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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回門2

杜氏將杜芬帶在身邊,已經說明她的心意,可姑母那樣的人兒,又豈能輕易放棄,再說了,侯爺與侯爺夫人模棱兩可,已經說明他們默許了。

默許便已經說明了態度,他們不看好二房繼承家業,或者說不看好方亓和方舟。

她是方府女子,即便是將來嫁出去,依托的依然是方家家主,至于他的親生父母,父親風流,貪好女色,對他們這些子女的教育與未來,并不上心。

她自小謹慎,沒有去參與兩人的談論。

方璞玉與蕭靖先拜見祖父祖母,他的父親,二叔,以及宗室德高望重之人。

隨后被侯爺夫人帶入內室,留下蕭靖一人應付。

而躲在屏風后墻的方紫玉等人,見那蕭靖俊美突出的五官,完美的臉型,緋紅色錦衣,頭戴發冠,且有著皇室獨有風范,不疏不離,不遠不近,且讓人尋不出錯來。

且舉手投足之間貴氣逼人,恍惚天地間唯他獨尊。

“這便是那女人的夫婿...”剛才的嘲諷聲音,消失了,留下的眾女郎的羨慕嫉妒恨的目光。

方紫玉酸酸道:“不過一副好皮囊,不學無術,能有什么用?”

不知誰說了句,王爺回門帶來諸多回門禮,整整三大車呢。

這會兒卻沒有人在敢回應了,因為天家貴族,即便是不學無術依然無人敢小覷,瞧侯府眾人對誠王殿下畢恭畢敬的模樣,就連方家二老爺都不敢大氣喘一下。

“有什么,待我嫁給太子爺,定比她更風光。”

方婷玉怒了努嘴,沒有提醒她,她是側妃說白了是個妾氏,不能用娶這詞。且鄭和之女,刁蠻任性,又如何允諾旁的人蓋過她去。

且那時候回不回門的,說不好。

杜芬也想到這一層,沒迎合,只尷尬的笑了笑。她不懂,方家嫡女為何要與人為妾。

隨后幾個人便攜手去老羅氏處,見見姐妹,免得日后被人說姐妹不和。

方紫玉更是不死心的想要親眼確認下,她過的不好。

老羅氏處,老羅氏拉著方璞玉的手,頗為感慨道:“人道是人靠衣裝,咱們暖暖打扮起來,更似宮中的貴人了。”

方璞玉笑了笑,道:“祖母定是想念孫兒了,孫兒這幾日也惦記祖母呢。瞧著祖母都瘦了。”

老羅氏笑道:“才三日,哪里就瘦了。”隨后想到了方致新,“你父親才是真的瘦了。”

隨后兩人提起了方致新,剛才見過了,人看著無礙,且精神大好,不比以往消沉。

老羅氏見孫女沒接話,且想起剛才她在誠王跟前對她父親的冷落,怕她如她父親一般,鉆牛角尖,便勸解道:

“你父親受了些許苦,這幾日出來倒是幫了不少忙,你啊,也別怨恨你父親,他啊就是性子拗,一時啊,未曾想明白。”

“祖母,孫兒明白,可是如今外界傳聞,都說我逼迫父母和離,貪墨母親銀錢...不仁不孝,哎,孫兒雖知曉父親是被人蒙蔽,可這心里面難過。旁人如何以為,孫兒可以不計較,可他是我的父親啊。”

“胡說,明明是惡人挑撥,才使得你父母和離,與你何干?暖暖且放心,我定會查清楚到底是何人使壞,屆時還暖暖一個公道。”

“是,多謝祖母憐愛。”

老羅氏深在宅院,且無人敢在老羅氏跟前說三道四,加上杜氏有意隱瞞,老羅氏自然無從得知。

如今她嫁給誠王外界謠言依然不止,且成為這茶樓飯后談資,她雖然已經嫁出去了,但給杜氏上點眼藥,讓她適可而止。

至少她的愚蠢,會敗壞了二叔繼承家業的資格。

老羅氏此刻并未懷疑二房,她擔心的是這些傳言傳入誠王甚至太后口中,惹得太后與誠王不喜王妃,因此被休回來了?那才叫丟人現眼,還不如當時就拒絕了這門親事。

她冷靜一番,決定給王妃正名譽。

隨后讓人給侯爺透氣,老侯爺一聽謠言,氣的白胡子一撅一撅的。

隨后方紫玉姐妹都進來了,見昔日高傲不可一世的姐妹,如今穿著王妃服,越發高貴起來。

她們心中復雜,一時間都不曾言語。

飯后,老侯爺單獨留蕭靖去了書房。

書房這種地方,是蕭靖最不討厭,好在他休養好,只是心里越來越煩躁,總覺得自已又落入了圈套。若她耍自已,回去定要要他好看。哼,王府內院里好像有一處偏僻的屋舍,回去就讓她住進去。

老侯爺不知他心里小九九,他從某個盒子里,將自已的珍藏拿出來,道:“王妃三歲識字,五歲誦詩文,十來歲就能寫詩與他大兄探討。比世家子弟強上不知幾倍,若非...”

蕭靖心頭一震,不是他家王妃多么有才,而是驚嘆他的王妃能得老侯爺如此稱贊。世家子弟,誰不希望得到三元狀元一句好評,就她那表弟趙真,就整日念叨老侯爺的才能。

“祖父,您可還知曉方...我家王妃還會其它?比如說...”骰子。

“說起這個,自從那件事之后,她便收斂起鋒芒,即便是皇后籌辦的賞花宴都不曾參加過。”

老侯暗暗一頓,道,“都是本侯教子無方,家丑啊,不說也罷,可暖...王妃卻是個好孩子,她善良懂事,聰慧知禮,且她撇開世俗眼光,對你一片癡情,還望誠王殿下屛棄成見...”

老侯爺就差說:我孫女乃是一介才女,而你...能娶她是你幾輩子修來的福氣。

蕭靖尷尬的笑了笑,不過能得老侯爺一句夸贊,她的王妃的確不俗,心里面倒是得意不少。

他出了書房,便見他大舅哥站在外面,心中暗暗叫苦道:又來?

方遠走進,道:“王爺,我送你們回去。”

蕭靖連連點頭,裝的太累了,他要趕緊出去透透氣。

出了門,上了馬車,隨機頹下去了。

方璞玉見狀,忙道:“王爺辛苦了。”

“知道本王辛苦,還不快給本王按按。”方璞玉領命的上前,力道拿捏的恰到好處,蕭靖回過味來,道,“怎么這么早就放我們回去了?”

方璞玉道:“妾身答應王爺,帶王爺見一見那錢來也,不可食言。”

蕭靖一聽,警鈴大震。

“你想做什么?”

“王爺知曉,我父母和離,各立門戶,我身為子女,自然不能厚此薄彼,三朝回門,若母親見不著我,心中不安,我等便是不孝之人。太后常言王爺純孝,一直是我等榜樣。”

蕭靖聽明白了,差點說:本王已經陪你回了方家,你卻變本加厲不知足?

還好忍住了。

不然便是承認了自已不仁不孝。

“王爺可是覺得不妥,若王爺不愿,那我們便回去吧。”

他盯著方璞玉,想要從她臉上瞧瞧,她似乎還算計著什么。

可是沒有,回門不過理所當然,現在去看和離的母親,才是她心中所求,是自已誤會了。

“沒有,今日回門,既然岳母大人已經自立門戶,沒有不去探望的理由。”即使心中很憋悶。

羅氏如今買了宅院,住在城西屬于自已的宅院中,羅氏早已經收到兒子通風報信,眼巴巴的等著女兒女婿上門。

既然已經和離,她本沒有期盼,或許不想為女兒添麻煩,可這心里卻歡喜的緊。

“夫人,大少爺和小姐仁孝有加,您有福氣啊。”

“是啊,原本以為,我與她父和離,暖暖雖面上不顯,心中定是埋怨的,可她讓遠兒來報信,自說明她心中并未多想,如此甚好。”

不多一會,便見到一輛裝潢華貴的馬車駛入,馬車外圍坐著的便是她們熟悉的桃子,羅氏心情激動,但還是抑制住了。

她不能給女兒丟人。

隨后吩咐道:“去,迎接咱們姑爺。”

蕭靖剛下車,便聽見一聲震耳欲聾的聲音道:“奴才問姑爺安。”

他嘴角抽了抽,低頭瞧著她笑言卓開,宛若星辰的眸子,晶亮亮的。相比在方家,過于沉靜,不比現在是真心實意。

他頓時好奇起來,坊間傳言說她貪慕母親錢財,可如今瞧著不是那么回事嘛。

“小婿拜見岳母大人,岳母大人安好。”

羅氏此事也在打量面前的誠王爺,雖說傳言不好,但如今瞧著他唇紅出白,渾身上下透著散漫無羈,頭戴玉冠,清雅高貴。聲音清亮透著坦然,當真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滿意啊。

幾人進入院門,羅氏帶隨便看看,聊聊家常。

逛了一會,方璞玉見蕭靖有些低落,便問羅氏道:“娘,聽說賭坊里面心來了個掌舵的,賭技甚好。”

羅氏暗暗給自家女兒使眼色,這什么場合,干嘛提這些,給姑爺留下不好印象,可如何是好。

但見蕭靖也望著她,眼睛晶亮,她便回道:“是請了個人,名喚錢來也,母親不太懂這些,便交給他來打理。女兒可覺得不妥?”

方璞玉頷首,她母親任人唯賢,且不專權,善于施恩,如此下面的人管事都愿意跟著母親,隨后羅家衰敗,那些管事的紛紛尋到母親,尋求庇護。

這個錢來也便是受了母親恩惠。

蕭靖此刻心情復雜,沒了結識賭神的興奮,他居然轉到丈母娘家的賭坊,還好丈母娘不管事,不然自已丟臉丟大發了。

“母親可否將此人借給女兒用幾日?”

“你用他做甚?”

羅氏目光縹緲,最后定格在女婿身上。蕭靖尷尬的笑了笑,道:“岳母大人,小婿有個朋友,也想開賭坊,但這賭技不專,故而求到您這里。”

羅氏一副原來如此的模樣,心下稍安。

“這個不難,我派人知會他一聲便是。”

兩人留下來吃了晚飯,方才回去。

蕭靖不是心胸狹隘之人,他喜愛賭,便喜歡結識賭技高超之人,就比如那個錢來也,他心中已經想到寧王殿下看到他與錢來也在一起的驚訝神色,心情良好。

所以對方璞玉也是和顏悅色的,想起坊間有關她的傳言,他不免問道:“你跟你母親關系很好?”

“她是我母親。”有何好與不好的。

蕭靖他自幼跟在太后身邊長大,理所當然道:

“為何你不勸勸她們?非要鬧的和離?”

為什么?因為她知曉未來有個人能與母親攜手共未來。而他的父親不是良人嗎?

不能。

“王爺,您日后會與我和離嗎?”

“額?”

“道理是一樣的。”

“怎么能一樣,她們生....”蕭靖瞧著她嘴角苦澀,便頓住了,他好像記起來了,方家羅家乃是換親,糾葛了數十年。

方璞玉笑了笑道:“即便是他們分開,依然是我父母,并未分別。”

蕭靖很后悔,若知曉這其中緣由,便不會與她成親的。

回了王府,他便去了書房,他思來想去,便喚來王貴,吩咐他對王妃好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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