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學。
人基本上走完了,只剩下了逸寒這一列值日生還在收拾教室。
“喂,誰是夜寒。”一個殺馬特少年倚著墻壁,吊兒郎當地問。
“我。”逸寒淡淡地回答,卻連頭都沒有抬一下。
“你出來,我們老大有事情和你說。”殺馬特勾勾手指,語氣里滿是不懷好意。
“這里說。”逸寒放下手中的布,抬頭,看向他的眼神,似是在看一抹灰塵。
“叫你出來你就出來,話那么多干嘛。”殺馬特暴躁地砸了下門。
“起開,沒用的東西,連個人都叫不出來。”秦烈推開殺馬特,走進教室里,在逸寒面前站定,“是你欺負了我嫂子?”不過一個半大的少年,卻使勁裝作一副很成熟很社會的樣子,頗為可笑。
“誰?”逸寒裝作疑惑。
“林茜就是我嫂子,”秦烈揪住逸寒的領子,“誰讓你欺負我嫂子的。”
“松手。”逸寒語氣平靜,依舊溫雅地笑著,“你做事要不要先考慮一下前因后果?是誰向誰表白你不打聽清楚就來找茬?沒腦子也不是這樣沒的。”
“你好像很不服氣?”秦烈先是一愣,緊接著心頭涌上一陣怒氣,手中藏著的小刀快速地向逸寒臉上劃去,“作為教訓,先見點血好了。”
逸寒因為被揪著領子沒辦法躲開,只能略略偏開臉,精致如玉的臉上被劃了一道血口子,鮮血順著臉的弧度向下流淌,顯得有些妖異。
提著水桶回來的君卿正好看到了這一幕。她的心猛地收緊,他為什么不躲開。
“你竟敢躲?”自幼被順從慣了的秦烈,很少被忤逆,他臉氣得通紅,伸著手想再劃一刀。
君卿扔下水桶快步上前,捏住秦烈的手腕,將他的手腕掰到后面,并他手里的刀片奪下來。
“啊……”秦烈一聲慘叫,抓住逸寒領子的手不由自主地松開整個人矮了下去。
“誰讓你在這里撒野的。”君卿艷麗的眉眼間升起一抹怒氣,用的力氣更大。
“我錯了,對不起,我以后不敢了。”認錯三連。態度很誠懇,速度很快。
君卿松手,一手摟住逸寒的腰,一個抬腿踹在秦烈的腹部,將他踹到在地,秦烈撞在課桌上,倒下來,癱在地上爬都爬不起來。
“滾遠點。”君卿都懶得看他,偏過頭問逸寒怎么樣,“你怎么樣?”
“好,好,我滾。”秦烈由他小弟攙扶著站起來。
“以后沒事別出來亂咬人,好好回你的狗窩待著。”
“懂,懂,懂。”兩個人連滾帶爬的離開了這個地方。
“夜寒,過來。”君卿走到他的位子旁喚道。
逸寒有些不情愿,但還是走到她面前問道,“有……什么事?”
他被君卿按到了他自己的座位上,他下意識想要掙扎。
“別動,我替你上藥。”君卿用不容質疑的口吻說道,“你剛才為什么不躲?真是的,站在原地讓人家打,你是不是傻……”君卿低下頭看著逸寒,掏出藥,輕輕地幫他抹上
“不用。”逸寒偏過頭,臉上還是一副云淡風輕的樣子。
“……別動!”君卿看見了他的眼角有一顆淚痣,她恍惚了一下,猛然回神,“我剛才差點戳到你的傷口你知不知道!”肯定是我看錯了,怎么可能會是他呢?她甩開自己的想法,專心抹藥。
逸寒不動了,任憑她擺弄自己的臉,君卿輕柔的將藥膏在他臉上抹勻,他垂眸,好熟悉的感覺……耳尖微微的泛起了紅。
她痞笑著,“誒,你耳朵紅了呢。”
“只是太熱了。”逸寒抬眼,眼底的情緒煙消云散。我剛才怎么會生出這般荒唐可笑的念頭。
“是嗎?”君卿看他有些不自在,也就輕笑一聲,不再繼續講下去。
“我該走了。”逸寒看著君卿。
“哦,你走吧。”君卿起身,放開他。
逸寒拿起自己的包就走了,“不小心”將自己的書落在了桌上。背影頗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
“調戲夜大學霸真是有趣啊。”君卿輕笑,“不過這本書……嗯,明天早上再還給他吧。”
[君卿好感度+5,現有好感度35]
白悠看著面版上的數據,那一瞬間的波動,不應該啊,怎么會這樣,他再檢查了一遍數據,他發現哪里不對了……
『宿主,真是難為你了。』白悠看著數據。
『我也覺得,而且我現在想馬上回去洗個澡。』有點煩躁。
『……不要崩人設啊喂。』
『我開心。』逸寒冷漠臉。
白悠突然想起了什么,試探性地問了一句,『你還記得錦卿嗎?』
『這已經是你第二次問了。』逸寒皺眉,『你到底想說什么。』
『算了,你想不起來,可能也是件好事吧。』白悠嘆氣。
逸寒的太陽穴隱隱作痛,真煩啊,他似是不怎么在意地想。
他繼續向前走,拐入了一條偏僻的小巷。破舊的路燈時明時暗,有些詭異。地上卻還算干凈,沒有多少浮塵。
“誰。”逸寒聽見了一些動靜,手指微動。
“喲,反應挺快啊。”一個黃毛,陰陽怪氣地說著。
“今個我們哥倆手頭有點緊,借點錢花花。”綠毛的食指和大拇指捻了捻,笑瞇瞇地。
“滾吧。”依舊淡淡地。
“脾氣還挺大啊。”黃毛臉部微微扭曲。伸手,被綠毛攔住。
“別鬧得這么僵嘛,給我們兄弟一點面子,只要交錢,我們就放你走。”綠毛嘿嘿一笑
“交錢?”逸寒念叨了一聲,笑了,“好啊,手伸出來。”
“真識時務。”綠毛滿意地點頭,伸出手。
逸寒捏住他的手向下一折,清脆的骨裂聲響起,綠毛吃痛整個人下意識地向前傾,逸寒面無表情地一拳打在了他的臉上,松開了另一只手任由綠毛倒在地上。
綠毛倒在在了地上,痛苦地捂著臉,“我英俊瀟灑的臉啊。”他以為這只是個軟柿子,可以隨便捏,但是沒想到這是個硬茬。
“我只交醫藥費的。”逸寒微笑。
黃毛懵一下,什么情況,他兄弟怎么躺地上了,旋即用一種微妙地眼光看著綠毛,兄弟謝了,沒想到啊,你竟然肯為我以身犯險。然后他抬起頭來看著逸寒,逸寒也看著他。
“你也想試試嗎?”逸寒笑得溫和,手指隨意的指著地上的綠毛。
黃毛看著此時正躺在地上哀嚎的綠毛,咽了一口口水,“不,不了。”
“滾。”神情又復冷漠。
黃毛看到逸寒的表情,也顧不上什么,扯起地上的綠毛就跑。
“你剛才看了這么久的戲,不準備說點什么嗎?”逸寒打了個哈欠,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