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女兒嬌 五卷章七 查到端倪的蔡志北(上)
- 蓬門伊始
- 東曦宸
- 2071字
- 2019-08-28 16:30:00
簡易地靠著山邊挖地,就近將兩副尸首埋了。一行人便沿著來時的路徑往回走,正好在地勢開闊之處有間破廟,可以暫借地方一用。
彩雀和灰雀也是識時務之人,進廟后甫一站定,便自動自覺地跪磕請求開恩恕罪。
“現下爾等便細細道來吧。”黃銅面具也不多說話。
兩人稱是。事情要從將近三年前開始道起。
‘蟄獵’的主上身份,是不能向外人道的。蟄獵起初建立的目的,用以監視成年的皇室子弟,定期向主上匯報異常動向。
就在三年前,他們發現六王爺和七王爺的勢力有所波動,與朝中權臣、地方勢力和富庶商賈之間來往越加頻繁。
于是蟄獵也因應張開了羅網,組織的成員增加了三倍之多。而在一年前,孔雀帶了些人手跟蹤六王爺的一股勢力去到省府城,卻沒想到集體失蹤斷了聯系。
緊接著組織成員隱藏的身份陸續被曝光,許多任務被逼中斷,而且還受到來自其它組織的追殺。其中一波殺手,便是“四方死士”。
黃雀是蟄獵的首腦,當眾宣告孔雀就是泄露組織機密的罪魁禍首。
于是為避免余下的成員遭到殘害,他要求燒掉所有在案記錄和資料,并召集余下三使匯聚省府城,找出孔雀并將其伏誅。
“萬萬沒想到,黃雀和藍雀反而是能號令‘四方死士’之人。”灰雀苦笑。
他原本手下就有十二人,也正正是布控在六王爺勢力周邊的,折損到現在所剩無幾。為保存根底只能直接命他們原地蟄伏待命,不敢再輕易冒浮露面。使得現在的灰雀幾乎成為了光棍司令。
雖然在這過程中,他不是沒有對黃雀的言行舉止產生過懷疑,但都被巧妙地遮掩過去,同時又有藍雀在積極附和,便不好太過質疑上峰的決定。
若不是上頭察覺有異,另派主使和監護下來,恐怕接下來自己便是個死人了。
“四方死士是六王爺的走狗,換言之,叛變和出賣組織之人是黃藍二人,而不是孔雀罷。”青銅面人哼道,“好個賊喊抓賊。”
灰雀和彩雀兩人面有菜色,羞愧不已。是他們有眼無珠,錯信了人。
“蟄獵還有多少純忠之人?”黃銅面具問。
這個問題……
不是問還活著多少人,也不是問他倆手下多少人,而是還有多少“純忠”之人……
破廟內一下子陷入了尷尬的沉默之中。
黃銅面具與青銅面人隔空對視了一眼。看來,這盤棋可用的子兒并不多。在梳理整頓好組織內部之前,下達給所有成員的指令便只有“蟄伏”了。
與灰彩兩雀重新制定了聯絡方式和暗號,提醒他們更換地點和身份隱藏待命后,衛子謙和卿墨繞了大半個內城,在半途脫掉了偽裝,才謹慎小心地回到衛宅之內。
長長地打了個哈欠,衛子謙朝卿墨揮揮手。
“晚安……呃,不,早安!”
卿墨無語地目送他回房。
不是要先討論下剛才獲得的消息,然后再研究接下來的計劃安排嗎?
“也罷。”他喃喃地回房關上門。
他就是個監護,只需護著主使在外頭死不了就可以了,至于任務完不完成、怎么完成——
哼哈!與他何干!
還是跟書生學學,啥事不管,先睡飽一覺再說。
睡到日上三竿,起床后用完午膳,頓時覺得神清氣爽。
衛子謙和卿墨分頭行動。他自己先到白鹿書院登記報到。
雖說衛子謙有推薦信在手,但也只是先記上名號,待得有教席空缺,才會通知他前來頂缺。
因此,昨天衛大郎有提議過找找人脈,花些銀子疏通一下,看是不是可以到官辦或衙門處謀個職。見父母對此想法也是認同的,衛子謙便沒怎么推拒,由著他們去了。
鬼使神差地,他在街巷上轉圈圈的時候,又轉悠到‘快來錢’去了。
他巡覽了下墻上的招紙,發現才沒兩天,招募的內容已經更換了七成。看來許多雇主已經找到了合適的人選。
上次解說的哥兒見著了熟面孔,熟諗地招呼道:“這位先生,還沒找到合心意的活計嗎?”
衛子謙禮貌地點點頭,隨口應道:“還在相看呢。”
“可惜現在沒有教席類的空缺呢,賬房類的先生考慮嗎?”未待他回應,哥兒便隨即熱情地拉著他一張一張去看。
衛子謙也聽得專心,間或問上一兩個問題。
忽爾,一陣吵鬧聲傳來。眾人望過去,只見快來錢門口處有人被推搡著出來。
那人肥頭大耳,油膩滿臉,指著門內罵罵咧咧:“動手動腳趕人出門,就是你們快來錢的待客之道?”
一名身量不高但氣勢十足的男子步出門外,看也不看那人一眼,只抬手向圍觀的眾人行禮,高聲道:“各位,此人是城西大運酒樓雷管事,經查核,該酒樓長期拖欠工錢且苛刻待下,因此宣布自即刻起,大運酒樓列入‘快來錢’客戶黑名單。請各位知悉!”
說罷,也不管其它人的反應,轉身便回去了。
“你胡說!你這是污蔑造謠,損害我酒樓聲譽,我要去告官……你、你站住!”油膩男人想追上去,腳還沒邁出,眼尾一掃,發現許多明晃晃鄙視和不屑的眼神正集中到自己身上,燒得他渾身只覺得躁熱。
這始終是他人地頭,現在不是爭辯的時候。
“城里牙行一大堆,難道沒有‘快來錢’,我就招不到人不成?呸!”他吐了口唾沫到地上,恨恨地離開了。
“……”衛子謙忽然覺得‘快來錢’很強大。
他低聲喃道:“管得還真泛。”
得人心者得天下,難怪每次來這里都是滿眼的人頭涌動。
只是,這東家雇主才是財神爺吧?這樣做固然能籠絡人心,但若是失了生意,有再多的人到這里求生計,沒人雇傭也只能是徒然哪。
“噢,是也不是。”哥兒一副你有所不知的表情,“其實最主要的原因,是那大運酒樓的東家自己作死。”
“作死?”
“哦!我聽說了!”一聽見有八卦,旁邊便有人眼睛一亮,插嘴道,“那劉公子曾經跑‘快活棧’砸場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