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西域刀客
- 山海屠龍傳
- 眾生何苦
- 2787字
- 2019-09-01 19:58:51
且說何憂辭別葉姓老者,出了藏經閣,走了一里左右,見路的兩側有幾匹駿馬在一旁吃草。
何憂可不想再一路小跑回去,便向那馬群走去,心盼騎馬回到紫竹峰,待何憂踩著馬鞍跨上馬背,任憑何憂如何驅使,那馬就是死活不動,絲毫不給何憂面子,人在馬上干著急,馬卻熟視無睹一般,一動不動待在原地。
何憂一氣之下,伸手在馬腿上狠狠掐了一把,那馬吃痛,拼命搖動身軀,將何憂從馬背上直直摔了下來。
“媽的,你這畜生也敢瞧不起我。”何憂揉了揉肩膀站了起來,一把攥住馬髦,正欲重整旗鼓征服這駿馬時,聽得身后一道男聲傳來。
“兄臺是囊中沒有靈石了嗎?”
何憂向后看去,只見身后這人一頭橙紅色短發,上半身身著獸皮背心,下半身一條黑褲下達腳裸,身背一口白布包裹的大刀,赤眉大眼,挺鼻闊口,一身的強壯的肌肉線條若隱若現,眼下正一臉親和的看著自己。
“靈石?”何憂撓了撓頭,師父也沒有給過自己什么靈石啊。
“兄臺口中的靈石是何物,難不成這馬需要靈石才能驅動?”何憂沖那人回以一笑,不解的問道。
那人疑惑的打量了一眼何憂,“當然了,這健足駒是門內的代步工具,是私人靈獸,需要將靈石扔進這健足駒胸前的麻兜才會行動,難不成兄臺不知道嗎?”
何憂撓了撓頭,一抱拳道:“慚愧,在下確實是近日才加入山門,對門內規矩知之甚少。”
“近日才加入山門?我記得這也不是十年一次的收徒之年啊。”那人若有所思的說道。
“難不成兄臺是哪峰的嫡傳弟子,那身邊為何沒有其余弟子陪同啊?”
陪同?何憂心想,這紫竹峰一共就他和白一賀兩個人,找誰陪同去啊?何況昨日只聽白一賀傳授功法了,關于門內的半點經驗也沒有談起啊。
“說來慚愧,在下是紫竹峰的弟子,故而無人陪同。”
“紫竹峰?!”那人驚訝的張大了嘴巴,“白師祖居然收弟子了?”
這次輪到何憂驚訝了,在心中暗道:這么大的事你居然不知道?
“哈哈,”那人笑了笑,“原來是紫竹峰的小師叔,難怪無人陪同,凌利鋒有禮了。”說完向何憂一抱拳。
何憂感動的差點哭出來,人間還是有真情在的,急忙還禮后說道:“哪里,在下何憂,你我歲數相仿,私下里還是以年誼相稱吧。”
凌利鋒點了點頭,“既然小師叔這般說,在下也不拘禮了。”說完向何憂拋去一塊無色透明的石頭,何憂一把接住,拿在手中,只見這靈石拳頭大小,與一般石塊無異,只是通體晶瑩透明。
“何兄不知,這健足駒是專門為了我等沒有靈獸的煉氣期弟子準備的,因為我等尚且無法御劍飛行,在門內行走多有不便,只要一塊初階靈石這健足駒就可駝至門內任何角落。”
“多謝凌兄了。”何憂想起上午自己趕來是狼狽的模樣,下次看見趙潛自己一定好好問問他這墨隱門的諸多秘聞。
二人將靈石投入健足駒胸前的麻兜,結伴向紫竹峰的方向而行。
凌利鋒性情豁達,二人一路交談甚歡,近接觸后,何憂的目光也注意到了凌利鋒身后背著的那口大刀,從刀柄所鑲的獸紋來看,這無疑是一口上好的寶刀,何憂早年進京趕考,也在刀行見過不少刀具,縱然那刀行的鎮宅寶刀,也無法與凌利鋒身后背著這把刀柄雕琢精美。
“凌兄,你身后的刀就這樣一直背在身上嗎?莫非是有什么來歷嗎?”何憂指了指凌利鋒身后的刀柄說道。
“是啊,”凌利鋒輕輕摸了摸身后的刀柄,眼神中透露出些許哀傷,“我是蒼瀾州邊陲人氏,我父親是邊陲小鎮利刃門的掌門,在我八歲那年,我父親和其余幾個小宗門的掌門,帶著門內筑基期以上的弟子的奉朝廷命深入大漠,斬殺不停進犯的妖獸群。”
何憂聽出了凌利鋒話外的哀傷,沒有插言,靜聽他把話說完。
“我父親并不愿意前往,一是深入大漠過于危險,二是我父親也不過剛剛結丹而已,連自保都是問題,又談何斬殺妖獸,無奈朝廷一再催促,我父只要硬著頭皮帶著我一些叔叔伯伯前去大漠。”
“既然令尊無把握深入大漠,那為何還要接朝廷的命令呢?”何憂不解的問道。
“何兄有所不知啊,”凌利鋒嘆了口氣,“像利刃門這種小宗門,就是在朝廷對妖獸開打前拿去搜集情報充當炮灰的,若是拒絕朝廷恐怕不知何時就會莫名其妙的被滅,所以就算一百個不情愿,我父親也不愿意連累到我和我母親。”
“唉,這一去,還真就成了永別,父親好像已經知道再難返回,故而連我凌家祖傳寶刀也沒有帶走,父親走后,我家日漸中落,本來一起報團取暖的小宗門也覬覦利刃門的勢力范圍,欺我們孤兒寡母,終于在我十歲那年一起發難,同時攻擊我們利刃門,我母親為了保護我,戰死了,從此只剩我與這祖傳寶刀相依為命,直到三年前加入墨隱門在擺脫了顛沛流離的日子。”
何憂動了動嘴巴,想擠出一句安慰的話,心中卻陡然想起蹤跡全無的父親,最后只是拍了拍凌利鋒的肩膀,同時天涯淪落人啊,何憂又何嘗不記掛從小相依為命的父親。
凌利鋒咧嘴笑了笑,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齒,“逝者已逝,活著的人不能忘記當年之恥,我所能做的就是一心修行,將來用我身后這口刀將當年滅我宗門之人和逼我父的狗官們的頭顱一一砍下,來祭奠我父母英魂,報我切齒之恨。”
聽得此言,何憂望著凌利鋒的臉龐,夕陽的余光灑在他的臉上,頭頂的赤發彷如燃燒的鮮血,為這大漠邊疆的背刀少年平添了幾分猙色。
想到那人頭遍地鮮血淋漓的場面,突然一抹興奮的殺意在何憂心頭來回跳動。
凌利鋒見何憂表情木訥,還以為是自己話說重了嚇到了何憂,急忙開口賠罪到:“何兄恕罪,是在下言失了。”
聽見凌利鋒的話,何憂適才回過神來,手中的拳頭竟不知何時緊握了起來。
何憂被自己的內心活動嚇了一跳,“不干凌兄的事,父母之仇怎能不報,只是我想起別的事,一時走神了。”何憂看著凌利鋒一臉愧疚,急忙解釋道。
“原來是這樣,我與何兄相談甚歡,因我這頭赤發,門內家中有些地位的弟子都與我緘默不言,我也懶得跟他們廢話,在門中除了一人外便再無朋友,何兄貴為紫竹峰嫡傳弟子,剛才能與在下推心置腹,故兄臺問起,在下便如實相告了。”凌利鋒見何憂并沒有因為自己話語失神,感覺輕松了許多。
何憂心中感覺一陣暖意。倒不是因為對方說自己是紫竹門嫡傳弟子,而是自己這五行偽靈根,交了大運能拜入白一賀門下,門內有些弟子眼紅到恨不得踩自己兩腳,就算不踩自己恐怕也很少有人愿意結交自己這等資質之人。可眼前的凌利鋒卻對自己推心置腹,何憂又是性情中人,當下一拱手道:“凌兄胸懷坦蕩,快人快語,在下也欣賞凌兄的為人,他日定于凌兄一醉方休。”
“哈哈,那就這樣說定了,剛巧我那朋友也好喝酒,他日咱們三人把酒言歡。”說完停下了腳步,指著路邊的高山說道:“這便是在下師門峰,長林峰,何兄有沒有興趣進來觀摩一番。”
“改天吧,”何憂拜了拜手,拒絕了凌利鋒的好意,自己對手中的無名功法可是心癢難耐,只想趕快習得那本‘神識斬’,“凌兄若是有興致,我在紫竹峰隨時恭候。”
“哈哈,何兄身處的紫竹峰之前可是師門的禁地呢,在下改日一定拜訪,告辭了。”說完向何憂拱手道別后,向那長林峰走去。
何憂告別了凌利鋒,驅馬一路疾行趕回了紫竹峰,登上山峰,正在心中盤算如何從趙潛那弄著靈石來,卻看見一仙風道骨的白衣老道,正坐于庭外的石凳上,悠哉的端著茶杯,一臉微笑的看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