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 先婚后愛的我們
- 柒柒小木
- 2555字
- 2019-12-06 22:36:21
有一項很無聊的研究表明,中國男人對穿衣打扮歷來沒有很多的講究,穿什么,怎么穿,全憑一地習俗。但就是這么一群不夠講究的人,卻不分南北不分地域不分種族不分工種,只要他是個男人,都眾口一致的厭惡一頂帽子——綠帽子。
姜北笙大概就不是個男人。
即算我只是個有名無實的老婆,但這言之鑿鑿的紅杏出墻總歸不是一件雅事,更何況,還有外人在場,怎么還能心安理得的吃飯喝湯?
“小柒,話都說到這份上了,難道你不覺得應該當著大家的面,好好解釋一下嗎?”
左嵐精致的面孔下藏著暗潮洶涌的怒氣。
我不得不停住筷子,望了姜北笙一眼,他仍是那副置身事外的樣子,慢條斯理的吃著飯。
涼薄,涼薄的男人。
我心酸的收回目光,正猶豫著要如何將陳一分的事妥善說出口,坐在我上家的白慕言突然笑了:“左嵐,別鬧。”一句話,四個字,只有深不見底的寵溺,沒有適可而止的提醒。
左嵐真是好命。
可好命的人往往又喜歡恃寵而驕。
“鬧?”左嵐不滿的口氣,讓我切切實實的明白了,今晚這餐飯我是無福享用了。
便很誠實的將筷子放下,抬眼張望時,正好撞見對面美人眼角的魚尾紋,一條一條被皺得很醒目,又聽她抿唇一聲冷哼,妻管嚴晚期患者白慕言立刻將肩膀往下一縮,手上的碗筷被小心翼翼擱置在了餐桌上,謙卑的神態,討好的眼神,比起羨慕左嵐好命,我更想同情白慕言愛得卑微。
“我是按鬧分配的人嗎?”左嵐火力全開的問道,白慕言囁囁:“不是,你不是?!?
“不是你還這樣說我?”
“怪我,怪我沒有把話講清楚。”白慕言告饒的態度,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可惜,他碰上了一個不依不饒的女人:“你連話都講不清楚,有什么資格插嘴?”
“是是是,我的錯,我的錯。”
憨豆先生曾經告訴過我,男人能不能有面子,很大程度都取決于他身邊那個女人的態度。雖然菜菜子在家確實不曾給過憨豆先生面子,但若有外人在,菜菜子的表演功力張弛有度不假,爐火純青也是真??傮w來說,憨豆先生的面子還是很幸會的活在了外人眼中。
可我瞧左嵐這態度,應該是不準備讓白慕言做個有面子的男人。
“白大教授,難道你的學識沒有告訴過你,敷衍的道歉是一種更低級的丑態?”
“這……這……”眼看白慕言是要招架不住了,一雙眼睛不停的向姜北笙暗示。
“我吃好了。”接收到好友的求助訊號后,一直安心吃飯的姜北笙,這才心滿意足的放下碗筷:“左嵐的廚藝,果然是天下無敵。”
你大爺的,沒看見這兩個人都要打起來了嗎?還談什么廚藝,趕快勸架呀!
我使了使眼色。
姜北笙噗嗤笑了,歪頭望著我:“想什么呢?想到眼睛都抽筋了。”
誰他媽眼睛會抽筋?
我尷尬的呵呵一聲:“我也吃好了,要不……”
“我也吃好了。”左嵐犀利的望著我:“要不,我們一起去沙發上坐坐?”
“可我還沒吃好?!卑啄窖砸浑p眼睛戀戀不舍的在桌上幾盤佳肴之間流連忘返:“我一碗飯才剛吃幾口。左嵐,你好像也還有半碗飯。我記得你每餐都要吃一碗,今天這碗飯的分量,我是按平常的度來盛的,你……”
“既然你們沒吃完,那你們慢慢吃。”眼見左嵐的臉色越來越陰沉,姜北笙趕緊起身,沖我做了個速速離開的手勢,我心神領會,緊跟他的腳步準備離開。
“北笙,”左嵐咬牙皺眉,不肯息事寧人:“我不希望你再受到傷害,有些事,必須當面問清楚?!?
“左嵐,你真的誤會了?!苯斌献叩轿疑磉?,揉了揉我的頭發:“那個男人我認識,是我讓他過來的?!?
“如果是你讓他過來的,剛才你為什么一直不說話?”
“左嵐,”白慕言焦急的來回望了望這對表姐弟:“北笙沒道理騙你?!?
“你閉嘴!”左嵐厲聲呵道:“你根本不了解伍小柒是個怎樣的女人,你瞎參合什么?”
“我……”
“你什么?你知道北笙為什么跟她結婚?”
蛤?!怎么又扯上結婚的事了?
我迷惑的望了一眼姜北笙,他給了我一個無奈的笑。從他這份無奈中,我有理由相信,他很清楚左嵐話里的意思。
這令我心情有點不夠美好,忍不住問了句:“為什么?”
“什么為什么?”左嵐冷冷一笑:“你使的陰謀詭計你來問我?”
協議結婚,你情我愿,怎么成我一個人的陰謀詭計啦?
“左嵐,夠了。”
姜北笙突然怒了,左嵐的嘴角立刻浮現出一絲抽搐,白慕言目光一沉,臉色頓變,我還來不及反應,白慕言已經沖過去抱住了左嵐。
“沒事沒事,”像哄孩子一樣,哄著懷里似乎在顫抖的左嵐:“北笙沒有發脾氣,北笙跟你開玩笑的?!?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空氣中的氣流陡然發生了變化。
“對不起?!苯斌蠁问治孀“脒吥?,語氣中充滿著懊惱。
“我以前就跟你說過,與其道歉,不如和氣點。”白慕言的唯唯諾諾被一絲冷漠徹底吞咽,渾身上下散發著從來沒有的冷漠:“你們回去吧,明天記得來吃飯。”
“知道了。”
姜北笙虛弱的應下后,拉著一頭霧水的我走了。
這一切發生得如此突然又如此意外,我沒辦法不覺得奇怪。
“姜北笙,不解釋一下嗎?”
剛回到家,我就迫不及待的問道。
走在我前面的男人身形一頓,再慢慢轉過身來,進屋前的懊惱已經蕩然無存,眉眼間的平和令人感覺不到一絲善意:“這句話,我原封不動的送給你?!?
我驚起一臉詫異,意識他問的是什么后,支吾道:“他……他是陳歐,我同事,來給我送包的?!?
“你錯了,”姜北笙嗤笑道:“我問的,不是他叫什么,也不是他跟你的關系。我問的,是我之前問你時,你為什么回避不說?”
“因為……因為發生了點事,我,我……”
“原來是發生了不可告人的事,”姜北笙的笑越來越惡毒:“所以你才主動向我投懷送抱?”
吖?!這……這……這個語氣,這個表情,難道……我又自作多情的張了張嘴,難道……他在吃醋?
“左嵐是狂躁型抑郁癥患者,病情雖不嚴重,但醫生說,盡量不要惹她心煩,最好是順著她的意思來?!蔽疫€沉浸在自己的臆測里發呆,姜北笙的戾氣突然消失了,他伸出一只手捂住雙眼,語調格外的憂傷:“慕言跟我一直都很注意,特別是慕言。她對你有點誤會,以后跟你的異性朋友見面,最好別在家里,要是非來家里不可,請不要選擇我不在家的時候?!?
愛情的深度,從來不是表面看到的那么簡單。
我以為白慕言只是個普通的妻管嚴晚期患者,原來不是。這一刻,我不再同情這個男人愛得卑微,恰恰相反,我打心底里羨慕左嵐太好命。
解釋之后,姜北笙就回房去了。
我在客廳坐等了兩個鐘頭,次臥的門緊閉著沒有再開過。又多等了半個鐘頭,確定某人不會出來后,我猶豫不決的走到次臥門口,敲了兩下:“要是沒睡的話,起來陪我說會話?!币袅窟m中的說道。
一分鐘過去了,兩分鐘過去了,就在第三分鐘即將過去時,門開了:“進來吧?!?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