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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22.被傳流言啦(2)

總算把小丫頭穩住了,折騰了這么久,天色已經不早了,然而他們一大一小還餓著肚子。

回到最初的話題,白弧對妞妞說:“我不會生火。”語氣從之前的心虛已然變得理直氣壯。

妞妞眼角還掛著淚珠子,甕聲甕氣地說:“我也沒做過,我只看我娘做過幾次。”

白弧撫掌道:“那你來說,我來做。你這么聰明,肯定記得是怎么做的吧?”

妞妞歪頭想了想,帶著白弧出了屋子,走到屋外的空地上。白弧這才發現,這空地上有一堆灰燼,顯然之前有人在這里生過火。

妞妞在那灰燼附近翻了翻,翻出一塊木板,那木板有幾個黑色的坑洞。她又從地上抓了一把干草,卷了卷,弄成中間薄四周厚的鳥巢狀。

她把這兩樣東西遞到白弧手里,伸著一根干瘦的指頭指指點點:“還要找一根木棍。把這個放到這個上面,用木棍在這個上面搓搓搓。”她雙掌合攏,做出搓棍子的樣子,“然后這個會冒煙,把這個點燃,我們就可以引火了。”

雖然妞妞這個這個的說得不甚清楚,但白弧卻是聽清楚了。妞妞娘之前做的,就是傳說中的鉆木取火。

她看看手里的東西,又看了看那堆灰燼。

不行,還得準備些東西。

白弧去附近拖了一大把干樹枝回來,也虧得現在是深秋季節,山林附近干柴很是易得。

她氣喘吁吁,一屁股坐在地上。

沒了巨力,真是太吃虧了,希望她身體恢復之后,力量也能跟著一起恢復。

先折了一些長短合適的樹枝,準備到時候可以直接升起一個火堆。然后,白弧挑了一根粗細合適的,按照之前妞妞說的,將鳥巢狀的干草放在木板上,用一只腳踩住木板固定。

將木棍對準木板上的一個黑色坑洞,用衣袖裹了手,把木棍合在掌中,開始快速搓動木棍。

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還真不簡單。

這木板也許并不是很好的取火材料,白弧廢了很大力氣才看到一絲青煙冒出來,再努力一把,干草終于被引燃。

白弧抖著手將這火苗放在架好的柴堆下,又小心呵護了一會兒,才得了一堆篝火。

白弧看了看自己的手,即使隔著布料,雙手也搓得通紅,如果直接上手可能會破皮出血。

“有水嗎?”白弧問妞妞,她記得之前妞妞給她帶了一瓢水的。

妞妞指著屋子靠山那一邊說:“娘把水翁藏在那邊了,里面有水還有瓢。”

白弧向妞妞指的方向走去,妞妞擔心她糟蹋水,也跟著一起去了。

白弧洗了手,也讓妞妞洗了手,回到篝火邊,撿跟棍子將火堆下面的土撥開,把之前埋好的土豆扒出來。

一大一小兩人你一口我一口地分吃了,也不嫌棄對方的口水。

肚里有點熱乎乎的東西,才有種活著的感覺啊!

白弧拍著根本沒有飽的肚子感嘆。

明天,明天要出去找吃的。

天邊最后一點光亮也不見了,為了節省體力,白弧帶著妞妞早早在稻草堆上睡了。

由于天氣冷,兩人只好抱在一起互相取暖。

雖然知道這個人并不是娘親,但這臉這聲音這身體都是娘親的,妞妞靠在對方懷里還是覺得很安心,不知不覺就睡著了。

………………

第二天,天光大亮的時候,白弧才醒過來。

她起身一看,妞妞已經不見人影。

這熊孩子,一大早的跑哪里去了。

白弧嘀咕著,趕緊出門去找。不過,一出門就看到妞妞蹲在昨晚燒盡的火堆邊扒土玩。

見白弧醒了,妞妞丟下手里的棍子站起來,堵著嘴說:“我餓了。”

白弧攤手:“我也餓。”

這樣不行啊!

白弧嘆氣。小孩子挨餓雖然很可憐,但她也挨餓的話,會出人命的。

得找個辦法趕緊發一筆財才行。

白弧昨晚把她在上一世的所見所聞扒拉個遍,終于想起,她看過的一本穿越小說里,女主靠賣菜譜賺了第一桶金。

她有心要效仿,可是第一,她不知道自己在哪里;第二,她不知道能買菜譜的人在哪里;第三,她餓了,沒力氣。

看來,當務之急還是先解決今天的飽腹問題。

不過,就算是上山打獵下河捉魚也得有工具不是?

這家里怎么什么都沒有啊?

“妞妞,你跟你娘身上到底發生了什么?怎么你們家里什么都沒有啊?”白弧想了想,還是開口問了妞妞。

小孩子的心理健康問題總不比兩人當前的困境重要,她得搞清楚狀況。

妞妞眼神果然黯了,但她還是給白弧細細道來,其中有一些是妞妞從別人嘴里聽來的,再加上自己猜測的,不過妞妞說,事實估計也八九不離十。

妞妞娘原本是西河村白家的,有個比她大一歲的哥哥。十四五歲的白氏嫁到這南陂村最窮的李家,嫁給了李家最小的兒子,隔年就生了妞妞。

農家重男輕女,白氏生了女兒,雖說這是第一胎,還是遭了李家白眼。生了女兒沒多久,李家幺兒和父母在去鎮上的時候,遭遇落石,三人喪命。白氏新寡,妞妞失怙。哥嫂姑子說白氏乃克夫克母克夫之人,將母女二人趕出李家。這克命之說傳的沸沸揚揚,村人多迷信,前兩天又有從西河村探親回來的,說白氏出生就克死了親母,乃真真切切的不祥之人。

于是村人就集結起來,將母女趕出了村子,并稱再不允許白氏踏上村子的土地。

“也就是說,你和娘被趕出來的時候,身上什么都沒有。”白弧垂下眼。

“嗯,娘實在沒辦法,只好來到這個廢棄的屋子里,那個水翁和瓢也是撿的。”妞妞說。

撿的?

白弧撓撓頭,總覺得哪里怪怪的。

哦,對了!

“你娘身上什么都沒有,怎么會上吊自殺?哪兒來的繩子和凳子?”

妞妞張著嘴,眼里只有迷惑和茫然。

“我當時出去摘野菜去了,不過秋天了,野菜要么死了要么被摘了,我只找到一個土豆。”就是她們昨天吃的那個,“我回來的時候,娘親不在屋子里,我去水翁那里洗手喝水,再回來的時候,就看見娘親……”妞妞抿緊嘴唇,還是不敢將那兩個字說出來,“我一直哭一直叫人救命,然后有個人來把娘親放下來了,又走掉了,接著,過了一段時間……你就醒了。”

白弧聽到這里,覺得整件事詭異又荒誕。

唯一能確定的是,白氏不是自殺,而是被人謀殺。

白弧將視線投向村子的方向,似乎隔著這么遠的距離能夠看見那些村人。

那些村人里面,卻有一個殺人兇手。

其實,那個把白氏的尸體放下來的人,是嫌疑最大的。

白弧摸摸妞妞的頭,對詢問她這些事情感到很抱歉,但是沒辦法,為了活下去,很多事情得搞清楚才行。

“你還記不記得,把你娘放下來的那個人,是什么樣子?”

妞妞想了一會兒,搖搖頭,說:“我當時根本沒有心思注意別的。”

也是。白弧想著,自己是多余問這一句了。

她在空地上來回走了幾圈,把妞妞方才說的那些信息捋了一下,覺得雖然還有很多事情搞不清楚,但至少不是兩眼一抹黑了。

她準備叫上妞妞,再去村子里碰碰運氣,看能不能遇上個心軟的人,借給她一些家伙什。

突然,身后的樹叢里傳來聲響,白弧想也沒想立刻沖過去。

撥開樹叢,只見一個五短身材,皮膚銅黃,長著個蒜頭鼻的男人,手腳發軟地癱在地上。身邊跌落一個簍子,一把鐮刀。

這男人看見白弧,本就發癡的眼神更加渙散,嘴唇顫抖發白,喃喃說道:“鬼啊,鬼啊,我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不要殺我,不要殺我……”

他以為自己喊得很大聲,但其實聲如蚊吶。

白弧并沒有聽見這男人說什么,她迅速撿起地上的鐮刀,架在男人的脖子上。

她發現,這個男人,她認識。

原主的記憶混亂不堪,但唯有這個男人的臉清晰無比。記憶里的這張臉,扭曲,猙獰,丑陋……

再結合這個男人鬼鬼祟祟的行蹤,手腳發軟的表現,白弧心中有個猜測。

“怎么了?”妞妞從后面走過來,看見白弧用鐮刀架在人脖子上,卻什么都沒說。

她只是站在白弧身后,仔細看了看這個人,然后說了一句:“他是那村子里的蔡老五。”

白弧問她:“昨天把我放下來的人,是他嗎?”

妞妞搖搖頭。

白弧看她一眼,猶豫了一下,還是說:“昨天,是他把我掛房梁上。”

妞妞一聽這話,仇恨的視線立刻射向那蔡老五,從地上撿了石頭砸他,邊砸邊喊:“你還我娘親,還我娘親!”

砸了幾塊石頭,妞妞還不解恨,小小的身子突然向蔡老五撲過去,白弧連阻止都來不及。

隨著妞妞一聲尖叫,果然如白弧所料,蔡老五掐住了妞妞的脖子,以她為人質要挾自己。

“我我我、我不管你你、你是人是鬼,給給給、給我退后,不然然、我殺了你你你、你女兒!”蔡老五雖然還怕得結巴,但求生欲已然被激活,而且他因為害怕緊張,下手更加沒有分寸,才這么一會兒,妞妞已經被他掐得翻白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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