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個聲音……

瓦倫。

是小丑瓦倫！

他怎么會在這個地方？

他不是應該早就和他的馬戲團，離開了嗎，怎么忽然回來了。

瞬間，王立倍感壓力，他的靈力也因他緊張的緣故，開始外泄。

橙色……

王立看到了瓦倫內心里的顏色，那是代表著“喜”的橙色。

還有略微一股，代表著“怒”的淡紅色。

他生氣可以理解，但為什么里面竟然還夾雜著一股代表“喜”的橙色，甚至“喜”比“怒”要更加的明顯。

剛想到這，王立忽然想到，現實中，那個神秘的男子，對自己說的話。

小心其他超凡者！

王立渾身微微打了個機靈，強迫自己迅速收回靈力。

如果瓦倫就是超凡者，自己的靈力就可能會被瓦倫看到，到時肯定會非常糟糕。

自己還無法在開啟靈視階段下，完美的隱藏自己的靈力，不能冒險……

王立強作鎮定，笑著站起身，打了個招呼，略帶一絲崇拜道：“是我，瓦倫先生，今天觀看你的表演的，你的忠誠的觀眾。”

說完，王立的身子，微微一彎。

而這時，他也看到了瓦倫的臉，摘下面具的瓦倫，有著一副普通的西方人的相貌，并不出彩，屬于那種丟到人群里，就找不出來的那種，只有他燦爛如藍寶石的眼睛，稱得上稍有些與眾不同。

瓦倫仿佛很意外的張大嘴，“你稱呼一個小丑為‘先生’？”

王立：“……”

瓦倫笑道：“叫我小丑瓦倫，或者瓦倫就好。叫我’先生’，我可擔不起這個稱呼。”

王立笑了笑，他忽然發現，瓦倫的視線，一直在盯著自己身后的那一團灰燼，以及……剛才自己試圖觸摸那團灰燼的那雙手！

“我明白了，小丑瓦倫。”王立點頭道。

瓦倫不快的皺皺眉，嘟著嘴巴道：“好吧，那你可否解答一下我的疑問，為什么，你在這時溜到舞臺上呢？表演已經結束了。”

“有什么東西掉了嗎？”瓦倫的眼睛好像會說話，仿佛稍有不慎，就會被吸進他的眼睛里一樣。

……他好像知道很多東西！

王立隱隱覺得，瓦倫有可能從他溜進場館的那一刻起，就在一個他看不到的角落里，注視著自己，也就是說，他可能完完全全知道，自己在場館里到底都做了什么！

謹慎一些，不能犯錯誤……王立在腦海里過了一遍相關措辭，接著道：“是這樣的，小丑瓦倫，你們的那些表演，徹底把我征服了，所以……我就想進來看看，你們馬戲團到底是怎么做出那樣精彩的表演的？”

王立壯著膽子，指了指后面的那一團灰燼，問道：“特別是你親自表演的這個’戲法’，我實在想不出來，你們是怎樣在那么多雙眼睛注視的情況下，完成大變活人的精彩表演的？”

說完，王立又眼睛里含著期待的看向瓦倫。

所謂世界上完美的謊言，無非就是七分真話，三分假話……

主動坦白自己潛入過這里的事實，想必除非瓦倫有讀懂人心的本事，不然他也無法往下判定吧。

瓦倫果然信了王立的話，他摸了摸下巴，很是糾結的低聲道：“該怎么辦呢……尊敬的先生，你能喜歡我們的表演，我很開心，也感到自豪，身為一個小丑，能得到觀眾的認可，就是最完美的禮物，可你闖入這里的事……”

說到這，瓦倫停頓了大約三四秒，才緩緩道：“這樣吧，尊敬的先生，這次我不會追究您的這份好奇心，但希望先生下次不要在未經同意的情況下，貿然進入這個地方了。”

瓦倫痛苦的抱頭道：“這都是違背了規則的，是要懲罰的！只是看在先生您對我們表演的認同上，才……”

“對不起，下次我再也不會這么做了。”

王立老實道。

“哎。”

瓦倫嘆了口氣道：“好吧，尊敬的先生，你叫什么名字？”

王立報上姓名。

“王先生……”瓦倫一副語重心長的樣子，認認真真道，“您先回去吧，闖入這里的事，我會認真跟相關工作人員說明，說您不是故意的。”

王立道：“謝謝你，小丑瓦倫。”

“不，這沒有什么……”瓦倫好像又沉浸在自己的角色里了，雙手抱頭，瘋狂的低聲道，“但是王先生千萬要注意，打探我們馬戲團的‘戲法’的奧秘，是一種不尊重我們的行為，這些’戲法’都是我們認真研究出來的，要是讓你們知道了奧秘，那我們就沒有辦法在混著口飯吃了！”

“先生，你知道我為這一出表演，付出了多少嗎？一個月！整整一個月的時間，我都沒沒有休息！”

“每天早上七點起來，一直練習到晚上十一點……為的就是奉獻出一場精彩的表演！”

“而你，竟然想，打探這個奧秘！王先生，您這樣會傷害到我們的心的！”

瘋狂的家伙。

王立心里狠狠罵了一句，留下瓦倫一人在場館里獨自發瘋，自己已背身離去。

而王立不知道的是，在他的背后，忽然亮起一片橙色的光芒。

它逐漸擴大。

最終。

將王立整個人吞噬！

場館里，已只剩下小丑瓦倫一人，而不見王立的蹤影。

……

呼，呼！

王立猛的坐了起來。

“夢醒了！”

王立注視黑暗的房間良久，耳旁還模糊的傳來瓦倫說話的聲音，身體還搖搖晃晃，仿佛還在經歷著那場特大的暴風雨。

過了片刻，王立自嘲著搖搖頭。

“好歹已經做了好幾個夢了，這次醒來，自己的反應還是這樣激動……這可不應該啊，下次應該做到沉著冷靜才行，更何況，自己已經是超凡者了，在繼續這樣，要是讓楊青山知道了，會被笑話的。”

默默腹誹的調侃自己幾句，王立的思緒，最終還是不得不回到夢境里的最后一個畫面。

小丑瓦倫。

“那家伙……”王立兩手按壓著太陽穴，“他對自己說的那番話……肯定有問題！但自己好像已經被他注意到了，該怎么做？”

“問問楊青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