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老莫
- 異世奏歌
- 大牛炸貨鋪
- 3005字
- 2019-07-11 08:00:00
看著紅著雙眼,情緒失控的高陽,何文君大聲叫喊著:“陽哥,陽哥,你別沖動啊!”
說著他沖上去一把抱住高陽,可是高陽的力道太大了,一下將何文君甩了出去。
“高警官,別忘了你的初心!”老莫突然冷冷的說道:“你是想讓自己的雙手粘上同胞的鮮血么?當初你可不是這種想法啊!”
老莫戲虐的口吻猶如一道晴天霹靂,讓高陽愣在了原地。
是啊,自己這是在干什么?當初老莫痛失自己的孩子,想要將兇手小胖處死,不正是自己大義凜然的反駁,將小胖驅逐出去的么。
看著高陽猶豫下來,老莫又出言道:“現在你能體會到我的心情了吧?”
“老莫大哥,你少說兩句吧,什么原因也不能讓你濫殺無辜啊!”何文君見高陽杵在原地,趕忙撲到他身前,對著老莫斥責道。
高陽是徹底傻了,他不知道如何反駁老莫,也不知道該怎么做。整個世界在他眼睛里開始旋轉起來,身體搖搖晃晃的,如果不是何文君扶著,估計就摔倒了。
老莫看在眼里,冷笑一下,對劉婆說道:“讓我們繼續這個儀式吧,別讓閻羅王等急了!”
“對對,閻羅王大人生氣了可就糟了!”
“那下一個我們就拯救柴付的妻子吧,別太偏心眼了。”老莫露出邪惡的笑臉,指著不遠處同樣昏迷在地的柴付愛人說道。
看高陽一點動靜沒有,不知所措的何文君急得直跳腳,卻不知道怎么辦是好,只能語無倫次的大喊著,希望老莫他們能停止殺戮。
正當劉婆一步一步的向柴付的愛人走去時,突然樓洞里傳來咣當一聲,大家全都扭頭看向單元門那里。
只見劉婆家的老爺子正費力的推著自己坐著的輪椅,慢慢地從樓洞里出現在眾人眼前。
“老婆子,你這是干啥呢?!”老爺子吞吞吐吐的問道。
“你個老不死的,你怎么自己出來了?”劉婆趕緊對他喊道。
“你這是干啥啊,怎么整出人命來了?”
“你不懂,我這是在拯救他們咧!”
“屁話!老婆子,咋的你也不能殺人呢!”
“你知道個啥,這都是為了你好!”
看著老兩口你一句我一句,剛剛還緊張的氣氛突然安靜下來,大家都在注視著兩人。
“老婆子,咱倆都活這么大歲數了,你又何必為了自己犧牲這些年輕人的生命呢,咱就認命吧!”
聽見老爺子聲嘶力竭,卻沙啞的嗓音,劉婆一下子嚎啕大哭起來。
“我就是想回去!每天都能推著你去公園散步,每天都盼著兒女回來享受天倫之樂,我不要待在這種地方了!”
一時間大家鼻子都酸了起來。誰都不再覺得劉婆是個恐怖的殺人兇手,她只是個半截身子埋進土了,卻被傳到這種鬼地方,沒法跟自己一生的愛人共享晚年,可憐兮兮的老人家。
劉婆大哭了一會,用枯瘦的雙手抹了一把臉頰,又咬牙說道:“只有將他們獻祭給閻羅王大人,我們才有機會回去!老不死的你再等等,馬上就能回去了!”
說完劉婆又準備向柴付的愛人走去。
“你給我站住!咳咳。”因為太過激動,老爺子劇烈的咳嗽起來,臉色咳的通紅:“你犯糊涂啊!這是造孽啊!啊!”
大家都在盯著劉婆的行動,卻沒想到老爺子突然大叫一聲沒了動靜。
“老不死的,你怎么了?”大叫著,劉婆趕忙跑過去查看老爺子的情況。
此時老爺子已經整個身體都癱在了輪椅上,面色慘白,明顯已經斷了氣了。
“罪過啊!我這是造的什么孽啊?!我!我!”劉婆凄慘的大叫著,手中的匕首已經整個插進了自己的胸膛,倒在了老爺子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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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雙雙斃命的老兩口,一時間大家都沉默了下來,沒人說話也沒人有動作,就好像在緬懷他們一樣。
過了好一會,老莫才吐了下口水,說道:“就知道她靠不住,最后還得我自己動手!”
“老莫大哥,你別傻了,什么閻羅王不閻羅王的,這都是騙人的。”聽見老莫的話,何文君趕忙勸說道。
老莫輕蔑的笑了笑:“文君啊,我說你是真傻還是假傻?你真以為我信了那鬼婆子的話?我只是利用她來創造今天這個局面,哈哈!”
看著老莫邪惡的面孔,何文君竟有種不認識他的感覺。
“老莫,我知道你不是這樣的,你不要被仇恨蒙蔽了雙眼。”高陽已經緩過來了,柔聲對老莫說道。
“高警官,其實你是個好人,但是你太天真,太自私了!看在我們畢竟曾經一起合作過,我就給你指點一下吧!”
“我們來到這個處處都是危機的地方,而且大家都沒有了規則的束縛,受傷,犧牲都是在所難免的!你總想著要護著所有人的安全,一個都不想落下,那是不可能的。必要的時候犧牲個人來保全整體,才是這個世界的生存法則!這就是你的天真之處!”
緩了緩,老莫又繼續說道:“說你自私你可能不理解,你確實總是先想著別人,才顧及自己,但這只是片面的。”
“對你這種人來說,精神上的虛榮總是大過物質上的滿足,所以你更在乎大家對你的看法。你希望每個人都能崇拜你,每個人都能依賴你,你讓大家成為你滿足感的工具!”
“可是你真的設身處地的為大家著想過么?你的決斷真的適合所有人么?”
“就像我的女兒被害了,你可以大義凜然的放走犯人,讓更多的人認為你大義,認為你公平。可是當你的朋友遇害的時候你就沒法冷靜思考了。”
“這就是你的自私之處!”
老莫的話句句誅心,說的高陽無力反駁,只是咬緊牙關,用充滿淚水的眼睛注視著老莫。
曾經的女友靈兒,最后死去的畫面環繞在自己的腦海里,讓他生硬的從嘴里擠出一句話:“我只想救下每一個人我有錯么?”
“看,你還是這么天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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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說無益,說吧,老莫,你究竟是什么目的,你不可能平白無故的殺人的。”高陽冷靜下來,對老莫說道。
“不要總是一副自認為很了解我的樣子,讓人惡心!”老莫一臉嫌棄的說道:“我的目的很簡單,小胖子!我要你把他給我帶回來!”
高陽一愣,隨即便釋然了:“精心設計這么多,只為復仇,值得么?”
看老莫沒有答話,高陽又無奈的說道:“小胖已經沒了蹤跡,我怎么給你找,而且有可能他已經死在什么地方了,你的要求也應該是我力所能及的吧?”
“呵呵,活要見人死要見尸。放心,辦法我都替你想好了,這些天我跟著你們去了好幾次塔格部落那邊。知道他們把你敬作神明,尊稱圣使。只要你一聲令下,部落里所有人都可以幫你尋找!”
沒想到老莫已經安排的這么周密了,高陽發現一時之間除了答應他的要求,竟然沒有別的辦法了。
沒等高陽回答,老莫又繼續說道:“柴付的老婆孩子,老張的遺孀就是人質,我會帶著他們一直在公寓等著,你們沒有找到小胖子就不要回來了。”
“我也不想等的太久,給你一周的時限。一周之后沒見到人,過一天我殺一個。大不了我就讓這些人都去給我女兒陪葬!”
聽出老莫話里的決絕,知道自己只能暫時先答應他,再從長計議了。
回頭看了一眼何文君,他正抱著自己的妻子,怔怔的看著自己,不再猶豫,高陽回道:“好,我答應你,也希望你好好照顧這些人,別讓他們受到傷害。不過我還有一個要求!”
“你有什么資格跟我提要求?”老莫冷嘲道。
“你終究只是想要小胖的命,其他的要求你又在意什么呢?”
“哈,說的有道理!那你說吧,我倒看看你想耍什么花樣!”
“沒耍花樣,我只不過想將死去的大家火化掉,最起碼讓他們的靈魂可以回家!”高陽悲傷的說道。
老莫愣了一下,他沒想到高陽的要求竟然是這個。眼睛里明顯劃過一絲悔意,他低聲回道:“這個不用你管,我會將他們火化掉的。”
聽出他語氣中的轉變,高陽知道老莫本就不是那種殺人不眨眼的人,他也是被仇恨所困擾,才會做出這種事。
忍不住最后勸了一句:“老莫,你這是何苦呢,人死不能復生。我想你女兒在天有靈,也不會希望你做這樣的事的。”
聽到高陽提到自己的女兒,老莫更加激動起來,他突然大哭著蹲在地上,嘴里一直嘟囔著女兒的名字。
高陽發現有機可乘,剛想上前兩步,老莫又猛地站了起來,哭啼的說道:“我也不想這樣的,可是已經晚了,已經晚了!”
看著一副凄慘模樣的老莫,高陽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說什么是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