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志山是被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吵醒的,打電話的是秦羽。
電話接通,秦羽問:“志山哥,你有空嗎?”
“嗯,你在哪兒,有什么事嗎?”
秦羽說:“我在市郊的一座破廟里,離你的車失蹤的地方不遠。”
“那地方我知道,你怎么跑到哪里去了?”陳志山好奇的問道。
秦羽說:“有事找你,你趕緊過來吧。”說完,秦羽把電話掛了。
陳志山感覺秦羽的最后一句話聲音有些短促,似乎是受傷了,但秦羽練過武術,怎么會輕易受傷呢?最主要是她怎么會跑到那個地方去呢?她不是一直在家里幫助她媽媽照顧受傷的弟弟嗎?
想著,陳志山回媽媽房間幫媽媽翻了個身,又把相關的儀器和藥水調整了一下,最后給趙九能打了個電話,叫他過來幫忙照顧媽媽。
趙九能還沒進門的時候,陳志山就帶著一堆的疑問匆忙的走了。
“你去哪兒呀,這么急?”趙九能看著陳志山的背影問道。
陳志山頭也不回的說:“晚上回來跟你說,照顧好我媽媽。”
叫了個專車,一個小時以后陳志山趕到了秦羽說的破廟。
推開破敗的廟門,只見秦羽倒在一堆血泊之中已經昏迷不醒。
“秦羽!”陳志山急忙跑過去抱起秦羽靠在自己身上,同時撥通了120急救電話。叫了救護車之后,陳志山又給李越打了個電話。隨后,陳志山才抱著秦羽的頭說:“這是怎么了,打電話給我的時候不是還好好的嗎?你醒醒啊!”
或許是聽到了陳志山的召喚,秦羽緩緩的睜開了眼睛,努力的擠出笑容看著陳志山,抽搐的說:“志山哥,你來了,看到你真好!”
“誰把你弄成這樣的?”陳志山哽咽著問道。
秦羽緩緩抬起手,交給陳志山一個東西。
“原來是他!他在哪兒!”陳志山像獅子一樣低沉的怒吼道。
“跑了,早跑了。”
“好好好,沒事,你會沒事的!救護車馬上就到!”陳志山一邊安慰秦羽,一邊在她身上尋找傷口,最后發現血是從小腹部流出來的。陳志山從自己的T恤上扯下一塊布,緊緊的捂住傷口,痛苦的說:“好了,沒事了,你不會有事的!”
秦羽喘息道:“我知道我好不了了,志山哥,你能回答我幾個問題嗎?”
“說,你說,我什么都告訴你,什么都答應你!”
秦羽問:“你真的愛過我嗎?”
“愛,我真的愛你。等你好了我們就結婚,我要讓你成為世界上最幸福的新娘。”
“最幸福的新娘,真好!可是···我怕我沒有那個福氣了。”
“不會的,你別說話了,醫生馬上就到!”可是四周依然是一片寧靜。
秦羽笑著說:“志山哥,能死在你懷里,我這輩子就沒白活。就算不能成為你的新娘,我也滿足了。謝謝你!真的。”
“不要說話了,以后的日子還長著呢!以后我們天天坐在院子里喝酒聊天,我每天都陪著你!再也不讓任何人欺負你!還有你趙哥,他也會保護你。對了,他要結婚了,你得去參加她的婚禮呀!”
“你替我恭喜他,祝他幸福!”
“你自己去跟他說,自己去!”
“我,我不行了,志山哥,你把耳朵貼在我嘴上,我···”
陳志山全身顫抖著把耳朵貼在秦羽嘴巴上,秦羽使盡最后的力氣說:“志山哥,能認識你,是我這輩子,最大的福氣,是你,給了我生命的意義,是你,讓我看到了,生活的希望,謝謝你。愛上你,我從不后悔!”
說完,秦羽身子一沉,永遠的閉上了眼睛。走的時候,她的臉很安詳,依然帶著努力擠出來的微笑。
法醫檢驗過秦羽的遺體后認定:她腹部的傷口是被手術刀切開的,從刀口的位置,以及內臟受損的情況來看,犯罪嫌疑人應該是想取走秦羽的子宮。但在實施過程中,遭到秦羽的奮力反擊,因此犯罪嫌疑人負傷逃走,這一點,秦羽遺體旁邊的一塊石頭上的血跡可以證明。
經過比對,那血跡就是童觀的。
童觀逃走后,血跡一直延伸到深山的一個山洞前,但是進山洞仔細搜捕之后,卻沒有發現童觀的蹤影。
在光天化日之下,童觀再一次犯下無可饒恕的罪行,并且神秘失蹤。
刑警隊的所有隊員在知道這一情況之后,無不義憤填膺!這分明是對生命的踐踏,是對法律的挑釁,是在向她黃佩宣戰!如果不能將童觀繩之以法,生命的尊嚴何在?法律威嚴何在?而她黃佩又有什么資格當這個刑警隊長?
震怒之下,黃佩命令全城的刑警都撲進深山,就算挖地三尺也要把童觀揪出來!
可就在要出發的時候,主管刑偵的副局長攔住了震怒的黃佩。
“越是這樣的時候,我們越是要冷靜!”副局長語重心長的說。
“冷靜冷靜,冷靜到什么時候?多留他們一天,就可能會多一個人受到殘害!就算踏平整座山,我也要把童觀搜出來!”黃佩固執而堅定的說道。
副局長嘆口氣,說:“我能理解你現在的心情,我又何嘗不恨那些禽獸不如的東西呢?可是沖動是辦不成事的,我們應該制定一個詳細的計劃。你心里比誰都清楚,我們已經掌握了很多線索,童觀就算再狡猾也蹦跶不了幾天了。”
“可是只要他活著,就依然會死人的!死的人還不夠多嗎!”黃佩的憤怒變成了無聲的哭泣,她顫抖著蹲在地上,為那些無辜的死者流出火一般的熱淚。
副局把她拉起來坐在椅子上,依然冷靜的安慰道:“放心,不會再有更多的人死了,我已經做了周密的部署。現在我們要做的就是冷靜的思考,爭取這次行動把赤腳醫生和童觀犯罪團伙一網打盡。”
“嗯,一定能做到。對不起局長,剛才我實在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黃佩擦干眼淚抽泣道。
副局點點頭,說:“我能理解,如果沒有這種嫉惡如仇的正義感,你就不是一個合格的老刑警。但是,工作還是要講究方法。”
“我明白了,我會冷靜的。”
“這就好。洗把臉,跟我到政法委去開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