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 先婚后愛的我們
- 柒柒小木
- 2305字
- 2019-09-24 13:00:00
“你為什么不戴?”
不是選擇做個事不關己的局外人百般狡辯的否決;也不像通俗意義中閨蜜死黨那樣,直截了當的承認。卻是理直氣壯的質問,姜北笙這個做法我實在沒辦法茍同。
“關于這件事,我會跟你好好解釋,另外,我也需要你配合。”如果不是因為眼前的局面已經到了騎虎難下的境地,我不會將拳頭輕易松開。
姜北笙眼光一掃,神情冷漠,似乎對我的話沒什么好感,雖然有點不給面子,慶幸的是,這個家伙還是如一只逐光的螢火蟲般,緊跟了上來:“配合什么?”
問得生無可戀。
不配合女人演戲的男人,往往會被視作成肆意踐踏女人自尊的壞蛋。對付壞蛋,女人不一定在行,卻不缺乏挽尊的手段。最常用的莫過于:你越對我的提議愛答不理,我就越要故弄玄虛到底。
“知道我今天為什么答應跟魏思明見面嗎?”
我將魚餌故弄玄虛的拋了出去,姜北笙不為所動:“我只想知道你為什么出爾反爾,將戒指摘了。至于其他人其他事,我興趣真還不大。”
我抿了抿嘴,不留余地的男人,再多的手段都枉然。
便是不再說話。幸好,中心百貨已近在馬路對面。
作為這個城市最鼎鼎有名的十字樞紐,兼最繁華的商業圈,車流量大到令人咋舌。記得我第一次站在這里時,這個十字樞紐的四面八方還劃著粗細相間的人行道。如今再來,人車分流的方式,讓往日的跡象連一點斑駁的紋路都無跡可尋,去往各個方向的地下人行通道,讓我略有幾分恍惚。
就在這短短的恍惚中,人上人下的樓梯上里竄出一個小小的身影:“讓開讓開,我要拉尿尿了,不要擋道。”稚氣十足的童聲令人相信這是一個被寵壞的孩子,一雙胖乎乎的小手攢足一身蠻力二話不說,直接將我推到踉踉蹌蹌。眼見身子一歪,人就要從樓梯上滾下去,身后閃出一只手飛快的將我拽了回來。
我跟姜北笙的第一次擁抱就這樣驚慌失措的發生了,多年以后,我總是在遺憾這個擁抱結束得太過倉促與潦草。
“不好意思,我家孩子小,不懂事。”
我從姜北笙懷里掙脫后,一對年輕的父母拉著那個孩子沖我淡定笑道。
中國父母對孩子的溺愛,永遠不會少了這句“我家孩子小,不懂事”。好像“小”是人世間里一柄尚方寶劍,足以抵消所有的罪惡與無心之舉。
碰上這樣一對父母,除了自認倒霉,也別無他法。
可即算我以成年人的通情達理,在這件事情上做到了委曲求全,卻還是要扯出一臉笑容,助紂為虐的沖這對父母說一聲:“沒事沒事,小孩子天生好動,都這樣。”
這大概就是為什么,人活著活著,就活累了;話說著說著,就說假了的緣故。
我嘆了口氣。
地下人行通道并不長,三五分鐘,我們就到了對面。中心百貨是這座城市的驕傲,通道盡頭有直上百貨大樓的電梯。
“你為什么要代替你朋友去跟她丈夫見面?”
從擁擠的電梯里出來后,姜北笙大約是見我興致不高,主動問道。
我略微有點吃驚:“這不是顯而易見的事嗎?”吃驚過后,想起加媽的囑咐,眉間升起一絲淡愁:“歲月對女人的殘忍總是要多過男人。有一句話講得最形象:男人四十一枝花,女人四十豆腐渣。以我的性格,我雖然很反感被世人這樣厚此薄彼,卻也不能固步自封。姜北笙,你知道嗎?三十五歲的女人一旦離異,等待她的多半是歪瓜和裂棗。退一萬步講,即算加菲貓運氣好,跟魏思明分手后,碰上一個條件相當且還合她眼緣的男人,但我敢保證,這個男人要么身邊有個孩子,要么身體有個隱疾,說到底,都不會比魏思明好。既然明知眼前這個就是畢生最好的那個,身為朋友,我有什么理由不去幫她?”
“撒謊!”姜北笙嘴角微微一揚,眼中挑起一絲冷笑:“我記得我們是有過協議的,彼此要相互信任。怎么,不過三天,你就打算毀約失信與我?”
“我沒撒謊,我說的都是肺腑之言。”
“如果這真是你的肺腑之言,那你為什么不嘗試著把握一下你眼前這個,應該是你畢生所能遇到的最好的那個人?”姜北笙犀利的望了我一眼。
我被這一眼望出一身雞皮疙瘩,面露心虛道:“我,我怎么就,就表現出……”
“你為什么不戴戒指,原因很簡單。”姜北笙突然將那只空閑的手,搭在我腦袋上,狠勁的揉了幾揉:“因為你回到了熟地,因為隨時都能撞見熟人,你很怕被他們看到,因為你并不希望我們的關系被熟人知曉。”
人人都有心機,能夠將心機藏得讓別人不知深淺,叫本事;一張嘴就把馬腳給露了,這是技不如人。
三十五歲的女人怎么能在男人面前承認自己技不如他?
“胡說。”我無言辯駁,干脆惱羞成怒:“我不戴,是因為我還沒想好怎么跟家里人說。這跟我去見魏思明的道理是一樣的。我三十五歲了,一旦結婚就是七大姑八大姨一大家子的喜事。你說這么一件大喜事,我爸我媽能接受我三十七歲的時候大張旗鼓的跟你離婚?至于你說的那個什么最好,你是嗎?你配嗎?你的心上人你現在真就不愛了嗎?”
“呃……”姜北笙被我這一通奚落,嗆得眉頭皺起又放下,再皺起,反反復復足有老半天,似是終于將個中緣由想明白了般,一籌莫展的眼睛突然射出一道精光,額心的幾字像被熨斗熨過瞬間便消失不見了,眉眼嘴角笑意明顯:“你,這是在吃醋嗎?”
宛若晴空萬里中砸下一個響雷,我嘴角抖得厲害,以至舌頭都不敢太靈光:“吃,吃醋?”結巴道。
“不是嗎?小柒。”
“姜北笙……”
“北笙。”
“姜-北-笙-”我給了他一個閉嘴的眼神:“我把實話告訴你,你叫我‘伍小柒’,可以嗎?”
他不受脅迫的沖我眨眨眼:“不可以。”
說完,丟下氣到站在原地發呆的我,獨自進了一家買賣男裝休閑服飾的柜面。
我捋直脾氣,好心跟上去時,他左手提包,右手挑著兩套黑色休閑服,笑得比菊花還燦爛的導購小姐姐像只勤勞的蜜蜂,將他圍得寸步不離:“衣服一定試穿才知道好不好,先生,試一試吧,不買沒關系。”
套路,又是俗不可耐的營銷套路。
“小柒,”姜北笙一眼假神情:“試嗎?”
我冷哼一聲,別以為本姑娘真是軟柿子好欺負。
“你不要不看價格上來就一通亂試,我跟你說,這里可不是你常去的東大街。”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