝看他閉眼沉默，毫無平日的堪堪風流，問：“從大獄里出來，就沒有想說的。”

重墨仍然閉著眼睛，幽幽問：“你單槍匹馬的，怎么能把我從大獄里提出來的？”

“看，這個！”紅妝高高舉起令牌。

重墨一睜眼，便看見那只金燦燦的黃金令牌，他一震，立坐起身子，不相信似的回頭看紅妝：“皇上賞賜給你的？”

“是。”紅妝咧嘴一笑，紅紅的薄唇誘惑嫵媚：“皇上東西是給我了，實際上是給你的，拿著吧。”

“不！”重墨一口拒絕：“既然皇上賞賜給你，怎么又是給我的，難道我重墨落魄到受你憐憫？你拿著吧。”

“皇家之物，怎么可能給我一個外人女子。”紅妝不容分說，把東西塞給了重墨：“你是出征大帥，沒有這只令牌，到關鍵時刻怎么驅動大軍。”

皇權斗爭波云詭譎，變幻莫測，紅妝的話不是沒道理，重墨握了握手中令牌，放入內衣層。

“還有一件事情必須說明，皇上已經許可，我隨你帶兵出征，頭銜元帥副將。”

“你！”重墨嘴角顫動，忍不住要笑：“你沒……”

“沒有，你若不信，可以親自去問皇上。”

重墨才不可置信地又看了幾眼紅妝，得到皇上的認可，把那塊至高無上的黃金令牌賞給她，把他從大獄里救出來，順便給她自己撈了一個副將的官職，不得不佩服啊，他情不自禁點點頭：“厲害了，我的副將！”

“哼，誰要你表揚。”

重墨又記起他的兩個妹妹，于是問：“德平和如意呢？還關在冷宮？”

“你就不要管這件事情了，你那兩個妹妹也太無法無天了，關幾天安靜安靜也好。再說了，有皇后娘娘呢，她能不關心這件事情。”

重墨抿了抿下唇，似乎想開口要她再救出他兩個妹妹，看了紅妝一眼，難以開口，只得作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